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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壮年,宙历一百二十一。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好奇。”莫胡说完便跟着安副队长出去了。
“副队长,宙历一百二换算成人类大概多少啊?”回去的路上莫胡向快步前进的安此时提问。
“不知道,我又不知道他们能活多少年,怎么换算?”急吼吼的回到一号船,安此时敷衍了一句之后便开始了正题:“局座讲了一通好故事,你听出什么了?”
“凝滞链的技术还在这里,但他们还是想当然的高估我们了。虹吸恒星又不是抽烟那么简单的事。”莫胡也知道,破飞船要是有这本事,哪还需要买燃料?
“刚才的谈论想必你也能感受到,这个任务如果不能完成,那么凝滞链就没有得到的可能。”安副队长在焦虑。
“也不知道,他是是不是有意刁难。”莫胡也没辙,但他知道把难题留给别人。
“还是先向船长汇报吧。我相信以他的阅历一定能处变不惊。”
“你去吧,我还得向七队长汇报。”安此时主动揽下了这个分工,逃脱了。
……
办公室里的老头惬意的很,他在港口进来的各种画报杂志足够打发闲暇的时间。莫胡的汇报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
“虹吸恒星的技术?不错不错,想办法搞来。”老头听到好东西马上就像占为己有。
“他们要求我们帮他们修这个东西!”
“去呗。”
“没技术,怎么修?”
“去学啊!”老头语气间在责怪莫胡脑子不好使。
“跟他们现学?人家那么多人,就缺您这点人手?”莫胡回敬以同样的语气。
“那他们现在肯定是不会了。”老头自己也明白了其中关系,放下了让他分心的画报,“了解他们的背景还是有用的,你看,局座不是说有个能人的吗?他能改造星环,那必然是掌握了所有构造之后才敢改造的。他那里准有这个。”
“六队长?他还在牢里呢。”莫胡提醒道。
“那有什么,你不是还当过狱卒吗?”
“我去跟他学?”
“你不行,你哪儿学得会哟。”船长对着他吐了个烟圈,一脸的嘲笑:“得找行家里手,还得是那种一学就会的。”
“七队长?”莫胡故意的,他知道老头在说谁,但就是不想自己说那个名字。
老头没理他,对着喇叭喊了一句:“葛言,给老子来,有事让你去办!”
没多久,葛言就来了,走路带小跑的,一进来就满脸堆笑,像是吃了糖来的:“船长,啥任务?我肯定完成!”
啧啧啧,这鼠媚样儿。莫胡心里一万个不痛快,老头这是存心给他找膈应呢。船上那么多技师,一学就会的又不是只有这个。
“跟着他,去探望老六。把那个什么虹吸技术给弄来,然后帮这些长手猴子重建。”老头一副得逞的表情,瞟了瞟莫胡,摆明了就是故意为之。
哎呦,这老家伙,睚眦必报!奈何他是船长,得听他的。老头甚至隐约的暗示让他自己想主意见六队长。
几个不爽点合在一起,莫胡就没了斗志,像个没有魂魄的僵尸一样,墨迹又晃悠的去问审讯室的方向了。至于葛言?不管他,爱跟不跟。
“绳圈”方面也已经得知了局座的指令,对“船长助理”客客气气的,问什么答什么。
这种浑然一体的“铁片”,其实难以辨认什么监狱不监狱,不过是蜂巢一样的构造里给各个大小不一的区域贴上标签罢了。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划给监狱的那块处于底端,见不到什么“阳光”,能量管道也只通了个最基本的功能,和上方相比显得简陋些罢了。
但监狱就是监狱,看不出来,总能感受出来。森严的气氛,警戒的状态,还有进入之后的各种安检与手续。莫胡颇有一点“回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体现在这些与旧地球上那个监狱如出一辙的探监流程上,还体现在对象的难见上。不是看管的紧,而是狱警们在增加难度、浪费时间。
重要的嫌疑对象想要探视是很困难,但不至于进一个门就填个申请,这变相的在提醒他们,给点好处就能通融一下。他当狱卒的时候就干过,这里的也不例外。
但这里的人又不一定认识瓶盖,货币没价值,想要贿赂,得拿别的东西。到了这时候,莫胡才想起后面跟着个葛言呢。
“葛副队长,东西带来了吗?”莫胡把他拉到一边试探道。
“什么东西?”
“孝敬狱警的东西呀!”
“没听说过!”葛言很不耐烦。
谁知莫胡突然板起了脸:“没有贿赂,他们不让见!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吗?”
“船长又没说!我哪里知道,再说,你是领头,应该是你掏钱。”在关于钱财方面,葛言显得很机警。
早知如此的莫胡继续拉官腔,“船长助理”怎么都比副队长来的大,为什么不乘机教育?
“葛副队长,你真是辜负了船长的良苦用心!那么多技师,为什么只派你来?心里没数吗?他是想想培养你!而且,你那回带人打我,他没责备你,但现在却又突然派你和我一起任务,不想想为什么吗?他是希望你展现大度的一面,展现风度的一面。”
“你少来这套,你也这样哄安副队长的吧?真是有够花言巧语的!”
“船长,那么神机妙算,这种一箭双雕的事,安排一下不过分吧?!你再想想,六队长现在情况危急,你不去学,那任务就没法完成!完不成,那就是你的责任!,到时候别说什么追到安此时,就算是副队长的位置,只怕你也保不住!”
