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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溯的视线聚焦在手枪那漆黑的枪口上,内心挣扎了一下后,慢慢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一颗微小的子弹从枪口飞驰而出,无声地穿进他的胸膛,夺去了他的生命。
下一秒,路长弯曲手臂,把手枪扔还给蓝点点。
“路长,我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外人说那么多话。”蓝点点接住手枪,在左右手间扔来扔去,“而且,你还是太容易生气了。为了你的身体,你真的不再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换一个跟我一样的机械身体?那样,你就不用执着什么生物混合实验了。”
“不换。我不喜欢没有触觉和痛觉。”路长摇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生物混合实验最终没能成功,你还要坚持这样的想法吗?”蓝点点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向路长。
“坚持,因为我一定会成功的。”路长面对蓝点点站立,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后续的部分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蓝点点应道。
路长转身朝高尔夫球场的门口走去。
蓝点点却没有急于作出行动,坐在椅子上,看着路长远去的同时,双手来回扔着手枪。直到门口的两位男子进入球场,站在她的面前,她才收起手枪,起身拿出手机对准唐溯的尸身拍了照,然后又坐下,冲两位男子说道:“收拾干净。”
路长离开球场的四分钟前,杨与白收到陈晨发来的短信。因为短信中提到了一个不曾露面的老人、唐丁兰以及与路长形影不离的中年男子,结合宴会上唐丁兰对柳半青说的话,他不由得认为,当中提到的老人应该就是赵瑞人,而且处境很危险。
杨与白想亲自验证消息的真实性,且设法救出赵瑞人。他把知道的消息告诉给郭小飞之余,也让郭小飞帮忙准备一些装备。
杨与白和杨可心由徳闳安排,入住了举办宴会的锦日酒店。
凌晨一点,根据陈晨提供的地址,杨与白从酒店出来,从郭小飞手中拿到装备后,又花十多分钟的时间赶到目的地——距离高尔夫球场不到两百米的独立小栋建筑。每层的装修色调各不相同,而他所到的楼层恰好是白色。
这里是一处私人会所。
杨与白破解门禁后,走过一条走廊,进到一处室内天井式庭院。搜寻了一番后,借着暗弱的灯光,他在西侧的一个房间门口看到了站岗的两名男子。
“那处应该就是赵瑞人所在的房间。”杨与白想。
身边正好有一个大花瓶。杨与白故意碰了一下它,制造出一阵轻微的声响。接着,他跑开,躲到暗处。看到两人追过来之后,他把近处的一个小的摆饰物推落,然后又跑开。这样的举动,他陆续做了三次。
两名男子分开寻找杨与白的踪迹。
杨与白悄悄绕到其身后,用电击枪先后将这两名男子击晕。之后,他走向目标房间,当走过一处拐角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拳风突兀从后侧方呼啸袭来。
杨与白本能地交叉手臂去格挡拳头。这一记拳头仿佛有千钧之力,使他的身体滑向一边,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站稳身体,他留意到,袭击自己的人正是中年男子。
“他的力量居然这么大!”杨与白暗暗吃惊道。
杨与白轻轻扭动手臂,以此来缓解上面的疼痛感。但,没能等他晃过劲来,中年男子的第二拳就已经到了。他慌忙避开,拉开一个身位的同时,从后腰处拔出一把军刀,主动朝中年男子刺去。
中年男子动作迅捷,轻易地避开这一刀,并且想伸手去扼住杨与白的臂腕。
杨与白的反应也极快,连忙改换军刀向中年男子左下方的胸口滑去。
刀尖滑破中年男子的西装和皮肉,淌出的鲜血立刻顺着衣物的纹路晕染开来。这处伤口足足有五六厘米长。中年男子的脸上没有因此显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向后挪动半步之后,立刻握紧拳头朝杨与白的胸口挥来。
根据刚才的两三回合来判断,杨与白可以判断中年男子运用的攻击方式极其单一,但动作流畅,都是大开大合之势。他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下一秒,拳头结结实实地落下,杨与白的手臂却仿佛成了一块豆腐,面对一个猛挥而下的榔头,轻易地被击碎了。这一记拳头的力量比之前那一记还要恐怖得多,除了手臂骨头的碎裂,连整个身体也被击退数米之外。
杨与白垂挂着手臂,站直身体,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年男子。因为刚才的战斗中,两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促使现在的气氛陡然凝滞起来。似乎挣扎了很久,他又猛然用另一只手举起军刀,蓄势,朝中年男子攻击过去。
此次,杨与白佯攻避开中年男子的拳头,在适当的时机,一个弓身,举着军刀朝中年男子的心脏处刺去。转眼间,刀尖便刺穿了其衣物和表层的皮肉,但下一秒,其攻势却顷刻消散,不能再进分毫。他不认为这是错觉,军刀的确是遭遇到了一块铁板。
