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8

　　金星，位于水星和地球之间，是离地球最近的行星（火星有时候更近），东方人古代称之启明星或者太白金星。公转周期是224.71地球日、自转周期却为243日，也就是说，金星的一天比一年还长。因其质量与地球类似，人口也仅次于地球（“蛆人危机”后各星球人口依次为地球155亿，金星135亿，水星79亿，火星51亿，谷神星48亿，泰坦星原居民4万、来自水星等地的新移民3.5亿，月球1.7亿），有时也被称作地球的“姐妹星”。它是太阳系中唯一没有磁场的行星，加上浓密大气层导致的温室效应，虽然它比水星距离太阳更远却更热。
　　金星自转方向跟天王星一样与其它行星相反，自东向西。因此，在金星上看，太阳是西升东落。金星表面上有70%平原，20%高地，10%低地。大平原上有两个主要的大陆状高地，北边大约有地球上的澳洲那么大的叫伊师塔地、拥有金星最高的麦克斯韦山脉（大约比喜马拉雅山高出两千米），上面还有一座“高原小城”是“太阳系七大奇迹”之一。南半球有更大的阿芙罗狄蒂地平原，面积与地球上的南美洲相当，“大城”就在这里（也是“太阳系七大奇迹”之一）。
　　金星上火山密布，是太阳系中拥有火山数量最多的行星——光大型火山就有1300多处，此外还有无数的小火山，总数估计超过几十万。尽管大部分火山早已熄灭，但仍有小部分依然很活跃。这让金星人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中，最终促使他们想要通过侵略的方式获得可以“安居”的土地——比如地球或者火星。
　　金星的“环境改造”在仅次于火星之后启动的，但完成的时间几乎与泰坦星同步（在谷神星之后、水星之前）。因其原有大气层主要是由二氧化碳构成，表面压力约是地球压力的93倍，因此，为了改变金星的大气层，曾经用氢弹轰击过。氢弹与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发生反应，产生了水和其他物质并最终在高地之间的广阔低地（包括有爱塔兰塔平原低地、格纳维尔平原低地以及拉卫尼亚平原低地）形成了大海。不过，金星上的海洋面积不到陆地的10%，所以他们拥有着太阳系里最多的陆地面积。
　　改造金星的第二步是给它降温，为此，“拓荒者”们使用了一系列能反射太阳光的小型宇宙飞船组成了一个“大屏幕”，经过近百年的冷却最终让金星达到了“宜居”标准，这化了不少时间。
　　为了避免引起阿芙罗狄蒂人的警觉，瑞贝阿卡他们的“星际列车”停在了金星轨道外，之后换乘了“太空梭”进入。“那是太阳光偏转镜吗？”瑞贝阿卡通过舷窗看着那比水星的“偏转镜”要小很多的金属反光板问。
　　“你没有来过金星吗？”韦一好奇地问，在对方摇头后他继续说，“我也只来过一次，这些镜子是通过旋转来反射太阳光的，用来创造出一天24小时的错觉——就是从金星上看，太阳的起落和在地球的时间差不多。但是，太阳的西升东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阿芙罗狄蒂“大城”其实是几百座城市通过穿插连接在一起后的效果而已，但其中有些城市的建筑为了不断扩大“大城”的范围在建造之初就安装上了轮子和“爬行足”。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奇观就是各个建筑之间不仅横向穿插还形成了纵向的连接，从而形成了“半空中城市”——建设在建筑顶端并且相互连接的建筑群。这样一来，虽然阿芙罗狄蒂“大城”的占地面积在太阳系里的城市里不能算最多的，但“容积率”却很高，总共容纳了65亿左右的人口。
　　“合成生命研究所”把“大隐隐于市”发挥到了淋漓尽致——设置在了帝国总督府（城）的地下室里——现正被支持独立的游行队伍“包围”着。根据最新的媒体数据，今天把总督府团团围住的人数大概有上千万！
　　“太空梭”被获准直接降落到总督府前的大草坪上，但也正是这一举动引发了后面的灾难！示威人群看到有“太空梭”降落误以为总督要逃跑，顿时群情激愤、暴动起来！外围的军警本来就是阿芙罗狄蒂人，在群众的冲击下，他们彻底放弃了阻拦。随后，几名勇敢的年轻人用肉身扑倒了电网，让同伴踩着他们的尸体往上。紧接着，总督府（城）的自动激光武器开火了！
