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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卸料平台事件第三节事件第四节父亡第五节纷纷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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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卸料平台事件
  第三节、卸料平台事件
  美好的生活突然的变故了,这就是这个行业的特点,瞬时发生了灾难,定时炸弹爆发了。
  【开始案件调查】
  “这个方案是不是你最后同意的?”“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不是我最终拍板的,这是安全专项方案,先由施工单位的公司总工审批。”“最后是不是你审的?”“审方案没有问题,关键是使用中的问题,你能不能别揪住我不放啊。”“审批表最后签字的是不是你?这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是,但是我们主要是程序性审理。”“什么叫程序性审理?”“就是我们负责审理整个方案的报批程序。”“内容就不管了?”“内容,也要管。”“所以啊,要管就得签字,签字了就得负责,对吗?”“对,但说实话审批表最后签字的不是我,是总代他们模仿我签的字。”“他们怎么能模仿签你的字呢?”“我不在他们就模仿了。”“他们还模仿你签过别的什么方案吗?”“多了,几乎都是。”“施组是吗?”“施组也是他们签的。”“那你都干嘛了?施组你都让别人签了,你还上不上班啊?平常在工地吗?”“在啊。”“在你不签?”“他们背着我签的呗。”“大点声,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他们替你签字了?”“应该不知道吧。”“什么叫应该不知道啊?那你应不应该知道啊?”“这个说不好。”“怎么会说不好呢。”“这事吧,我要是在现场我就能说清楚,我不在现场只能是现场负责人最清楚了。”“你不是现场负责人吗?”“不是,我就是挂个名,现场负责人是总代,总监代表。”“总监代表不是你授权的吗?不是你建立的内部工作制度吗?这个在国家规程中写着呢,他们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得你明确啊?你不还交过底呢吗?这些资料也都在我们这呢。”“说实话,我不是推卸责任,这个总代是公司给我配的,有些事我是不知情,有些失控。”“我们不管你们内部的事情,总代来了就是要听总监的,为什么他不听啊,他不听你不管啊?”“我当然管了,但我们公司的体制跟别的公司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了?”“这个没法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快说。”“我和总代之间的关系不明确主要还是经济关系不明确,他挣的是公司的钱所以他能听我的吗?我给他布置点任务那叫一个费劲,事事跟我讲公司制度讲规范,这能是代表我吗?”“他工作不力你不会换吗?”“这还是那个问题啊,我要是给他发工资我说换就换,他不挣我的钱我也没办法,他是越权处理。”林正元搓着大手满头是汗的应付着,说了一车的话人家也不信。
  孟沙在家紧张的收看电视,都已经一个礼拜了,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只知道老爸已经被正式羁押了,安监局的调查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顺序进行。
