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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任务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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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之中,陶斯科趴在一处年龄比他还大的垃圾堆中,一动不动。陶斯科喜欢黑夜,尤其是在上次视力进化到了二阶之后,他越发喜欢在黑暗中捕捉猎物。
  两个月前的一次任务中,陶斯科发现上一次进化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视距的增加,还附带了一项极为特殊的能力——暗界视觉。每当他启用这项能力时,原本色彩分明的世界就会在他眼中变幻成一片灰白的空间。而在这片灰白空间中,所有的生物都将变幻成一个个黑影。进化得越强大,这个黑影就会越发清晰。
  更为重要的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启用了这种能力,只要是在视线中,陶斯科都能清晰地看到这些黑影。他没有去探究这种能力因何而产生,在这个时刻发生着进化的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的新能力出现,同时也有更多的能力随着主体的死亡永远消失。
  陶斯科的全身都被黏成一团的腐烂垃圾所覆盖,唯有黑色的双瞳和漆黑冰冷的枪口透过一丝隙缝对着千米之外的目标。他的体温已经降到了和周围的环境相同,心跳和呼吸也减缓到了最低的水平。如果不近距离观察,即使用红外仪和生命探测器也无法察觉到这里还隐藏着一个致命的杀手。
  这片废墟中刚下过一场大雨,各种发酵的垃圾散发出一股无比恶心的臭味。即使是最饥饿的难民也不愿到这里面去翻取任何东西,唯有一些巨大又狰狞的腐食甲虫偶尔会从垃圾堆的某个角落里钻出,很快又消失在另一个角落中。
  陶斯科已经在这堆垃圾里趴了一整个白天,对于他灵敏的鼻子来说,这的确是最残酷的折磨。但只要能提高安全性,增加完成任务的几率,陶斯科并不介意在这里面再呆一整个晚上。过去的三个月中,他潜伏过的比这还恶心的环境并不算少。
  这里曾是旧时代的一座小城市,离开加纳城已有上百公里。和荒原上大多数的城市一样,城中的大部分建筑都已化为了废墟。垃圾和杂物在城中四处堆积,大部分堆放处已经被人或野兽翻了好多遍。偶尔能发现几个和陶斯科隐藏处一样腐臭的垃圾堆,已有数十年无人问津。
  在这杂乱废墟的中心低凹处有几栋完好的建筑极为显眼,那是流浪至此的难民新建的据点,同时也是陶斯科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K-08据点。K-08并不是加纳城为这个据点所取的代号,而是清晰标在据点中最高建筑上的字符。
  这个据点虽没有加纳城的驻军总部那么宏伟森严,但也颇具规模。军事化的管理似乎是荒原上所有城市通用的管理方式,近三米高的围墙将据点内的所有建筑围了个严实,全副武装的巡逻兵说明这个据点拥有自产武器的能力。
  设计这处据点的工程师或许曾是一个身怀美好理想的艺术家,即使是在黑夜和寂静的笼罩下,陶斯科依然能从据点中的建筑上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情怀。纯白的大楼外墙似乎象征着这里是一处未受污染的净地,有几处沾染了尘埃却也不影响它反射皎洁的月光。当然,陶斯科也从那些异样的反光点感受到了隐匿的危险。
  家的温馨和死亡的恐惧恰到好处地在这些建筑上融合。对于据点中的居民来说,这些整洁美观的高楼是他们倾心已久的避风港;对于想要入侵这里的生物来说,从高楼隐秘的机枪口伸出的冰冷枪管将是带走他们性命的死神之镰。
  陶斯科和他的队友这次接下的是一个奇怪的任务。
  K-08据点在过去的几年中一直在加纳城的任务单上,而之前所有有关K-08据点的任务内容只有一句话:保护K-08据点不受任务伤害。相对于任务的时长,它的报酬并不算高。再加上K-08距离加纳城比较远,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个任务。或许发布这个任务的初衷并不是让士兵保护K-08,而是让士兵们知道K-08不是他们能去侵扰的。
  然而就在前天,许多年未曾改变的任务内容终于有了彻底的变化。任务要求由保护变成了将K-08据点的首领带回加纳城——生死不论。至于K-08的其他居民,或赶走,或消灭,那是士兵自己的事了。
