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21

　　1、
　　两个矮小的黑影在密不透光的森林里狂奔着，不时借发电站大烟囱般粗壮的大树躲闪着。这个森林里有着异常高大且无比鲜艳的树丛、灌木和植被。浓密的叶层在三个朦胧太阳的照射下看上去是如此五彩斑斓，像一只只巨大花蝴蝶的翅膀。不知是被风吹动的还是其他原因，一片片宽大而厚重的树叶不停地剧烈抖动着，大地也在时不时震动。
　　不多时，森林里的这种震颤由原来不规则的四散发生渐渐形成了一条有序的轨迹，从四面八方向两个人影的方向涌动着。
　　“后一，我跑不动了，那些怪兽应该不会吃人吧？我先躲一躲。”一个穿着银灰色宇航服的人一边跳跃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卡夫，坚持跑，不要停！”前面那个叫后一的“宇航员”一边说一边回头向后看。（蚕星人喜欢按照“地厅”里的历史人物资料给后代取名字。）
　　“我实在跑不动了！”卡夫说着就蹲到了一棵大树下，“就说不要来这里嘛，还花了我15年的寿命！我早说这里肯定有文明，就凭你那艘小破飞船还想突破他们的防空火力？不过，还好他们没有使用致命武器，不然我们早已化为灰烬！”
　　后一也停住了脚步藏身在一顶大叶子下。突然，一只足有三层楼高的四足长毛怪兽猛地冲到了他们面前。它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了尖锐得像铁铲一般的牙齿，缓缓地向前踱着步。
　　后一展开背部四片薄薄的翅膀跳到了一根运载火箭般粗大的树枝上。又一只体长足有四五十米、全身硬甲的怪物也窜了出来，它慢慢伸直了八条腿、边嗅边向前搜索起来。两只巨兽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卡夫汇合过去。
　　“不要怕，他们的视力和听觉好像有问题。”后一在头盔通讯器里对卡夫说，“这个星球的氧气太稀薄，绝对不够它们这么庞大的身体发展出全面感官。”
　　“缺氧还跑那么快？！”正在瑟瑟发抖的卡夫用颤抖的声音说，“我舱外服背部的开合器坏了，没办打开翅膀！”
　　话音未落，两只巨兽猛地扑向卡夫！千钧一发之际，后一从天而降，手里的激光剑正好从上到下切断了长毛怪兽的脖子，鲜血顿时像倾盆大雨一样泼洒了一地。硬甲怪物稍作停顿后、再次张开大口咬向卡夫！后一扇动翅膀、弹跳飞跃起来，将两枚高爆炸弹扔进了怪物的嘴巴里，随后拔出双枪连续打在了它下巴上。随着两声连续的爆炸、怪物的头颅被炸开了！
　　“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我有生之年定当涌泉相报！”卡夫终于站直了腰说。
　　“有命报再说吧！”后一环顾着四周几十双大大小小蓝蓝绿绿的眼睛说。
　　“不是吧？！”卡夫惊恐地叫道。
　　此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了下来，野兽们如饥似渴的目光开始扭曲，周围的树木也弯曲了。
　　2、
　　这是一个没有黑夜的世界。两伦淡红色的太阳正在下沉，一个暗黄色的太阳高挂在空中，三颗浅蓝色的太阳正在远远地升起。余晖、艳阳与晨曦同时照耀着太阳鸟帝国最伟大的建筑——神之宫。
　　在这个星球的另一面，红红的太阳正在日出、蓝蓝的太阳则在日落，当空照耀着一颗紫色太阳。哦，这个星系里还有两颗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太阳的小恒星，但它对于这颗星球而言几乎是只发光不发热的，而且离这些“真正的”太阳很远很远——远到只有正常太阳的十分之一大。