  韩雪堵在家门口不让警察进屋,“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和他已经协议离婚了,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要看你们就都看看,别来回来去的老让我掏出来,他要不是出事,这几天我们就该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了,你们不能随便进不是他家的家,这个我不同意。”“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不是反反复复跟你解释过了吗?孟冬交待有部分工作资料是存放在您这的,你们的情况他已经如实的跟我们反映了,不管你们离没离婚,都不能妨碍案件的审理工作,这不公安局的同志们也都来了吗,我们这次申请的是执法检查,请您千万千万要配合。”“我配合什么啊配合,举证是律师的事,我都看过法律文书了,我们家全是私人物品,私人物品神圣不可侵犯,我要告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这起卸料平台侧翻事故给周围路段的公共交通也带来了极大的不便,有目击者称,事故发生时当场摔砸下来多人,包括路过的行人也被牵连其中,我们现在的采访镜头对准的正是出现事故的楼层,一二三四,是第五层,旁边还有没有处理掉的钢丝绳等物品,最下方是刚刚启用的卸料平台,工地的大门已经封闭多日了,我们最初的采访要求被里面的生产经理王经理断然拒绝了…这起事故已经被列为市建委重点审理的案件,相关人员都已经羁押到位,个别被控制人员也陆续开始了审理调查,包括多名项目部人员及监理人员,悉数到位。”…
  【当时】
  案情反反复复重复叙述了很多遍,孟冬感觉到了欲呕不能呕的难受,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早上还在班上写日记,资料员也辞职了,老何早就被调走了,所有的工作都得他一个人慢慢的“瞎凑合”,脑子也不在工作上,前两天韩雪的最后通牒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他也烦了,不想再吵下去了,答应了她的要求,再这样下去孩子也受罪,都跟着这俩倒霉大人学会十八班武艺了。
  正在这时,晴天霹雳,王一鸣打电话来告诉他,“你还不知道呢,半个小时前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急匆匆的赶去现场,发现已经围满了民工和早早赶到的抢险人员,周围已经开始支拉警戒线了,看到的场景永生难忘,基坑里,围墙边全部都是散落的脚手架钢管、木板、还有血迹,那个大大的卸料平台,就在上面翻转的吊挂着,“砸了几个人?”他问身边的民工兄弟,“不知道,好几个呢。”“人呢。”“救护车刚刚拉走了。”
  脑袋里就是嗡嗡的乱响,就剩下乱响,转身走开时,身上的羽绒服滑到了旁边伸出来的钉子上,白白的羽毛刹时被风吹的星星点点的四处都是。
  二十分钟后乡里的工作人员到位了,半个小时后区里的工作人员到位了,一个小时后,市建委的工作人员到位了,很快区长到位、市长指派的代表到位…机器真正运转起来时,速度和效率惊人。
  【你的回忆笔录】
  还有一些情景是人家没问他他也不想说的。
  …大家纷纷向孟冬抱怨监理机构的工程师太少了,特别是土建工程师和安全工程师,“我们都不知道找谁报验去了。”----王一鸣语,孟冬感同身受,自己经常是土建、安全两个方面的工作一起做,连联检也是质量联检和安全联检合并着进行,可就算这样也忙不过来,能免检的都免检了,能合并验收的也都合并验收了,于是向林正元诉苦,林正元也烦恼,土建工程师已经请假三个月没来了,说是还要跟公司打官司,说说劳动合同的事…专业安全工程师就一直没给配,土建工程师能兼就兼着吧。
  “要你当总监代表干什么使的?就是要顶住,顶住啊,兄弟。”
  “所以我得像农村搞承包制一样给你们重新分配工作。”孟冬对手下仅存的工程师们强令宣贯,“人少就得更有效率,不能干不干的都拿工资,这可不行。”“那也不能让我们验收土建的活儿吧,我们不是不想挣钱,是不敢挣。”“谁让你们验了?验收不都是我签的字吗?我忙不过来才让你们先帮着挑挑毛病的,让你们验我还不放心呢。”“安全呢?安全的事也让我们先看着?”“安全工作人人有责,最后签字的也是我,在建委备案的也是我,你们怕什么?”“我们是怕,就算你不让我们签字我们也是害怕,安全工作可不是儿戏,不能省这个钱。”…
  渐渐人少的连晚上值班的人员都安排不出来了,又跟林正元说了好几回,大黑胖子为了省钱不置可否,最后只剩下一个水暖专业和一个电气专业的工程师,除了孟冬已经没有什么正经的土建人员了,再提时林正元也不高兴了,“不是给你放了两个学生吗?”“学生懂什么啊?管对拉螺栓叫钢筋,让总包的都笑掉大牙了,这样的能用吗?就这样的也是一个礼拜才来两回,每个人都给弄了三个工地来回的转,这都干成什么样了?成走穴的了。”“你就将就着点吧,少用俩人也是你自己说的,不是为了给你多发点钱吗?多用用总包的管理干部吧。”“总包是总包的,咱们是咱们的…”“行了行了,别人要说这个还情有可原,你这儿配的人就算不少了,也来凑热闹?业主还没说什么呢,你老嘟嘟嘟的,有劲吗。”“总不能老是让水暖的工程师看土建的活儿吧。”“那就你看,你一个人看,不让他们干就你自己干,累死你。”这是林正元说的。