“别拿船长来压我,我没说我不想学。”葛言的声音中透露出来些许不安。
“表现自己、展现风度、完成任务这几个大便宜,只需要你拿点财物贿赂一下,你都不愿意,这还叫想学?”莫胡戳中了要害便使劲加量,“也罢,那就我出,到时候我回去给船长汇报,‘葛副队长探监的打点是我出的,他一毛不拔,没那个胸襟。船长,你看错人咯,六队长的后继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到接任的话题,葛言脸上的两片鼓膜都动了起来,然而他也懂得“处变不惊”。
“你不要瞎说,六队长是我的上司,他平时对我照顾有加,探望他是应该的!只是我不知道这里的人用不用货币,这才、才犹豫不决。”
“这倒也是,不过我问过了,这个通臂族,几百年没跟外人见过面了,瓶盖肯定是行不通的。你得拿个什么值钱的东西才行。”说着,莫胡就上下打量起葛言来。
这个副队长,穿的一身复古潮流,贵不贵的不知道,就算贵重,人家也用不上;金闪闪银闪闪的挂坠、长链倒是挺有那意思,不过也没用;倒是腰里的那把短刀,格外别致,光是刀鞘上满是工艺花纹又又点点珠宝点缀,尤其是刀柄的那颗蓝石头剔透又浑圆,可谓精良的古董,一看就知道是捡破烂的时候顺来的。
打量着这短刀,莫胡不住的赞叹。葛言也意识到他盯上了这个,脸上写满了不乐意,手也在刀上摸索,显然是心疼这个宝贝。
“副队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给的越贵重,才能有越多的谈话时间,总不能学到一半,让人赶走了吧。我可是为着你好,刀落不到我手里,我没半点好处在里头。”莫胡一口气,说的极为中肯,仿佛军师良将。
“罢了,都是为了六队长,你拿去给他们换吧。”葛言拿下短刀,别过脸去,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
“这才是深明大义的葛副队长嘛。”憋着笑的莫胡转身便去招呼狱警去了。
不一会儿,笑嘻嘻的莫胡就带着同样笑嘻嘻的狱警来了。剩下的几道门有这个“小头目”陪同,畅通无阻,一个个笑脸相迎。
由于给的东西实在是太宝贵的,进谈话室时狱警就睁一眼闭一眼的没让他们摘下腕带,只是叮嘱不要传递东西给犯人。
满口答应地看看狱警离开房间,莫胡才向六队长说明了来意。
“这倒是不难,凭葛言的聪明才智,画个图,自己就能学会了。”
即使在这种地方,六队长看向葛言的眼神依然很宠溺。这让听了局座故事的莫胡心里有点落失。
在功能齐全的腕带的帮助下,六队长不但画出了结构图,还写满了标注,连带着另一张画了雏形的图一并给了莫胡。莫胡当面就把这东西传输给葛言,让他回去细学。毕竟,六队长写备注也是迫于无奈,他一句一个“小葛”的,其间的温柔都快跟叫“儿子”一样了,即使是利益驱使来的葛言也架不住这铁汉柔情,哭的稀里哗啦,根本没法当面听讲解。
莫胡在这样的氛围里,也跟着抹了几滴眼泪,不知道局座看见他爸把人家当儿子宠,他心里会怎么想。
葛言回去,不代表本次的探访就结束了。
“六队长,船长派我来,目的不只是想要您画图帮忙。”
“让一个越狱过的狱卒来,我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但是,不能,我必须上法庭解释清楚。”六队长坦然道。
“这么说,失忆的事您是装的咯?”
“有真有假,凝滞链那方面的确是不记得了。我的极限就是那张草图。”
“儿子还记得吗?”
“记得。”
莫胡长叹了一口气,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却没能找到香烟,这才想起来,最近他总是跟香烟无缘。
“那你是故意领船队回来的对吗?”
“船长对外的说辞不是谎言。”
“你也知道,自己会进监狱对吗?”
“对。”
“那你也该知道,我没能把您带走,不代表他不会另想他招。”
“……”六队长沉默了,在船上工作了几十年,多数面孔已然变迁,不变的那张老脸,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还是请您想想对策吧,无论是留下审判还是被船长劫走,多少都得有点准备。”
说完,莫胡就急着回去复命了,与其说是复命,不如说是回去跟老头置气。
“这么气势汹汹,是不是赫托斯不同意跟你翻墙啊?”看着气鼓鼓的莫胡,老头面露微笑。
“老头啊,你什么都算到了,干嘛还要明知故问呢?”
“看出来了?”
“越想越不对劲。老头哦,你聪明的有点讨厌了。”
“讲讲。”船长并不在乎莫胡的不尊敬,他很坦诚的等着莫胡解析他。
“之前的那些我暂且不说,单说这次。六队长想回来重建,你一早就知道,但你还是假模假样安排了船队回收的计划。你也知道六队长肯定会被拿下,于是让我去监狱提点他有劫狱的想法。”
“那我为什么派葛言跟你去呢?”
“葛言是六队长的半个儿子,他去肯定倾囊相授。顺带一提,派他压根就不是想膈应我,你是给我一机会打击报复的,没错吧?”
老头不做声,只是自顾自的鼓掌赞叹。
“你真的聪明的让人讨厌。全在你意料中!连我回来找你发脾气,大概也是。”莫胡越想越气,“万一我不开窍,没和六队长提,那该怎么办?你想想不害怕吗?”
“不会,你悟性那么高,肯定不会漏。”
话说到此,莫胡连气都不想撒了。他呼哧呼哧喘了半天道:“老头,下一站我就下船!你这鬼一样的做派,忒讨厌。”
“哈哈哈。我全当你是在赞美我,你现在,越来越像付刚了。”
“莫名其妙。”莫胡虽然这么说,心底还是有点发凉。
他自己也觉得这么“开朗”的莫胡与之前只听不说的旧人类区别明显。不禁琢磨,最近的性格和习惯是不是真在向那个作秀死的人靠拢。。
背后的一号船上传来了刺耳的电流声:“船长助理,请保持心态,继续完成你的任务。”
这喊话如同一股恶寒,浸的莫胡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