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信仰

　　“主，请恕仆无能，如今信徒万不存一，除圣亚克大陆外，所有神殿皆被废弃。”
　　“这与你无关，当然怪不得你。”教会的没落于情于理都和这个绝美少女无关，而且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白捡了一个教会，反正不亏。
　　“如今主已苏醒，百废待兴，当务之急是选定圣职，恢复治所。”晶红的美眸掠过一丝惆怅，“已故教宗约瑟夫一生为教会鞠躬尽瘁，至死守卫教廷基业，特请主追封其——黎明的守望者。”
　　“不光约瑟夫，圣女，神选以及圣徒都要一一追封，在教会最黑暗的岁月，他们没有背叛，而是保存了教会的星星之火，理应如此。至于选定圣职，你怎么看？”
　　“根据教典，应当由主亲自定夺，仆无权干涉。”
　　王宇轩本想问她有没有什么人选，但看她天真纯粹的容颜，这才想起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孩子。
　　“你是代理圣女？”
　　“教宗临终前任命仆为代理圣女。”
　　“你今年多大啦？”她一米六的身高在奇亚族里算的上高挑，而奇亚族大多身材娇小，不过王宇轩依旧很好奇欧若拉的年龄，她眼中的青涩纯洁可不是装出来的。
　　看着欧若拉赤红双眸先是疑惑，后又转为娇羞，王宇轩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打住了她即将说出口的雷人之语。
　　“我想问你今年的岁数是多少。”在意识交流里，如果带有文化特色，很容易导致误解。
　　欧若拉露出一丝明悟：“仆十五年又七十二天。”
　　在这个世界，由于没有自转和公转，太阳与行星相对静止，所以也就没有日出日落与四季，比如圣亚克大陆就永远是春末夏初的气候，太阳永远占据着东半边的天空。
　　不过，在这个世界，有一个神奇的树种——时光古树。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物就靠它进行原始的计时。
　　这种树木对生存环境的要求并不苛刻，长相也并不古怪，不过，它有一特殊之处：每隔相等的时间生一片叶，长满三十片叶开始开花，开满三十片花开始结果，结满三十个果后开始一片一片落叶，落花，落果，如此循环往复，永无休止。每一次的变化时间都是精准的相等，这个时间被这个世界的人称为一天，而一次周期一百八十天被称为一年。
　　经过他的换算，这个世界的一天相当于地球上的3.1天，而这里的一年相当于地球上的1.5年。不过地球上的年月日在这里完全没有意义，所以他入乡随俗的选择本地计时法。在这个世界有着一套完整规范的度量体系，他也没必要画蛇添足的去让信徒改用地球的度量衡，反正他换算这些单位也是一瞬间的事。
　　普通奇亚族的寿命大概是110年，而她十五年又七十二天差不多相当于人类少女的豆蔻年华。虽然惊讶于欧若拉的年幼，不过想想也是理所应当。回忆了神典中的内容，没发现任命圣女有什么特殊仪式，便道：
　　“从现在起你就是圣女了。”
　　好像这句话带有什么特殊的规则，空中的神力出现一圈圈的涟漪，整座神国处于一种奇妙的震荡之中，磅礴的神力从不知名处向欧若拉汇聚而来，汹涌的圣光让欧若拉看起来像是圣光的化身，神圣不可侵犯。
　　这就是神职的晋升，在一个教会的神职体系里，每个神职都有其对应的境界，根据教会不同，这种对应关系大同小异。
　　在这个世界主要划分三大境界：普通，超凡和传奇。即便普通人，也能施展法术，普通信徒也能释放神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高魔之处，也就是说，就压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这也导致了这个世界物质及生产力的极大丰富，社会制度和文化也相当发达。而到了超凡，则有了区分，无信者使用的是魔力，能够沟通魔力之源则成为进阶标准，一般称为超凡；而教会神职者使用的是神力，由神国赋予，他们也拥有沟通神国并任免下位神职者的能力，这部分功能由神国独立运转，所以教会超凡必然是神职者，而神职者也必然有着超凡的实力，他们被无信者称为教会超凡。