  原来的土建工程师人不错,干活也不惜力,还提过卸料平台的位置问题,但人家请假回家了,因为项目上没有一个固定的安全负责人员,总是让人家“客串”,人家害怕,就先撤退了,最后证明他是对的,事件也跟人家没关系,只是孟冬后悔没有听从人家的建议,要是能把阳台部位的钢梁多顶撑几个立杆那该有多好啊,或者是把钢梁后面加上锚固钢筋就好了,再或者用别杠别上,甚至是把安全副绳拉的足够紧也不会出事啊,还上去了那么多的人,…
  “你是什么时间检查这个卸料平台的?”审问者的声音洪亮,面容端庄,老年人的皱纹长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庄严。“我没有验收过这个卸料平台。”“你应不应该验收?”“应该验收。”“那为什么你说没有验收过呢?”“我确实没有验收过,是施工单位的人自己私自安装、私自使用的。”“你认为是他们私装私用才发生了事故的,对吗?”“对。”“跟你一点责任也没有?”“差不多吧。”“那么出事之前你审理过这个卸料平台的安装方案没有?”“没有,这种安全专项方案应该是总监审理。”“总监说他也没审理过,是有人模仿他的签字签批了方案,这个事你怎么看?”…
  “他们安装完吊环有多长时间了?”“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好,我来告诉你,这一层的吊环,安装完到使用时出事故,已经过去六天了。”“哦。”“这六天的时间里你巡视过工地吗?”“我巡视过。”“这个部位制作了吊环你知道吗?”“不知道。”“这个地方安装卸料平台多少天了你知道吗?”“不知道。”“四天了,这四天的时间里你巡视过工地吗?”“巡视了。”“发现这个没经过你验收的卸料平台正在使用着呢吗?”“没发现。”“那你都巡视什么了?”“就是日常的那么转转。”“转转?转转写进工作日记了吗?”“没有。”“没有记录怎么叫巡视呢?”“就是太粗心了。”“什么叫粗心啊,卸料平台的位置恰好临街,是你每天上班进出工地办公室大门的左前方,你说你粗心了,巡视中还没发现过,你糊弄谁呢?”…
  孟冬的记性真是不怎么好,他彻底忘了一个月之前专家论证会上他的发言了,那次是脚手架的专家会,跟卸料平台没关系,但是总包单位的技术总工比较担心,就把卸料平台的情况也提了出来,当做聊天或者是帮忙的性质,专家听了直摇头,不说不说的还是多了一句嘴,“不是我说,这个卸料平台也太大了,我怀疑普通的窗口放不下它,要是放在阳台部位你们得仔细的审审施工方案,因为有的阳台是没有设计阳台梁的,就是那么一块儿平板…”
  再之前就是讨论要不要做专家论证的事了,姜达才批评大家想法太保守,孟冬听见心里骂街,分包单位是你们指定的,提供料材的单位也跟你们熟悉,孟冬还看见过他们和姜达才在一起吃喝呢,姜达才却说,“这还用论证吗?专家都是讲理论的,了解实际情况吗?”他强调方案要跟现场的需求结合起来,“没有进度一切都是屁话。”孟冬跟着王一鸣的话头提了提邀请专家论一论的想法,“好啊,要请专家就让监理公司出人吧,你们竞标时不是吹牛吹的挺响的吗,号称有公司专家组,正好啊,都请来吧。”姜达才看着孟冬还特意加了一句,“你们公司老找我互动,我可是一次也没去过,这次让你们专家组来一趟吧,应该不算过分吧?”孟冬没接话头,这事他能做主吗。…
  “什么?两个吊环的高度不一样?”“这件事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你身为安全监理工程师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一样高啊?”“出事了才知道不一样高啊?还要来问审讯人员。”“我确实不知道。”“晚了,现在才问已经晚了,你这么干工作不写进教科书里都可惜,你这样的工作能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吗?”“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乱的,能告诉我为什么不一样高吗?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不一样高,是这个原因平台才掉下来的吗?”“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荒谬吗?”…
