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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到前边采红果子吃还是去后面拔绿果子吃呢?”我这么一想,脑子里立刻有个声音回答,“去前面,吃红果子。”
我知道这个声音是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发出来的,神说那是“思考”的能力。
原来,“思考”就是我问他答。
但自那以后,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的确更加清晰,就好像天蒙蒙亮时眼睛渐渐适应太阳的光亮。
我并不是“神选之子”,我们的部落里所有的同类脑子里都已经被安装了这个叫“思考”的东西。
神来到我们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天了,在每一个日出之后、日落之前他都在赐予我们“思考”的能力。
通过“思考”,我知道了我和其他同类的不同——我就是我,不是其他或他们。我用小“移动兽”的皮把自己的重要部位遮盖起来——其他同类也都纷纷这么做了。
我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就是哪个同类生了我?但这件事非常困难。
我还想知道自己要和哪个同类一起生出另一个同类来(本来这件事很容易,因为我觉得无论和哪一个都可以),经过“思考”,我决定不要那么随意。
现在,我将根据“思考”的结果去前面采摘红果子。
当我正要出发时,一个同类爬过来手舞足蹈了一番。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要我和他一起去后边拔绿果子。
就在这时,大地轻微颤动起来,并且越来越强烈——那是成群“奔跑兽”在往这边来的征兆!我脑子里的声音说:“赶快上树!”
我听从了“思考”,立刻甩起尾巴勾住了最低的树杈。在以前我会马上重复这个动作直到勾住了最高的树杈,但脑子里的声音让我在此之前去关注下其他同类。
我照做了!我看到大家都和我一样正在向高处挂上去。看来,他们和我的“思考”结果一样。
我还看到有许多同类和我一样停在了较低的树杈上,他们也在观察是不是所有同类都已经离开了地面。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同类都能有那么长的尾巴,特别是那些已经步入“老年期”和还在“少年期”的同类。
最让我担心的“幼年期”同类倒已经大多都被同我一样的“壮年期”同类抱着挂到了更高的树杈上。
经过“思考”,我准备去帮助那些还在地面上寻找较低树杈的同类。在有“思考”前,我从来不会这样。
“思考”却在这一天害了我——我被“捕食网”套住了!
我见过“捕食网”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从高处向下看,看它如何飞旋过来套住那些挂得太慢、太低的同类。
这一次,“捕食网”不仅套住了不少“老年期”和“少年期”的同类,还有不少像我这样壮年期的——这是很少发生的事!
这件事让捕获我们的“捕食族“也惊讶不已——他们从“移动兽”像山脊一样的背上跳下来后呆立在原地很久。
“捕食网”的荆棘开始生长,扎破了我柔软而脆肉的皮肤,疼痛袭遍了全身!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思考”开始混沌......
我再次看清眼前东西时已身处大洞穴里,和同类们堆叠在一起。“捕食族”喜欢扎堆在有山的地方,而我们则是他们的食物!
“捕食族”和我并不是同类,他们没有尾巴,并且只用两条后肢走路。很久很久以来,他们靠捕食这个世界上所有会动的异类为生。
经过“思考”,我决定离开这里——我向洞口爬去——那里有着明亮的白光。
同类们看到我的举动后也都跟了上来。
但是,洞口有“捕食网”,我们出不去。
同类们相互舞动四肢,我知道大家的意思——我们即将被吃掉——就像红果子和绿果子一样!
“不!我要出去!”脑子里的声音说。因此,我大吼一声,然后舞动四肢告诉大家:“我们要出去!”
同类们都瞪大了黑色的眼睛、抿着嘴巴、屏住呼吸看着我。是的,我们从来没有“思考”过要如何从“捕食网”的荆棘下逃脱。很久很久以来,我们被不断告知,如果被“捕食族”抓到就只能等待被吃掉的命运。
看过我的“话”后,那个要我去后边拔绿果子的同类最早一个反应过来,他捶胸顿足地表达了自己同意我的提议。
随后,有更多的同类表达了相同的意思。是的,我们是同类!
经过“思考”,我手舞足蹈地告诉大家:“不要害怕‘捕食网’,它只会让我们睡觉。它不大,只有我们五六个身体大。我们可以想办法破坏它,比如推到它!”
大家看罢开始锤头丧气,虽然我们拥有了“思考”的能力,但显然还不足以破坏“捕食网”。推倒它?谁去推?任何去推的同类都会睡着,也就是说他们还是逃不出去!
我的“思考”还没有结果,两个“老年期“的同类却突然先后扑到了“捕食网”上!
但是,“捕食网”并没有倒塌,他们被牢牢固定在了上面!
接下去要怎么办?我“思考”。
此时,更多的“老年期”同类冲了上去!
“捕食网”终于倒塌了!