　　总督府内的保卫人员是忠于帝国的军团士兵，他们毫不留情地对同胞展开了疯狂“还击”——实际上人群中并没有人持有武器。这虽然暂时吓阻了示威人群，但也引起了原来保护这里的军警们的强烈反感，最终导致了双方的猛烈交火。虽然对射的双方力量悬殊——总督府有自动激光武器协助、而且军团士兵的手持式武器威力更大，但也架不住示威者们前赴后继地捡起牺牲军警的武器继续战斗。
　　瑞贝阿卡和韦一就这样被双方的火力对射压制在了中间，除了太空梭以外、草坪上毫无遮挡！“太空梭”在双方的“夹击”下也已经千疮百孔，主机很早以前就说“再见”了。韦一觉得一直躲在这里不是办法，特别是“太空梭”里还有返程用的燃料！
　　他压着瑞贝阿卡的头缓慢地拉着她往总督府方向爬去。此时，枪炮声开始渐渐减弱，总督府的还击也稀疏起来。“看来他们准备退守总督府内部，我们要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去！”韦一说完哈腰站起来带着瑞贝阿卡快速向城门跑去，那里有三两士兵发现他们后在掩护射击着。
　　突然，枪声又猛烈起来，那几名掩护瑞贝阿卡他们的士兵顿时被打成了筛子。韦一感觉情况不妙，一个鲤鱼打滚捡起了地上一名已经牺牲士兵手中的枪，反身几个点射打中了正在冲过来的军警。瑞贝阿卡趁机躲到了他身后，韦一边射击一边后退着。所幸，有更多的士兵再次冲出来掩护他们退进了总督府。
　　他们进来后，总督府的主机立刻开启了“堡垒”模式——用厚重的金属板封闭了所有出入口及窗户。外面的军警和示威人群手里并没有重武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堡垒”。
　　瑞贝阿卡通过负责守卫的指挥官向总督大人说明了来意，随后他安排了两名士兵带他们去找林克顿院长。“合成生命研究所”在地下500米处，每一个空间都不大，互相之间有轨道列车进行人员和物资运输。这样的“系统”正是缩小版的澳大利亚太空城“隔离系统”！
　　在穿越过十几个“箱体空间”后，列车停在了一处稍大点的空间里。两侧的封闭墙体打开，瑞贝阿卡他们可以看到空旷、杂乱的实验室和茫然无措的研究人员。林克顿院长的办公室在一串研究平台的最后，瘦小的他正独自一人坐在一张老式的木桌前等待着“客人”。
　　“坐吧，喝点茶，压压惊。”林克顿院长边说边娴熟地开展起茶道功夫来，看上去他在“太空梭”降落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这壶茶了，“这是从地球进口的千年普洱，非常珍贵的。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从来不舍得吃。今天，我就拿来招待二位吧！”
　　“谢谢你！”韦一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带他们来的两名士则退到了外面。韦一看惊魂未定的瑞贝阿卡还矗立在原地，伸手拉了拉她，后者这才坐下。
　　“两位是我们期待已久想再见的人。”林克顿院长给他们倒上茶后缓缓地说，“在这个星系里，我没有什么佩服的人，唯独佩服二位。韦教授的‘泡泡’太神奇了，若不是你，‘蛆人细菌’很可能在一年内蔓延到太阳系里所有的星球上。而瑞贝阿卡博士的‘指挥官抗体’更是神来之笔，若不是她，人类社会很可能就已经‘转化’成‘蛆人社会’了。”
　　“林克顿院长，瑞贝阿卡博士已经来了，你就直说吧！”韦一喝了口茶说，忽然他咬紧牙关闭起眼睛来，然后再连喝了两口说，“好茶！再来一杯，我看看茶色！”林克顿院长哈哈大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瑞贝阿卡这时才缓过神来，莫名地看着品茶的“爷俩”。
　　“韦一，你的枪法怎么会这么好？”瑞贝阿卡把面前的茶咕咚一口喝完后问。
　　“地球帝国被‘星际社会’常年‘敌视’，所以，所有地球男人都要服兵役。这和你们的职业军人制度不一样，不用终生当兵，只要服役5年。”韦一没有看瑞贝阿卡而是欣赏着茶色说。
　　“5年？”林克顿院长一边掰着普洱茶饼一边说，“在当代‘星际战争’环境下，学习和掌握复杂的太空武器及协同作战的战术就要花去两三年时间了吧？这也是为何大家普遍采用职业军人制的原因。水星就用这个制度培养出了一个‘军事贵族’阶层，他们几乎掌控了整个星际舰队！”
　　“我就是个步兵，不会那些‘太空降落’、‘失重接舷’啥的。地球帝国的军事体制是‘多轨制’，你讲的那些有职业军人和雇佣兵们在弄呢。”韦一再次分三口品完了杯中茶，然后继续说，“院长，咱不要再闲扯这些了。依我看，当地步兵团应该很快会集结来这里，而且......”