  也该着倒霉,租赁厂家的技术人员有事出差了,时间不等人就找了个实习学生来现场负责组织安装,实际上是过来充数的,来了吃了顿午饭,一看菜挺多还喝了点酒,晕乎乎的签了字,就让工人们自己干去了,没想到打孔的时候遇到了钢筋,老点的工人说,“稍微挪挪不就行了吗。”就这样,一高一低的情况产生了,谁也不知道这个细节,之后的检查也是二五…
  发生事故时,卸料平台一侧的主绳和副绳绞到了一起,它们离的那么近,想不绞到一起都难,因为一高一低的情况导致的…
  直到宣读审判材料时孟冬才第一次弄懂了这件事,彻彻底底的懂了,专家论证会的事,审理方案的事,专职安全人员的事,统统想起来了,人生临终告别时才有的智慧总结和走马灯不停的在他脑子里面转,转啊转,挥之不去…
  因为过程签字里有孟冬的名字,林正元、孟冬被正式批捕,…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庭正义的宣判”电视新闻的画面音,永远都是那么的铿锵有力,维护正义。
  第四节父亡
  孟冬的老爹也是个传奇性的人物,偌大岁数了,经常闹饭,吃的不是不好,不可心就要闹,弄得几个儿女一起发愁,天天为了黄瓜里是不是放蒜,放蒜后能不能再放香肠这样的问题揉心搓肺的费思量。孟冬妈妈去世的早,老人把几个儿女拉扯大了不易,退休以后选择自己一个人住,再老一些看病就需要人陪了,饮食自理困难了,大家这才分班轮流照顾,老人家独来独往住了很多年,个性十分坚强,不但不需要别人,还会蔑视那种依靠别人的老人,经常发表独立宣言,顽强的自我生长,逆生长,儿女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便,希望依靠事实好好教育教育他老人家,事实证明,老头的倔强确实教育了自己,也给他带来的伤痕,从头到尾,遍布全身。
  六十多岁时喜欢跟着一群老头老太太去喊山,风雨兼程大清早的就出发,山都是湿漉漉的,人老心不老的老头脚一滑一头栽到了沟里,胳膊折了,尾巴骨也折了,躺在床上三个多月才能下炕,老头挺坚强,躺在床上也不闲着,顺利的得了疝气,三年以后变成了急症要动手术;快七十那年喜欢上了骑三轮,代步还能锻炼身体,但喜欢跟机动车较劲,七十三岁那年的雨季,一起经历着风风雨雨,在“心中有莲花”的庄严的晨练歌曲声中,孟冬的老爸爸摇摇摆摆一头撞向疾驶而来的小型农用机动三轮车,当时就昏迷了,送到医院时定性为颅骨骨折,开始了一天一夜的开颅大抢救,以为人会就此OVER了,但他老人家却硬生生的好了,好了之后确实沉默了几年,脑袋都是铁胎的了能不接受教训吗,却在八十岁后风云再起,先是肺气肿,要做开胸的大手术,被巡游至此讲医的某西南地区医院院长兼全国学术带头人使用了刚刚掌握的微创手术,在老头的肺部仅仅插了一根导流管,便将病患处的血液、组织液、废液等等统统导流了出来,解决了他老人家的大问题;一年以后接受了青光眼手术,因为不动手术老头直着脖子喊不行,“看不见不行,憋死人了不行。”又过了三年进行了直肠癌切割的手术,逐步在身上挂上了屎袋子,尿袋子…得了癌症他也能恢复,也能顽强的活下去,快九十了抽空又得了一次糖尿病,这是他能享受到的最后一种痛苦,每天让孩子们给自己打上一针,才能心安理得的吃饭,闹饭,不高兴,…临终遗言儿女们都在,“我这辈子值了,就算受的罪比别人都多,但我活得长啊,快九十了还这么能吃能喝的,不易,现在的孩子们动不动就找不着工作,得抑郁症,天天围着谁哭天抹泪的,跟我怎么比啊?我没工作时还带着三个孩子呢,好不容易退休了又开始这骨折那开刀的,我没当过兵,没打过仗,可我浑身上下开过的刀、做过的手术比谁都多,我都觉得自己神奇,受过一辈子大罪的人就是了不起…”
  孟冬在葬礼上深情的凝望着父亲,回想着大半生来他给予自己的父爱、关怀,小河一样的泪水奔涌而出,这个浑身都是疤痕的男人让他倍受鼓舞,母亲离开的太早了,父亲一直是孤独的,漫长的一生谁也没办法真正的抚慰他、了解他,他的心底仿佛陷落在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海水激荡出来的白沫就是那些孤独,像是一片一片碎掉的玉渣,围着他怒吼,让他害怕,让他不知所措,可伟大的男人心里都有一片海,越是伟大,他的大海越是辽阔,催促自己永远努力,永远挣扎。