洞口前再没有遮挡。
同类们欢呼着冲了出去。
经过“思考”,我大吼着叫停了大家,然后去拉其中一个睡着的“老年期”同类。
要我和他一起去拔绿果子的同类看到后马上过来帮忙了。
其他“壮年期”的同类也两两抬起睡着了的同类。
“思考”再一次害了我!我们的欢呼声太过响亮,惊动了附近的“捕食族”。而抬走睡着同类的举动又耽误了太多时间,不一会儿,“捕食族”已经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是的,我们又被“捕食网”套牢了!
再次醒来后,我们还在山洞里,但洞口不仅有“捕食网”还有几个“捕食族”死死盯着我们。
这一次,我呆坐在地,看看自己的红皮肤和“老年期”同类的绿皮肤,觉得我们还真像红果子和绿果子。
没多久,洞口的光亮黯淡下去,“捕食网”被撤去了,进来了几个“捕食族”。他们出去时带走了好几个“老年期”的同类——那是他们今天的食物。
经过“思考”,我知道早晚我也会有这样一天——成为他们的食物。
洞口再一次亮起白光后,我和所有“壮年期”的同类一起被驱赶出了山洞。我们被带到一片平坦的山坡,两个“成年期”的“捕食族”向我们演示了两两搬动一些较大的碎石然后堆叠到指定的位置。
我们被“捕食族”手中的木棒“要求”照着他们的样子做。
经过“思考”,我和同类们都决定照做。
在好几十个日出日落里,我们在有亮光的白天里重复着这一行为,渐渐山坡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由石头堆起来的墙。同时,我们中的“老年期”同类也越来越少——“捕食族”已经很久没有捕获我们的同类了。
在来回山坡和山洞之间时,我发现还有其他山洞里有着其他类动物。在阳光好的时候,经过那些同样有着“捕食网”的洞口还能看到他们——有的是有“头盔”的“湿地族”,有的是有背上有“包”的荒漠组,有的是有“变色肤”的草原族......而我们是有着长尾巴的“森林族”。
我不知道神给有没有给他们安装“思考”,但我觉得当下“思考”并没有什么用。倒是那个要我去拔绿果子的同类帮助很大——在分“捕食族”带来的绿果子时,他总是分最大颗的给我;在我被石块砸伤后,他会帮我舔伤口;夜里还会帮我驱赶会叮咬的小虫,让我睡个好觉......
但是,今天他被“捕食族”选中了当食物!
是的,他的身材太纤细,力气要比其他“壮年期”的同类小很多,能搬动的石块自然不大。但小石块越来越少,他的作用不大了,他可以被吃掉了!
在他走出洞口的刹那,回头看了我一眼!顿时,我那个要跟谁生下同类的问题有了答案。
是的,他的身材纤细,那代表他是我们中可以孕育下一代的那一类。我想,她(记录人员修正后)可能在经过“思考”后,早就选中了我,所以才会要我一起去拔绿果子吧?那么,那次被捕获时,她一定本可以高挂而去,但因我而没有逃离吧?
现在,我经过“思考”决定,我也选择她。
但她就要死了。
“我要去救她!”脑子里的声音说。
“可是,怎么救呢?”我问自己。
“冲出去,把她带回森林,去最高的树上!”声音说。
“怎么冲出去?”我问。
“像上次一样。”
“洞口有‘捕食族’!”
“他们的数量没有我们多。”
“附近还有其他‘捕食族’!”
“那就与他们战斗!”
“战斗?是什么?”
“就是打败他们!”
“打?是什么?”
“就像他们打我们一样,用‘捕食网’、用石块、用木棒!”
“我们不吃动物!”
“不用吃了他们,打到他们不能吃我们就可以!”
“他们有‘捕食网’!”
“又不是躲不掉!”
“也许冲出山洞可以,但我要去救她,那里的他们一定比我们多!”
“还有其他的族类,在附近的山洞里。”
“他们不是我们的同类。”
“他们也是食物,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就是同类。”
“我们的身体语言他们不懂,没办法沟通。”
“求生不需要沟通。”
“......”
“......”
“要听从脑子里的声音吗?”我问自己。
“要!”声音说。
我把自己的“思考”告诉了大家,很简单,等死还是求生?
几个“少年期”的同类重复了上次“老年期”同类的壮举,当然,我们在用石头砸死洞口的“捕食者”后也没忘抬上他们一起离开。
在直接就此冲下山去逃回森林还是释放其他异类然后救回她的问题上我们发生了分歧甚至争执。最终,大部分同类选择了直接逃回森林,只有几个跟着我往其他的山洞而去。
所幸,那些洞口都没有“捕食族”。看来,山洞中的异类并没有试图逃跑过。
“捕食网”的另一面没有荆棘,推动它只需要有足够的力气就可以。此时天色渐暗,洞里的动物们都没有发现洞口的变化。我不得不大呼小叫一番,终于,几个有着坚硬顶盔骨的“湿地族”跑了过来。
虽然我们之间无法沟通,但他们应该知道我们是“森林族”,不会吃了他们。求生是所有动物的本能,不管他们会不会“思考”。
我的“思考”结束后,便带着同类径直向上爬去,那里有另一个山洞。
在放出“草原族”后,山下传来了巨大的响动和吵杂声——那一定是我们的同类遭遇到了“捕食族”!