  陶斯科不知道发布这个任务的原因是什么,任务信息中并没有对这点交代过任何一个字,这也不是陶斯科需要关心的。无论在旧时代还是新时代,大多数时候,强势者做一件事并不需要向弱者解释任何原因。
  所有的任务内容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任务的奖励。奖励的积分没有变化,但完成任务的士兵可以享有一个月的K-08据点所有权。所有权即意味着士兵可以随意处置K-08中的所有物品,这或许是比上万积分还丰盛的奖励。
  加纳城周围可以居住的据点不少,但大多数据点都直接由总部掌控,少部分则成了城里某些大人物的势力盘踞点。至于还有一些不受掌控的更小更简陋的聚居地,只要每年都上缴一定的物资,加纳城就可以容许他们继续发展下去。
  在陶斯科身后的废墟中,伯尼等人也隐藏了起来。他们和陶斯科一样,完美地将自己的身影融于周围的环境中,等待着最佳的突击时间。
  过去的四个月中,陶斯科已经和队友合作完成了数十个任务。除了一些可以容忍的小毛病,这几个人作为搭档来说并不算差。暴力突袭、长距离追踪、潜入暗杀,每一名队员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较为完美的任务小队。
  这次任务的计划既简单又复杂。目标据点的防御过于严密,直接秘密潜入已不可能实现。经过一整天的细致观察后,陶斯科他们打算先在夜晚射杀对方的几个重要人物,将目标火力引出据点,为潜入创造条件。
  也许是设计这个据点的工程师太过注重美观,也可能是这个据点的首领对自己和手下的身手很有信心,在据点最中心也是最高的那栋大楼的顶层,一扇宽大的落地窗尤为显眼。落地窗似乎位于一条走道上,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刚落下地平线时,窗户内的灯光就亮了起来,这栋高楼顿时成了城市废墟中最耀眼的灯塔。
  路过这个窗户的人并不多,最长看见的是两个装备明显比外围巡逻兵先进了不少的高级士兵。他们以标准的频率每一小时经过这个窗口一次,每一次的误差不超过二十秒,仿佛他们永远也不用休息或进食。其中一个士兵在经过窗口时还偶尔向陶斯科所在的位置望了几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陶斯科依然冷静地伏在原地,不被任何的小伎俩干扰。偶尔经过窗口的还有几个穿着略显高贵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据点中的高层人员。
  夜晚十点多,当一名高层人员走过窗户时,陶斯科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枪,右手食指缓缓压上了扳机。走道的另一边似乎已是楼层的尽头,每一次走过去的人过一段时间后都会原路返回。从大楼的构造来看,或许走道的顶端就是这个据点的首领的办公场所。
  陶斯科的枪口离落地窗的水平距离大约有1200米,垂直距离大概有50米。要想射中经过窗户的人,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当被灯光投影到走道内的影子有了明显的变化时,陶斯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高速旋转的子弹以数倍于音速的速度咆哮着飞向目标,在走向窗户的人刚刚露出半边身体时恰好穿透了窗户的边缘。子弹在玻璃上留下一个破碎的弹孔,并直接打爆了那人的脑袋。鲜血在走道中飞溅,瞬间染红了窗户后的一整片雪白墙壁。
  随着陶斯科射出子弹,附近的四个队友也同时扣下了扳机。据点大门处两座哨塔上的四个士兵随之死去,一个被打爆了脑袋,两个被击穿了胸膛,还有一个则被拦腰打断成两截。三秒钟后,爆裂的枪声才传入了据点,整个据点顿时沸腾了起来。
  数架探照灯迅速亮起,对着陶斯科几人藏身的位置来回照射。高楼上的那两个高级士兵第一时间出现在了窗户口,顺手就对着陶斯科所在的垃圾堆射出了两发子弹。紧接着据点内的所有建筑上都吐出了一道道火舌,重机枪的咆哮声打破了整片废墟的宁静,数百上千发子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向所有队员开枪的位置。
  扣下扳机的第一时刻,陶斯科和队友们就迅速转移了位置。当敌方的第一发子弹还击时,陶斯科已经趴在了距离垃圾堆50米处的一块坍塌墙体下,探照灯贴着他的头顶扫过,只能照亮周围水泥墙中杂乱伸出的钢筋。他的枪口再次对准了落地窗后的两名士兵,在这种距离和环境中,那两名手握狙击枪的士兵的威胁远大于数十架重机枪。