　　“而且是攻击我们！”林克顿院长做了个抬眉毛的表情接上说，“我早有预料，所以这才请你们来把我带出去。”
　　“你这个......”韦一经过刚才一仗，军人岁月时的脾气又上来了，差点就想破口大骂，但因瑞贝阿卡在场就还是忍住了，“这么多士兵你不叫他们把你带出去，反而叫我们，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们是有所不知啊。”林克顿院长把新茶倒在了一只瓷龙“茶宠”身上，看着它的颜色由黄到红逐渐变化，“这次的运动他们早有预谋，开始‘请愿’的一刻‘大城’也就被封锁了。没有人可以从这里活着走出去，除非帝国的军队开到这里并且要能打败阿芙罗狄蒂人。但是，那一刻，我想最先被摧毁的一定是这里——帝国在阿芙罗狄蒂的统治象征！”
　　“你！”韦一再次忍住了自己的脾气，但是把茶盏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愤恨道，“你这是打得什么烂算盘！”
　　“那我们就更不可能救你出去了。”瑞贝阿卡疑惑地问，“就凭我们两个？”
　　“不，就凭你一个！”林克顿为他们倒下二泡后的新茶说，“那场‘蛆人危机’时，金星上受灾最严重的就是阿芙罗狄蒂‘大城’，这种穿插城市就是这点不好。所以，这座城里的每一个活下来的‘黑鬼’都欠你一条命！”
　　韦一和瑞贝阿卡听到这里互相看了一眼，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
　　“虽然火星人已经将你遗忘......对不起，我这样说可能太刻薄，但这是事实。”林克顿院长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美貌的瑞贝阿卡说，“你这张漂亮脸蛋显示在了阿芙罗狄蒂城的大街小巷，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把你当成了他们的‘救世主’——‘黑鬼’果然愚昧！”
　　后来的事果真像他所说，当“堡垒”模式关闭，人群正要冲进来，但看到既陌生又熟悉的瑞贝阿卡走出来后，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示威的组织者和军警的指挥官们都过来与她打招呼，表达了对她的感谢和敬意。奇迹在这场三言两语的交谈之后发生了，阿芙罗狄蒂人不仅提供了足够的飞行器让瑞贝阿卡顺利带走了林克顿院长的整个团队、还答应让总督府里的女人和孩子都可以离开“大城”（包括总督大人的家眷）。
　　实际上，瑞贝阿卡说服他们让所有忠于帝国的人都能离开总督府，但那里面的男人们拒绝离开，他们说要留下来作“窗口”——这场一触即发的内战因为瑞贝阿卡的突然出现开启了“对话”的时机。她离开后，在总督府里男人们的努力下终于结束了对峙——帝国给予了阿芙罗狄蒂人更多的自治权利。
　　这一结果虽然避免了一场生灵涂炭，但给正“幸灾乐祸”的地球帝国带来了很大压力，“星际社会”再次团结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个古老星球上的新兴帝国。“远方”项目必须提速，不然很可能因为星际间的“擦枪走火”而夭折——地球帝国如果不能在太阳系的“内战”中存活下来何谈探索外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