  孟冬排行老三,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回想过去也是自己最调皮,最让父亲操心,这么多年就是磕磕绊绊的过来的,可是你觉得自己不是特例,每个家庭都会有一个孟冬,都会有一个老三,他们最关心父母,也最让父母埋怨,抱怨他们不来看自己,抱怨他们看病时也帮不上忙,找不到好的医院、好的大夫、好的床位,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可他们是父母的支柱,父母只埋怨他们,把他们当做自己的手、自己的脚,永远的不满意,却永远的依靠着不离开。
  父亲刚走不久,工地的事故就发生了。
  这之前一直就是处理和韩雪的事,她闹着要分开,在这个开始变冷的冬天,铁了心的要离。
  第五节、纷纷踏至
  【他的经验教训】
  老何作为被调查人员也参与了审讯,但很快就被释放了,感谢老天自己被提前调离了,没有在这个倒霉的工地参与这件倒霉的事情,所以现在能够情绪稳定的周旋着,为了配合调查他被限制了活动范围,他一直比较从容,还兴致勃勃的跟公司做汇报,公司领导被官司弄的神经过敏,没有心思听完他的复述,他的复述其实心机很重,仿佛衡量着对几个同事的审判年限,他饶有兴致的对每个人的情况进行了细致的点评。
  偏有其他单位需要进行及时总结,这件事情尘埃落定后,邀约纷纷而至,都是警钟长鸣之类的,施工单位的相关人员躲着不见,本单位的其他人员也没心情参与,唯有老何,振奋起十二分的精神,抖擞着出场,在台上慷慨陈词,大声疾呼,把行业的其他建议也顺便招呼一些,被部队培养了很多年,最不杵的就是当众发言,语调和表情都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都调整到位,简直焕发了第二个青春,还设计了一些动作,形成了独特的表演体系,深得邀请单位的好评,很多相关专业的夜校、补习班也请他给取证做培训的专业人士们“讲讲课,做一下生动的分析和经验教训总结”,老何俨然把这个事情搞成了“退休后必办的事业”,一发不可收拾,一发冲了天,关键是出场费越来越高,传言鼎盛时,他比国家级专家的出场费都高。
  【她的烦恼】
  林佳佳自然是很着急的,于情于理都非常的关心孟冬,她了解他,这个“傻哥哥”有点点背,就算罪不当斩,目前也已经进入了一种程序,大家都只能是看客,还听说他们家里的那位正和他闹离婚呢,暴风骤雨的厄运像剁馅一样折磨着这个男人,搁谁谁不崩溃啊,倒是计划着能去里面再看看他。
  工程也被迫停了下来,折腾了几个月一直被检查,所有的负责人、项目代表都被集中起来接受调查,工地现场也是一项接着一项的被检查,林佳佳的单位受不了了,把原来的项目部解散了,要精简,也要给大家重新布置任务,林佳佳被分配的工作在郊区,离住的地方太远,本身就是个跟着跑的角色,和公司商量了几次无果,干脆辞职了事。
  没有了工作却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自己的事情了,便跑去和贾玉林很是胶着了一段时间,贾玉林的假证生意已经渐黄,无奈搞这个的人太多,此时干起了另外的一种事业,网络戏剧,先是写网络小说,写好小说就跟着一个瘸了吧唧的导演折腾成网络剧,“能搞成电视剧那就更好了。”
  人傻干活就卖力,折腾了几年作品也能小火了一把,林佳佳满心欢喜的等着变成红颜知己,没想到这孙子发财了桃花运也接踵而至,身边围满了假天真的三流演员和一天见不了一面的阿猫阿狗们,哪里再有功夫搭理她这个半老徐娘,现在这个时代,当小三也得是出类拔萃的才有饭吃,于是千难万难的找时间和他摊牌,他现在是真的有些底气了,也算是有情有义,把门面房用很便宜的价格半给半送的盘给了她,双方就算友好分手,趁着现在他说话还算数,林佳佳就找来律师,写了文书,终于云归云泥归泥,再也不用心里不舒服的过日子了。。
  也终于信了电脑算命给出的结论,“第二次的分手才是真的分手。”以前一直没看懂这句大神仙话,现在彻悟了,也知道疼了。
  沉寂了一段时间,于寂寞中激励出一些闲情,就安排自己出去旅游,又上了一个鉴定玉石的学习班,心情终于调整过来了,其实她一直也没看好这段姐弟恋,知道旅程总有终点,就像歌词里写的,“知道了旅行的意义”,这一番的游历无非是孙猴子到阎王爷那里勾了一次生死簿,了则了矣,便是云高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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