当我们拼命往山下赶时,遇见了“湿地族”。他们原本要朝另一个方向去(绕开有声响的地方),但看到我们后,都却改变了方向、尾随着我们奔向吵杂之地——那里还传来地动山摇的声响——“移动兽”!
等我们赶到时,看到的不是被“捕获网”套牢的同类而是尸横遍野的屠杀场!“捕食族”没有使用“捕食网”,而是推倒了山坡上长长的墙,滚落的石块压死了几乎所有我们的同类!
“捕食族”站在山坡上,长长的一排,他们每一双短小的前肢里还紧握着一块石头或者木棒!看样子,正准备下去“收拾”一番!
重伤未死的同类还在嚎叫,在嚎叫的还有我、跟随着我的同类、还有“湿地族”!
山坡上的“捕食族”看到我们后开始围拢过来,山脚下的震动也越来越近。
“移动兽”爬到我们同类的“尸场”后停住了6条大树般粗壮的短腿——山坡太陡,它们爬不上来。坐在“移动兽”身上的“捕食族”三三两两地跳了下来,手里挥舞着“捕食网”!
我怒吼着冲向那些手里有石块和木棒的“捕食者”,我想“报仇”!
同类们跟上了我。
我知道此时应该也找一些“工具”,但没有时间了,现在又是黑夜!
“捕食者”扔出了手里的石块,经过“思考”我知道要躲避,不能就这么被砸死!
一阵汀零筐郎的声响,是“湿地族”挡在了我们的前面!
我捡拾起地上他们扔过来的石头朝着最近的一名“捕食者”的脑袋砸了过去!
混乱的的打斗中,不少“湿地族”被“捕获网”套牢了。
同类们也被打死了不少,我心里闪过一丝慌张与恐惧,经过“思考”我知道我们的数量实在太少!
这时,地底突然冒出来很多长条形的动物!是“草原族”!
他们缠绕住了“捕食族”的身体,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我们冲上去用石块拼命地砸向“捕食族”!
大地再次颤抖起来,更多的“移动兽”在从山脚向上爬。看来,“捕食族”的巢穴在山下。也许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为数不多的“森林族”想逃跑,没想到其他族也加入了。那么,现在正在上来的是他们的全部吗?
突然,山上也有了渐近的响动!在漆黑的夜色中,我无法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在向下滚落而来。难道,又是石头?!
但这些“石头”似乎长了眼睛似的,他们避开了我们直直冲向山下!
经过“思考”我知道那是“荒漠族”!
我们尾随着他们也冲了下去!
借助从上而下的冲击力,“荒漠族”掀翻了不少笨重的“移动兽”,造成了大量来不及跳下来的“捕食族”被翻倒的“移动兽”压在了身下。
这样,我们和“湿地族”、“草原族”、“荒漠族”的数量与剩下的“捕食族”相当!但我的同类已然只剩下两个,而异类们大多并不是“成年期”。也就是说,我们仍然力量悬殊!
生死搏斗已经不可避免,只有迎头而上!
但“捕食族”不仅没有行动反而纷纷退去,他们似乎不想在黑夜里与我们打斗。
我们互相看看,谨慎地向前摸索而去。但“思考”并没有让我们变聪明,我们步入了他们的圈套!
“捕食族”很忌惮“荒漠族”自上而下的攻击,他们引诱我们进入了平地。那里正是“移动兽”最能发挥冲击优势的绝佳战场!
山脚下的草地上有着会发光的小草,柔软而清香。最后的搏斗就此在悠悠的蓝光上展开......
最终,我是唯一一个冲出来的,其他同类和异类不是死了就是又被抓了回去。
逃回森林后,我找到了自己的部落,这让同类们很惊奇。
我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告诉他们“捕食族”已经死伤殆尽,我们应该乘机走出森林,主动出击!请“思考”一下,一个没有“捕食族”的世界那会多么美好啊!我们可以自由自在、肆无忌惮的采摘红果子、拔绿果子,再不用担心成为其他动物的食物!
其实,逃回来的一路上我“思考”了很久——这个世界很大,“森林族”不仅我们一个部落,“捕食族”当然也不仅仅只有那一个山头。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更多的“捕食族”藏身在延绵的大山里!
但我必须鼓动同类去那座最近的大山,把那里仅剩的“捕食族”杀死!因为,我要找到她!
神啊,日出时我们就要出发,我来跟您描述(用肢体语言)这一切,祈求您保佑我们!
神啊,是你在我们脑袋里安装的那个“思考”(记录者说明:“神经元”芯片)让我们学会了反抗和战斗!感谢您的恩赐!
神啊,您是否可以告诉我“荒漠族”、“草原族”、“湿地族”的脑袋里是否也有“思考”?“捕食族”呢?
神啊,就像您说自己是人类、来自地球、要去银河的悬臂外,那么您能告诉我“我是谁?来自哪里?要去向何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