杨与白从短暂的失神间回过神来,想要收回军刀,撤出中年男子的攻击范围时,中年男子的手已经伸过来,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整张脸开始涨红、扭曲,手一点点地脱离那一把仍插在中年男子胸口的军刀。
当杨与白只剩下一口气时,中年男子及时松开了手,然后一脚揣在他的胸口。一根肋骨断裂。因为剧痛,杨与白闷哼出了声。
中年男子拔出军刀,没有去理会身上的伤,只是伫立在那,目光淡漠地盯着杨与白。杨与白明确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胜算,所以缓慢地起身后,只是保持戒备地站着,以防中年男子的再次攻击。这时,回想刚才的种种,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个有真有假,真假难分的圈套。
“老爷,您可以出来了。”中年男子适时地说道。
房间门应声打开。路长先走了出来,其后面依次跟着被束缚着双手的陈晨和一名男子。
“路总经理,好手段啊。”杨与白假意恭维地说道。
“一般。”路长与杨与白四目相对,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为人谨慎,为了能请你入瓮,我必须得做好充足的细节铺垫啊。”
“那么说,赵瑞人已经不在这里了?”杨与白眯着眼睛,问道。
“还在,我只是把他转移到了楼上的某个房间。”路长说道。
“警察局的事也是你派人干的吧?为什么要把锅甩给‘红猴子’,还是说你本来就是‘红猴子’的一员?”杨与白问道。问题是他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之后想到的。
“这两个问题,我都不会回答,因为它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路长淡淡地说道。接着,他伸手指了指身边的陈晨,问道:“难道你不是更应该好奇,我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吗?”
“不好奇。”杨与白冷漠地说道。刚才,他偷偷看了一眼陈晨,从陈晨眼神中,他可以判断对方没有向路长透露任何信息。
“因为他和你暗地里达成了联盟啊。我把他调到身边做事,看似重用他,实则是为了监视他。刚才,我有意把一些消息透露给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你通风报信,为你创造一个来这里的动机。现在,你不会还说,你出现在这里,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吧?”
“原来,这一切只源于你的怀疑和推测啊。”杨与白戏谑一笑,说道,“我是认识他,但那也仅仅是限于老板对员工层面的了解。”
杨与白自认为,那两天的出行行踪消除和掩盖得极好。即使路长怀疑他出了远门,也一定不可能把他和陈晨、八木村联系在一起。
“他发送的短信虽然没有署名,你或许也已经把收到的短信删掉了。但,如果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我是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可,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杨与白淡漠地闭上眼睛。因为胸口和小臂的疼痛,他的眉角会不时地抖动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耗着。”路长淡淡地说道。
“我总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同时,他心中暗道。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宁静。
徳闳现任董事长唐丁兰宣布召南学习基地投入运营的消息后不久,唐溯就在公安局召开了记者会,公布投放病毒是他雇“红猴子”所为,将徳闳从高峰推向深渊。紧接着,事态却发生了发转。“红猴子”主动跳出来,宣告把唐溯从警察局劫走是他们所为,并且放出将其杀害的证据,用他的死来澄清两者并无关系。随着舆论的影响,人们都愿意相信这不是徳闳为了自证清白上演的戏码,毕竟这关系到徳闳公子的性命。
徳闳的境况变得不再那么糟糕了。
但,“红猴子”敢闯警察局劫人和杀掉唐溯,单凭这两件事,它就足以与邪恶力量相互关联,成为笼罩在人们心中的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人们似乎也不想再去计较,病毒投放是否真是“红猴子”所做。
尤其是杭城的人们,他们对地下城充满了更加强烈的渴求,在这种渴求的驱使下,甚至抛弃了埋在心里,对于长胜的成见。
面对这些接连而出的报道,郭小飞变得焦躁,所以尤其在意杨与白那边的进展。如果杨与白获得的信息属实,那么他原本对唐家人社会关系进行深度调查的打算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杨与白依然没有联系他。
“是出什么问题了吗?”郭小飞心中不安,不过最终还是压住了发短信询问的冲动。六点,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查看了手机。但,还是同样的结果。踌躇良久,用短信的方式,他把从杨与白口中得到的消息以一个准确的结论转述给沈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