　　太阳鸟帝国不仅仅是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国家，也是“九合星”系（他们自称“炮弹星系”）里最强大的文明，没有之一。他们有着崇高的使命——在宇宙中“播种生命”。所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宇宙中的“生命孢子”涨潮时，大约好几万地球年才会有那么一次机会）就会从“水库星球”上开采巨大的石头然后向太空中的任意方向发射出去（借助宇宙中本来就存在的振动频率，使用“振动发生器”投掷）。这些携带着初级生命的“陨石”有一定的概率（很低）会砸中某个星球，并在那里繁衍出更高级的生命（概率更低）！
　　为了能一代代地延续这个使命，太阳鸟帝国一直都很热爱和平，用自己的强大维系着这个星球和星系的安宁！已经一百七十万岁（以地球年计）的帝国皇帝从来都不喜欢战争、甚至连小小的争斗也会被他制止。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那颗“水库星球”上出现了文明，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且，那些“人类”需要呼吸氧气——这说明他们是一种有“线粒体”的生物。也就说，他们是“异种”——绝对不是这个星系里的生命！
　　神之宫建在这个星球最高的山脊上，印衬在银白色的天空里。帝国最伟大的皇帝“太阳鸟大神”就住在这个“神之宫”里，还有其他“神族”成员。巍峨高峰上有着金碧辉煌的华丽宫殿群，每一座宫殿都有它特定的功能、住着皇族不同的“神氏”。最高的那座则是“太阳鸟大神”的宫殿，也是建筑群中最大最漂亮的一座。
　　这里的守卫个个都有着山一样高大的身躯、穿着太阳一样发着金光的盔甲，两只庞大的翅膀安静地贴在背上。他们手里拿着的长枪可以发射强大的光子击毁一切他们想要毁灭的东西，不过，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地使用。
　　在如群山一样连绵的守卫们注视下，两个只到他们膝盖的“虫人”穿着银灰色宇航服“漫步”在通往最高峰大殿的最后一座山峰上，正是后一和卡夫——被帝国的飞船救了。他们虽然没有“大鸟”们那样的宽大的翅膀，但有着两大两小四片薄薄的飞翼，足够飞越这里的每一处山崖！
　　在夕阳收起最后一缕阳光、当空的太阳开始倾斜、日出的蓝光已经映射整个天空的时候，他们走进了那座全星系最庄严的宫殿。高耸入云的大殿尽头是一张黄金巨矿石雕琢而成的王座，上面端坐着这个星系里最有权势的“神”——太阳鸟大神。
　　太阳鸟大神看上去要比那些守卫还高大许多，他有着人类的身体和老鹰一样的鸟头。他的目光也像老鹰一样锐利，传说，他的左眼和右眼曾经是天空中两颗互相伴随的太阳。阳光从透明的屋顶上照射下来，把他本就五彩缤纷的翅膀照射得更加色彩斑斓。
　　后一他们来到殿内后，身后的薄翼贴到了背上，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拳眼向着自己的心口锤击三下后低下了头。太阳鸟大神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们来自那两颗遥远太阳旁的蓝色星球上——“水库星球”，而且看上去很有礼貌......