　　而传奇境界，在所有大陆都凤毛麟角，每一个人都是活着的传说，凡人们认为，传奇有着比肩神灵的实力，准确的说，是比肩神灵的代言人——教会传奇，毕竟没有人见识过神灵的真正力量。一般来说，圣职者就是教会传奇，不过也有例外，在圣光教会，由于神力丰富，高阶神职者——枢机主教也是教会传奇。
　　按理来说，圣职者由神灵决定，那么他们晋升所需神力应由神灵赋予，但实际上，经过神灵们的观察，不管是教会超凡还是教会传奇，他们的晋升都是由神国独自完成。不仅如此，祂们还发现神国控制了几乎所有神力的流向，即便绝大多数最后汇聚到了神灵自身。而晋升所消耗的神力也并非来自神灵或者神国，而是来自凡人信仰所产生的神力流，一旦神力流不足以维持对传奇的神力供应，神国就会对神灵虚弱示警，无法晋升新的传奇。
　　王宇轩对神典中这段记录的理解是，神国就相当于一个人工智能，“协助”神灵管理神力的分配，毕竟几十万几百万神职者的任免，所产生的神力需求变动，是相当大的工作量，而并非每个神灵都有光明神那么恐怖的思维速度。
　　神力源于凡人的信仰是这个世界的共识。如此看来，信徒的数量和质量就决定了瞬时神力流的大小，而照着这种机制运转，神灵和神国所蕴含的神力只会只增不减，毕竟神灵的神力无法投射到神国之外，而神灵的虚弱怕也是错觉，神灵只会越来越强，直到。。。
　　“神力的本质到底是什么，还有魔力，它们有没有。。。。。。”
　　王宇轩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虚弱，就连他的轮廓线身躯都开始不稳定起来，扩散，模糊，就像要消失一样。
　　刚晋升传奇的欧若拉看到这一幕，也顾不上礼仪，惊慌的飞到快要溃散的轮廓线旁，抓住轮廓线的胳膊，准备注入她与光明神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神力。她不想看着教会等候了几千年的光明神就这样再度消失，可她能做的也实在不多。
　　王宇轩快要消散的意识突然感到一团温软扑进了自己怀里，这个除了视觉与虚弱之外的第三种感觉立刻让他精神振奋了起来，模糊的轮廓线也迅速重新凝实。
　　看着怀里的可人儿担忧的眼里噙着泪花，王宇轩一阵感动，可能她是第一个为自己流泪的女孩吧。
　　“是不是神力透支了？”一道温糯的话语传入脑海。
　　。。。。。。
　　虽然很想说身体不虚，不过王宇轩还是说到：
　　“可能暂时教会里就你一个圣职了。”
　　欧若拉依旧紧紧抱着主神的胳膊，一方面她害怕一撒手主神又没了，一方面她喜欢上了依偎在主神身旁的感觉，炙热而不灼烫，就像泡在温泉里，自己的意识都有点飘飘然。在神典的记载里，自家主神是个相当温和的神灵，又格外宠爱信徒，她也不认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看着紧紧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异族少女，王宇轩有点无奈，不过他的思路却突然跳转到自己能不能用类似意识投影的方法投影出自己原本的样貌，但他很快否决了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这么做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而且，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这么做的话，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思绪又接着发散了下去，好像意识体相互作用能产生类似触觉的感觉，不知道能不能。。。。。。王宇轩甩了甩脑袋，抛弃了那些糟糕的想法，正事要紧。
　　“那么怎么收复光明神国的版图呢？现在教会实力空虚。”只有扩张领土，才能增加信徒人口，才能晋升新的圣职，教会势力才会上涨，这样才会进入良性循环。如果仅仅鼓动信徒多生多育，效率太慢不说，还容易破坏生产力，亚克和里约两个国家有现成的几百亿圣光亲和的无信者，如果不想办法把它们占为己有，那他上辈子的策略游戏就都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