  “砰!砰!”连续两发炽热的子弹从黑暗中射出,扑向那两个正在搜寻陶斯科身影的士兵。第一发子弹轰碎了其中一人的整只右手和半个肩膀,第二发子弹惊险地在另一名士兵的脸皮上擦出一道血槽,射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中。那名士兵震惊地还击了一枪,拖着另一名士兵闪离了窗口。
  子弹射在陶斯科身旁的水泥地上,擦出一片火花,照亮了他所在的位置。顿时就有六七道火舌调转了方向,向着陶斯科射来。同时据点内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音,三辆越野车载着近二十名士兵驶出了大门,快速向着陶斯科靠近。
  “砰!砰!”陶斯科再次射出两枪,对方的两架探照灯应声而灭。他从隙缝中滚出,一边换着弹匣,一边钻进下一处掩体。数发子弹从他周围的隐*飞出,瞬间击毁了对方大楼上的所有探照灯。
  在陶斯科身后的半截废楼中,伯尼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将狙击枪藏匿在预定的位置,换上了一把突击步枪。他的作战服上各个战术口袋中都鼓鼓的,装满了各式武器弹药。看着不断靠近的越野车和车顶上刚亮起的刺眼探照灯,伯尼显得极为兴奋。他的腿部肌肉微微绷紧,接着他用力一蹬,在原地扬起一片尘埃,整个人瞬间跃进了黑夜中。
  伯尼一边飞跃在空中,一边对着第一辆越野车进行点射。第一个点射打烂了车顶的探照灯和操控探照灯的人;第二个点射打向驾驶舱,可惜并没有射穿防弹玻璃;第三个点射直接打爆了越野车的前胎。
  当他落向地面时,越野车的司机正在拼命稳住方向盘,车上的士兵则各个东倒西歪,惊恐地抓向车上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伯尼落地后一个翻滚,继续矮着身子向对方冲去。他手中的武器时不时咆哮几声,每一次都打灭一盏车灯。大量的子弹迎面飞来,却恰好都被他避开。当他离对方不足十米时,周围除了枪口不时冒出的火花外再也没有了别的灯光。
  伯尼再次一跃而起,跳上了第一辆越野车的车顶。他的一只手持着枪械对车内的士兵疯狂扫射,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手雷,扔进了驾驶位的底下。整个过程经历了不到两秒,他已从车顶跳下,向另一辆越野车飞奔而去。
  轰隆一声闷响,手雷爆开一朵靓丽的火花,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唯独没有照到伯尼的身影。另两辆越野车上的士兵急忙跑下车去,却在刚踏上地面时就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子弹打爆了脑袋。一分钟后,两声连续的爆破声传遍了整片废墟,剩余的越野车也被炸成了一堆废铁。
  据点中的士兵还在不停地往外冲去,而在据点另一面,三个黑色的影子躲过了所有的监控,无声息地翻过了围墙……
  昆汀躺在僵硬的木椅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上明亮柔和的灯光,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呐喊声、枪击声、脚步声,怔怔出神。皱纹已经攀爬上了他的脸颊,他的一头短灰白短发梳理得十分整洁,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湛蓝的眼珠似乎总是带着莫名的悲伤。
  他穿着一身如同刚洗净般的白色礼服,似乎是要赶赴某个贵族举办的宴会。当然,昆汀并不认识什么贵族,也没有地方可参加宴会。不,或许有一个地方正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在等待着他,但那绝对不会是在这个世界上。。
  在他身前一尘不染的烤漆办公桌上,红色的警报灯正闪烁个不停,昆汀没有去理会。他正等待着,等着最后一批客人的到来。从八年前离开加纳城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等待着,期盼着。
  但是,显然阿瑟并不想给他一个痛快的结局。在他建起了这座渺小却又温暖的港湾后,在他收纳了许许多多的流浪者后,在他对这片土地、这些人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情后,阿瑟才派来了收割生命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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