　　3、
　　蚕星2号上（与蚕星在同一恒星系，是蚕星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殖民星球）的青丘基地实际上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洞穴，入口有着分别向上和向下冲击着的两道瀑布。洞穴外是一望无际的参天大树，那些繁杂而粗壮的树根在触碰到山石的一刻都反向窜向了天空。这个山头是层层叠叠群山中的一座，而“群山”则是几乎环绕了整个星球的巨大山脉。
　　“黄公，您是在说《瑞贝阿卡公约》吧？”后一坐在长石板桌的一端，对着另一端的白发老者（他们是最后一代头上还有头发的“人类”）恭敬地说，“蚕星人不能发起战争、不能参与战争、不能用战争手段征服他人！”
　　“对，后一。”黄公微微低着头，用向上的斜视眼光打量着对面这个200多岁的年轻人说，“我们可能是这个宇宙里唯一没有征服欲望的种族，是星际和平的希望。”
　　“而你们，是这份希望的保障——‘净化’项目的议事会。”后一扫视了石桌两边的十二位老者（每一个都在400岁以上）说，“好吧，听听你们的想法。”
　　“你的计划，不可行。”黄公直视着后一硕大的眼睛说，“我们的两颗太阳也在‘九合星’系里，你熄灭其他任何一颗太阳都会引来一场殃及整个星系的灾难！”
　　桌子两旁身穿白色轻便出舱服的老者们频频点头，他们身后的一群铠甲满身、腰佩激光剑的军人却个个满脸的义愤填膺。
　　“我计算过，老师！”站在后一身后不到200岁的卡夫畏畏缩缩地小声说，但在空旷的山洞里声音还是被放大了很多，“太阳被熄灭后，射线的确会让这颗星球大气中的氮分子与臭氧引发化学反应，将其转化为氮氧化物！臭氧层被消耗后，星球表面就将暴露在有害的宇宙辐射之下。初步估计，这将导致星球上近60％的生物死亡！但是，我们并不害怕辐射，不会在这场灾难中有任何损失。当太阳鸟帝国及其控制的所有星球上的生命都消失后，蚕星人就可以去那些星球上繁衍我们的文明了！”
　　“原来是你啊，卡夫！”黄公看看这个有些陌生的学生说，“我还在想呢，后一出生于军事贵族世家，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需要科学的头脑才能想到的办法呢！”
　　后一打断说：“太阳鸟帝国喜欢战争，是这个星系里的‘毒瘤’，必须被‘净化’！”
　　黄公大怒道：“卡夫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科学家，他那满脑子异想天开的想法根本经不起科学的推敲。”
　　“如果给你们进行一次精确计算的话，需要多久？”后一问。
　　“一年，也可能是两年或者三年。”黄公语无伦次地说，“该死，这个星球转得太慢了。”
　　“他们的飞船采用了螺旋推进器既环形粒子加速器作为动力。”卡夫说，“离子在一个行程中迅速加速到亚光速，在另一个行程中减速，使用粒子加速器进行横向和圆周运动。只需要手指敲一下桌面的力量就能产生99%光速的推力。”
　　“三年？！”后一听罢蹭得站起来大喝道，“他们用自己的飞船把我们送回来就是要认一下路！三年？！他们早就把这里的山炸过一遍又一遍了！”
　　“年轻人，据我所知，他们对这个遥远的子恒星系并没有兴趣！”黄公也站了起来，针锋相对地说。
　　“蚕星到处有着巨大的刀劈斧凿痕迹，一定是他们干得！。”后一低声说，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黄公纳闷地大声问。
　　“我说......”后一也提高了音量回答，“他们必须被‘净化’！”
　　“代价是什么？”黄公说，“是以整个星系作为代价！”
　　“无论如何，议会是不会同意的，对吗？”后一乌黑的大眼睛突然变得可怕起来，不再明亮也不再祈求。
　　“是的，后一。”黄公说着又看了看卡夫说，“还有你，疯狂的科学小子，你们都疯了！违背了蚕星人的本性！”
　　“我们不‘净化’他们，万一他们反而来征服我们怎么办！”从站在一边的军人队列里站出来一人质问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这是后一安排好的，“地厅”跟他说过，人类的本性是“吃软怕硬”、“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们去更远的星球看看，或许可以离开这个星系！”黄公努力大声说着，试图盖过军人们的议论声，“把人类文明延续下去！”
