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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城门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十来个五大三粗的老娘们,把打鼓敲的山响,脸上的粉底都震的簌簌往下掉。
张麻子的兄弟们也不知道在山里憋了多长时间,坐在马上眼睛瞪的都直了,相互之间还交头接耳:“城里的女人长得就是白啊,,,,”
唯一一个能瞧得上眼的,就是领头的姑娘。虽然脸上的粉也厚的吓人,但不掩她年轻秀丽,身形也窈窕。她是黄四郎窑子里的头牌,花姐。
大鼓打到最激烈的时候,猝然而停。全城乡绅一起躬身施礼,“恭迎县长大人!”
一群人皆俯首躬身,唯独那个花姐俏生生的看着张麻子,那眼神不像是窑姐的勾引,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张麻子端坐在马上,墨镜下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委任状!”任飞大喊一声,从皮桶子里抽出来,大声宣读:“兹委任兹委任“牛邦德”为鹅城县县长,,,民国八月八日!”
任飞刚宣读完毕,城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黄老爷到!”
“黄老爷吉祥!”
刚才还对张麻子毕恭毕敬的一群乡绅,转头就簇拥到黄四郎的轿子前施礼,规格比迎接张麻子丝毫不差。但他们费力迎接的却只是一顶空轿子。
大管家胡万和团练教头武智冲,抬轿一踩轿杆子掀开黄帘,大拇指指着轿中一顶西洋礼帽。漫不经心拱手道:“黄老爷百忙无暇,特命小人等礼貌礼貌欢迎县长!”
“来者不善啊,小子,看来你这县长买的不值个了!”
黄四郎上来就给新县长一个下马威,但张麻子那是见过风浪的人,既没有发作也没有认怂,只是转头意味深长看了任飞一眼。拿起轿中的帽子,放在自己坐骑的马脑袋上,带着弟兄们优哉游哉的进城了。
徐百九跟在任飞身边,趁着这个空档,走到他身边悄声道:“要不我进城集结县衙门的捕快,把这张麻子端了?县衙捕快少说也有十几杆枪,打他们不成问题。”
啥?我好不容易把他骗过来和黄四郎火并,你要给我搅和黄了?
任飞赶紧警告他,“静观其变,没有我的命令不自作主张,这鹅城的水深着呢!”
徐百九有些急了:“难道你真的让我给麻匪当班头?”
任飞乐了,像看傻子一样,拍拍他肩膀。
“您还真拿自己当根葱啊?你这进了这县城是班头还是摆设还不一定呢!耐心看着吧,三天不到,保你大开眼界!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这次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官员士绅。”
任飞跟在张麻子后面,看着左右远处的高楼。南国的建筑修建的很有特色,因为曾经常年战火纷乱,当地的财主把房子修的如同碉堡一样高大坚固。黄四郎现在就在远处的一座碉楼上,抱着望远镜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他身后,一个和他长得有九成相似的人,满嘴是血。
“多拔他几颗牙,和我一样都镶成金的。”
进了城安歇一宿,第二天一大清早,张麻子就叫来任飞:“你说当县长有人送礼,能捞到钱。可我现在除了“礼貌”什么也没收到,这钱要怎么捞啊?”
任飞把快发霉的账本往桌上一扔,“咱们来晚了,前几任县长把税都收到一百多年以后去了,算起来是西历二零二零年,把世界末日都跨过去了。百姓都成穷鬼了,没有油水可榨了。”
“我倒觉得这地方不错,老子从来就没想刮穷鬼的钱。”
张麻子翘起二郎腿,指着桌上那个“礼貌”,说道:“我看黄四郎威风凛凛的,肯定是个有钱的主,拿他的钱不就得了吗?”
任飞摇摇头,“黄四郎是南国一霸,你觉得区区一个县长的招牌,就能从他嘴里抠出钱来吗?碉楼里的民团护卫听说有四百来号人,就你和你的这几个兄弟有点不是个吧?”
张麻子放下腿,探出身子凑到任飞身前:“那你说该怎么办?”
任飞神秘兮兮道:“以县长的名义,到黄四郎家里拜访趁机进入碉楼。然后突然发难,开枪打死他。趁黄四郎死了,群龙无首的时候,你的几个兄弟一起冲进来策应,抢一票值钱还好拿的金银珠宝,赶紧跑!”
“这他麽不还是土匪吗?我现在都是县长了,难道就没有斯文点的招数?”
张麻子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
“那你就看着办吧,反正现在我只是个师爷,县长你自己拿主意。”
任飞耸耸肩,出去了。
六子兴冲冲的跑进来,对张麻子道:“爹,我跟徐百九把门口的冤鼓边上的藤子砍了,嘿嘿,那鼓别看老,还挺结实,我一拉藤子连架子都拉碎了,鼓摔到地上都没事!”
张麻子问道:“那鼓呢?”
“顺着大街轱辘下去了,徐百九追过去了。三哥说你找我,我就先回来了。”
“好,”
张麻子点点头,掐着烟卷搂过小六子,低声嘱咐道:“那徐百九看上去人还不错,你平时和他亲近一些没什么。但要注意一点,那个师爷别看和你年纪差不多,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点都不少。我怀疑他是故意把咱们引来鹅城,跟黄四郎对着干,他好从中得利。”
张麻子早年做过松坡将军的手枪队长,近身护卫,接触过不少城府极深的政客,察言观色,看人接物的本事自然很厉害。他刚才对任飞一番试探,发现这人似乎早就知道鹅城的凶险,但却似乎并不害怕,反而不断的撺掇他和黄四郎火并。
张麻子手下的几个兄弟都是他多年来招揽过来的,有的当过悍匪,有的当过官兵,还有的当过拳师,都有各自的经历和心思,用不着他多操心。唯独这小六子,多年来一直和他藏在深山里,不常和外人接触,心思耿直行事冲动,必须多叮嘱一下,不然很可能被人利用。
“那我去毙了他!”
小六子年少气盛,一听张麻子这话,下意识拎起手枪就要出去。
张麻子赶集把他楼回来,一拍他脑袋:“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啊?毙了他,咱们不就得回山里了,那还怎么挣钱啊?”
“爹,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