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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合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喧闹声,张麻子大喊道:“老二,外面怎么回事?吵吵什么呢?”
“大哥!有个卖凉粉的,让黄四郎手下那个武举人给打了!好像是因为卖凉粉躲鼓的时候撞翻了他的酒,让人揍的满脑袋是血。那个徐百九正撞见,要拉那武举人回县衙,那小子不干,两人正动手呢!”
“啊?因为躲鼓?”
张麻子回头看看小六子。
小六子是自己惹出来的祸,挠挠脑袋,“爹,那我出去看看?”
张麻子拦住他,心想鼓往哪边滚没人说的准,这应该不是任飞特意在从中挑拨,就是那武举人不拿他这县老爷当回事。再一想是那徐百九故意和武举人挑事搓火也说不定,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干脆呼喝一嗓子:“老二,你带着哥几个去把人带回来,老子我今天要升堂问案!”
没过多久,人都齐了。
武智冲一手拎着酱鸭子,气势汹汹站在堂下,身边那卖凉粉的哆嗦的跟个鹌鹑似的,脑袋上老大的口子,鲜血直流。徐百九满脸气愤,站在任飞身边,眼眶淤青,眼镜被打得就剩下框了。
武智冲人高马大,徐百九虽然对各门各派的武功和人身穴位十分了解,但武功也就是泛泛,而且早年中了白眼狼的剧毒,虽然没像那对养父母一样横死当场,但也伤了肾脏体力极差。
两人一动手,自然就落了下风。
张麻子还是一副土匪相,抱着膀子坐在桌子上,一拍惊堂木,喝问道:“怎么回事?有何冤屈!”
徐百九站出来,躬身抱拳:“大人!这武智冲横行霸道,当街行凶伤人,,,,”
任飞和张麻子,虽然一个身份可疑,一个土匪出身。但眼下却占着官府的名分,徐百九想要抓人执法,还等先仗着他们两个,所以他虽不痛快,但也只能捏鼻子先忍了。可没想到他话还说完,那边卖凉粉的就先跪下喊冤了。
“冤啊,大人!武举老爷冤枉,是小的该死,撞翻了武举老爷的酒性,小人这就向武举老爷赔礼!”说着就咚咚的朝武智冲磕头。
“哼!”武智冲朝徐百九挑衅的冷笑一声,转身一脚踹翻了卖凉粉的。“老子不冤!”
到这份上,张麻子也能看出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一拍惊堂木,冲着武智冲道:“敢说你不冤?给我跪下!”
武智冲一撸袖子,“老子是光绪二十一年,皇上钦点的武举人,轮官职比你大,你该给老子跪下!”
张麻子掏出手枪子弹上膛,啪往桌上一拍。武智冲就像按了按钮似的,唰的就跪下了。
张麻子瞪着他,“还他麽皇上!哪个皇上,老子认识吗?你要是个文举人,他该给你磕两百个头,可惜你只是个武举人,他只能给你磕一百个。现在他两百个磕完了,你还他一百个!”
卖凉粉的都蒙了,“可我只磕了两个,,,”
张麻子斩钉截铁:“两个也得还一百个!”
武智冲从来都是仗势欺人,除了黄四郎没人敢和他不讲理,“哎呀我去,,,”
张麻子瞪起眼珠子,“磕不磕?打!”
没容武智冲再说话,老二老三他们一班衙役如狼似虎的扑上来,徐百九抡起水火棍照着武智冲的屁股就开打。这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徐百九看他那耀武扬威的样子,早就想揍他。下了狠力气,几棍子就打的他鬼哭狼嚎。
“别,,,别打了,我磕!”
张麻子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在任飞眼前晃了晃,又比比手里的枪。“你这玩应白买了,还是我这玩应好使!”
说完走到衙门口,一大群看热闹的早就占满了。张麻子朝天上连开三枪:“老子到鹅城来,就为了三件事,公平!公平!还他娘的是公平!”
“青天大老爷!”
徐百九打了武智冲满身舒坦,杵着棍子依旧站在任飞身边。任飞曾叮嘱他静观其变,起先他还不以为意,今天却算是见识到了。这土匪县长身上有一个子霸气,这要是换了他的老上司,铁定是就坡下驴结案了,哪会惩恶扬善这么痛快!
任飞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坐在旁边椅子上始终一言不发。挥挥手让徐百九附耳过来,低声道:“今天打了黄四郎的脸,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几天多跟着小六子,别让人借机报复。”
徐百九沉默一会,点点头:“有我勒。”
待到晚上夜深人静,任飞拎着一根撬棍,在衙门的会客厅里走来走去。电影里黄四郎用来剿匪的一百八十万大洋就藏在这县衙的某处地板下,其他的地方他已经都找过了,唯独剩下这里了。
撬棍在地板上敲来敲去,突然桌子底下地板有一处声音泛着空响,他连忙搬开桌子撬起地板,成捆的银元用红纸包着,银元宝银锭子码的整整齐齐,足足能装满两大箱子。任飞伸手一抚,银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回头道:“县长大晚上的不睡觉,到这里来做什么?”
月色下,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张麻子的马靴踩在地板上咚咚直响,走到任飞身边看着地板下空空如也,反问道:“师爷大晚上的不睡觉,到这里来做什么?”
任飞放下地板,拍拍手站起来:“我本来以为这里会有钱。”
张麻子点点头:“这里是个藏钱的好地方,可是里面是空的。那么问题是,钱呢?”
“钱还没有被放进来。”
“有人会在这里放那钱?这里可是县衙后院,谁会把钱放在这里?放的又是谁的钱?”
“县衙的人可以出入县衙,这么大这么深的坑,能装下至少一百万,城里有这个闲钱的只有黄四郎。”
张麻子死死的盯着任飞,掏出枪对准他的脑袋,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兄弟会被黄四郎收买?确有其事,还是挑拨离间?”
“不以义聚,终为利分。”任飞随手拨开枪口,把桌子挪回原位,“倘若是为了发财聚在一起,就会因为银子背叛。倘若是被逼到山上,就会因为官位背叛。倘若是为了恩情供你驱策,那就用爱情让他背叛。黄四郎的人比你多,势力比你大,钱也比你多。你抻的时间越长,身上的劣势就会越明显。”
张麻子拉了把椅子坐下,“你让徐百九跟着六子,是因为六子与我是父子之情,黄四郎拉拢不了他,就会想法干掉他。”
任飞点点头,“一个地主遇到一个土匪,多简单点事。他就像潜伏在暗中的蜘蛛,你就像飞过来蛾子,拼着鱼死网破,牟足了劲撞上去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悄悄的落在网上,就会被粘的动弹不得。”
“可我现在不是土匪,我是县长。”
“县长是条狗,是跪在黄四郎脚边要饭的,只要想从黄四郎碗里抢饭吃的,都是土匪。你是跪着要饭的吗?”
任飞站起身从桌上拿起马褂披在身上往外走,张麻子问道:“这么晚还出去啊?”
任飞转身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女人站在院子里左右环视一圈,满院子的人里,哪怕是站在最角落的叫花子,也会觉得她看着我笑了。”
张麻子额头上突然流下一道冷汗,他突然想起刚进城那天,城门口领头打鼓欢迎他的女人。
他突然道:“你想去试试她的手艺?可你有钱吗?”
任飞乐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当县长会一直有人送礼。我虽然只是个师爷,但我和她之间也照样会有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