　　“你是在说笑话吗？老师！”卡夫壮着胆子回应道，“我们的‘九合星’系足有35光年那么大，最近的恒星系还要在5光年之外，而‘大球’飞船的飞行速度不到光速的25%！关键是，那个比邻星系就一定有宜居星球吗？！”
　　“是啊，也许我们这一代人是到不了，但我们的子孙后代可以！”黄公用着殷切的目光环顾着众人。
　　“后代？”后一冷笑一声说，“我们就是人类逃到这里的‘后代’，如今又要‘搬家’？”这一问，立刻让洞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当初“蚕星共和”成立这个“净化”项目，一方面是为了实践瑞贝阿卡的理想——宇宙应该属于没有“征服”欲望的文明（“地厅”是这么说的，它还说，瑞贝阿卡有一个“宇宙共和”的理想！），另一方面是为了避免重蹈地球人类的覆辙（“地厅”说地球已经被某个“超级文明”毁灭，“蚕星人”是唯一的幸存者）。
　　“是啊，黑夜，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黑夜的物种，一定会因为一时的黑暗而导致整个社会的崩溃！”思索良久后，黄公终于打破了沉默，木讷地说，“如果是自然熄灭，可能需要好几十万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人工’吞噬的话或许会快一些，但至少也需要一两千年时间！如果，我是说万一，他们熬过了黑夜，那么，太阳鸟帝国将有足够的时间再制造一个太阳！”
　　“制造一个太阳？老师的意思是......”卡夫不解地问。
　　“点燃神农星或者九黎星！”黄公像一个老师在课堂里教导学生般说，“神农星绝大部分由氢气组成，只要有氧气助燃就可以成为一个巨大燃烧的火球，一个新太阳！”后一听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是会议开始以来从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表情，他看向了卡夫。
　　“但是，神农星并没有足够的氧气。即使它成为一个巨大的火球，也不能称之为太阳。”卡夫轻蔑地一笑说，“事实上，神农星比最小的太阳还少了好多倍的氢气！点燃神农星使其成为新的太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还有九黎星、有熊星......”黄公哆哆嗦嗦地说。
　　“够了！”后一厚重的手套拍在石桌子上，一声巨响回荡在洞穴里，“连我都知道九黎星、有熊星比神农星还要小许多，更加不可能成为太阳！”
　　又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你准备怎么熄灭太阳？”黄公勉强坐直了身体问，“用水吗？”老者们并没有因为这个看似好笑的提问而轻松起来。
　　“老师，这个问题我和您探讨过！”卡夫巨大的脑袋上一脸诚恳的表情说，“您说，如果我们将一个黑洞放到太阳中，太阳的物质就会不断被黑洞吞噬，自然也就熄灭了。”
　　“疯狂的计划！疯狂的计划！！！”“放一个黑洞进太阳，简直疯了！”“太阳那么大，你哪来那么大的黑洞啊？！”轮到老者们议论开来了，他们显得非常焦躁、坐立不安。
　　“您还说，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想将太阳熄灭一定需要一个很大的黑洞。”卡夫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但事实上并不需要，只要一个很小的黑洞就够了！”
　　“是真的吗？”棕色头发的老者问黄公，只见对方仍旧低头不语。
　　“您说，再小的黑洞，它的吞噬能力也非常强大，只要将它带进太阳内部，就会不断吞噬发生核聚变的物质。物质没了，太阳自然也就熄灭了。”卡夫终于气定神闲起来，“科学如果不经过验证就不是科学，这话也是老师您说的！
　　“双星以上的恒星系统，最大的动力来源就是那些同伴恒星。多星系统的恒星其中一颗如果失去了质量，就会让别的恒星出现加速脱离的情况，爆发的推力会使其他恒星加速到足以逃出这个螺旋星系！”黄公无奈地摇摇头说，“风险太大了！”
　　“你说的情况正好是那7颗太阳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我们的太阳距离刚好不会受到影响。”后一笑笑说，“太阳鸟帝国必须被‘净化’，这也是瑞贝阿卡赋予我们的使命——把人类播撒到所有的星球上去，给宇宙带来永远的和平！”
　　“宇宙共和！”军人们整齐划一地高呼起口号来！
　　4、
　　执行“熄灭太阳”任务的球形飞船上，大家正在为如何摆脱太阳鸟帝国的巡逻舰队发愁。显然，因为后一他们的贸然“拜访”，帝国也加强了提防！在经过13年的飞行后、快要接近离太阳鸟帝国最近的一颗太阳时，他们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前方有一个‘虫洞’。”船长是一位500多岁的老者，也是“净化”项目议事会的一员，在最后的投票环节他投下了赞成票。所以，现在由他的飞船来执行这个任务。现在，他们被几十艘太阳鸟帝国的巨大“圆环”战舰盯上了，而他的飞船除了那枚“黑洞炸弹”外毫无武装——“蚕星人”不打仗——“军队”是“净化”项目的执行者们而已。
　　“虫洞是一种特殊的时空结构，理论上，要维持一个虫洞一直存在，需要非常大的负能量。”船长结合着主机提供的资料说，“引力的本质是质量对于时空的弯曲，因此质量在弯曲时空内的运动都是走测地线，无论是环绕走还是一头撞入质心。但跨过虫洞的视界后空间已经被无穷扭曲，时间也已经停滞。理论上，所有穿越者，只会永远停留在这个位置。也就是说，无论你速度有多快，穿越空间还是需要时间的，但时间停滞了，再快的速度也没有用。所以，我的意见是不要穿越！”
　　“虫洞有好几种，我认为这种是空间中的隧道，就像在球体里面走直径一样。”年轻的卡夫则反驳道，“我认为，虫洞大多数都是连接宇宙遥远区域间的时空细管，暗物质则维持着虫洞出口的开启。就像是大海里面的漩涡，无处不在但转瞬即逝。而虫洞这种时空漩涡是由星体旋转和引力作用共同造成的。就像漩涡能够让局部水面跟水底离得更近一样，虫洞让两个相对距离很远的局部空间瞬间离得很近。”
　　“这样的话，我们也要考虑还有一种情况——时空穿越！虫洞也许可以把平行宇宙和婴儿宇宙连接起来，并进行时间旅行。”船长不依不饶道：“我们的‘地厅’系统上就有一份‘先民’的研究认为，在大爆炸以前的初期宇宙中，虫洞连接着很多宇宙，并且巧妙地将宇宙项的大小调整为零。因此，由一个宇宙产生了另一个宇宙，而且，所有宇宙中有可能都有无数个这种微细的洞穴，它们可以通往一个宇宙的过去以及未来，或其他的宇宙。”
　　盛气凌人的卡夫并不认可，继续反驳道：“你说的是那些几千年前的人类，他们对这个宇宙的了解仅限于那个太阳系而已！在这个星系里，我们观察过很多虫洞——有可能这是太阳鸟帝国舰队进行跨星团飞行的‘宇宙高速公路’，它的超强力场可以通过负能量来中和，达到稳定能量场的作用。相对于产生能量的正物质，反物质也拥有负质量，可以吸去周围所有能量。理论上，宇宙中充斥着数以百万计的虫洞，可以让我们的宇宙飞船安全航行。”
　　“哪怕是可以进入的，但能不能通过就不好说了。你说过，太阳鸟帝国的飞船可以达到99%的光速，也许他们可以穿越，但我们不一定行。”船长有些向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妥协了。
　　“不，尊敬的船长，由于虫洞中的奇特物质能够像恒星之间的液体一样流动，两颗恒星将出现不同寻常的脉动方式，这种脉动将释放不同类型的能量。所以，这个虫洞出现在太阳附近是和合理的，入口在这边，出口可能就在另一个太阳附近。其实，我们熄灭这里7个太阳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达到既定效果，不是一定要熄灭这一个！”卡夫怕始终没有发言的后一听不明白又解释说，“就像闪电划击地面的时候，划落的闪电顶端实际上产生了一个自地面向上发散的小闪电，两者在地面上方某处融合，从而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电流环路。”
　　“反射高频引力波从而抵消切变张力，共振点的内部重应力会如网状稳定增长，最终形成高曲率的触手。”船长边思考边说，稍犹豫了下，“这个我能认同，那好，我们就试一下吧。只要不是穿越了时空，去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是问题，总比被‘大鸟’们俘虏或者击毁的好！”
　　“蚕星人”的飞船就此一头扎进了“虫洞”，但出来时却迎面撞入了一颗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