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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陈情令2之山有木兮 / 第四十八章:挫骨扬灰

第四十八章: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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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闻声音,抬眼看去,就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从千金台的石阶上缓步走了上来,当先一人一袭黑衣,潇洒不羁,指尖转着一支古朴的笛子,眉目带笑,若是有不明底细的当真以为他是来看望老友,而不是来寻仇的。
  落后他半步的一人,则是白衣飘逸,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执着配剑,行进间带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面色冷峻。
  却是魏无羡和蓝忘机无疑了。
  围观众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内皆是不解地道,这苏宗主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煞星,怎地今日一个两个全都向他来寻仇。
  相反的是,蓝思追和蓝景仪,还有金凌三人乍见两人出现时,却全都愣在了当场。
  那日魏无羡带着重伤垂死的蓝忘机去寻那虚无缥缈的抱山散人,三人嘴上不说,却都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是以今日突然见到两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千金台上,皆是觉得像在梦中,令人难以置信。
  蓝景仪最先反应过来,一剑将那些围攻他的人横扫到一边,寻了机会便奔到了魏无羡身旁,他也不避嫌,伸手在魏无羡身上使劲儿捏了捏,唯恐至己在做梦,高兴地道:“魏前辈,含光君这是好了吗?”
  魏无羡听他声音颤抖之下,竟还隐隐带着哭腔,心内一软,遂扯了扯蓝景仪的面皮,嫌弃地道:“你这是哪里弄的人皮面具,也忒丑了些。”
  还不待蓝景仪回话,一旁的蓝忘机却突然身形凌空拔高了一丈有余,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忘机琴已经横置于身前,信手在琴弦上了拨弄了两下,蓝忘机面上无甚表情,忘机琴却已经杀机铮然,一道饱含着沛然灵力的利刃将整个千金台都笼罩在了其中,那些弟子和围观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道蓝色光刃眨眼就到了眼前,须臾,那光刃横扫而过,众人只觉身上一痛,已至高高的摔到了台下。
  这弦杀术由蓝忘机使来,威力又何止高了一倍,受姑苏蓝氏教条影响,他日常虽冷情冷性,不近人情,却鲜少有暴虐杀生的时候,此刻,蓝忘机目露寒光,弦杀术威力不曾减弱半分,那些秣陵苏氏的弟子和弦杀术正面相撞,至于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重伤,却是没有人关心了。
  千金台上一片狼藉,鲜血遍地,蓝忘机轻飘飘地落了地,随后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抹,忘机琴已被收入了乾坤袋中,他这番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毫无烟火气,充耳不闻底下的一片惨叫和哀嚎声。
  那些差点儿被波及的余下仙门百家的弟子们,皆是离得远远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们其中有些心怀不轨之人适才还在想着,若是一拥而上将这几个作乱之人擒下,到苏宗主面前邀功,想必定是能被秣陵苏氏奉为座上宾,只不过方才见了蓝忘机这一记杀招,皆是被吓得面无人色,那些小算盘早就被深深的埋入心底,再不敢提及一分。
  不多时,有那见多识广的弟子认出了两人的身份,众人窃窃私语下皆是感到后怕,这夷陵老祖魏无羡和姑苏蓝氏的蓝二公子含光君,一个曾是御使鬼笛杀的仙门百家鬼哭狼嚎之人,一个曾是在位仙督,不乏铁血手段。将仙门百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之人,这两位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善茬,如今姑苏蓝氏被秣陵苏氏所灭,这魏无羡和蓝忘机要寻苏寒的晦气,也是天经地义,若是被猪油蒙了心,掺和到两家纷争中,一个不慎,丢了性命也怨不得别人,倒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鹬蚌相争之下,还能有机可乘。
  魏无羡哪能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只不过这些人他往日见多了,是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蓝忘机,眼里异彩涟涟,片刻都不曾离开过。
  “蓝湛,你这弦杀术是不是又有精进了?”魏无羡乐道。
  别人不知,他却看的清楚,蓝忘机之前使用这门秘术时,往往会有一点儿灵力运转不畅,不能圆转如意的滞涩感,方才同样是弦杀术,威力较之以往却是不可同日而语,滞涩感更是荡然无存,魏无羡心思细腻,早就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同之处,料想是蓝忘机经历了之前的一场生死劫数,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而后立之下,功力也精进了不少,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是有些道理的,蓝忘机听得魏无羡的话,面上神色如常,只略略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魏无羡的猜测。
  此刻,千金台上除了几人,再无其他人驻足。
  蓝思追收了七弦琴,金凌收了岁华,皆围到了魏无羡两人身前,再无人多看那刚才还意气风发,指点仙门百家的苏寒一眼。
  蓝思追先是看了魏无羡一眼,复又看向蓝忘机,俯身行礼道:“含光君。”
  他素来稳重,是以内心虽然高兴,但却不像蓝景仪那样表露的分外明显。
  金凌则是目光迟疑地看向魏无羡,几欲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哎呀,你们别担心了,含光君和我都好的很,福寿绵延,长生不老。”魏无羡打趣道。
  几人心内松了口气,蓝景仪道:“我就说嘛,含光君这么好的人,定会受到上天庇佑的。”
  魏无羡屈指刚欲敲他脑袋,蓝景仪已经眼疾手快的躲到了一旁,委屈地道:“魏前辈,你打我干什么?”
  “我走之前是怎么交代你们的,不要出去寻仇,怎么了,翅膀硬了,把我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魏无羡佯怒道。
  三人见魏无羡真的生气了,皆心虚的低下了头。
  “不过你们做的不错,有勇有谋,并非凭着一腔孤勇去送死。”魏无羡转了话锋,孩子虽然需要敲打敲打。但是必要的夸赞还是要有的。
  蓝景仪拽了魏无羡胳膊,有些不确定的道:“魏前辈,你这是在夸奖我们吗?”
  蓝思追则俯身对着蓝忘机请罪道:“含光君,我们违反了蓝氏家规,不该私自找人寻仇,还请含光君降罚。”
  余下几人皆眼巴巴看着蓝忘机,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要降罪于自己。
  半晌,蓝忘机淡淡道:“尚可,不用领罚。”
  魏无羡瞥了眼蓝忘机,有些吃味地道:“还是你们含光君的话管用。”
  蓝景仪贫嘴道:“谁说的,都一样管用。”
  蓝忘机听得他们的对话,虽是负手立于一旁,不言不语,却也微微弯了唇角。
  魏无羡摸了摸蓝景仪的脑袋,目光看向至今仍被钉于墙上的苏寒,眸光渐转冰冷。
  “闲话叙完了,现在该去讨债了。”
  苏寒被一把利刃和一支灵力之箭死死的钉在墙上。
  没有人上来救他,他的那些弟子被蓝忘机一记弦杀术灭的七零八落,方才还振臂高呼要追随于他的几位世家家主,此刻全没了踪影,只剩他自己被人当个笑话般,围观奚落,这对于向来好面子的苏寒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本想趁着魏无羡几人不注意,咬牙想要将那利刃拔出,不曾想那利刃却像是生了钩子般,牢牢的抓住了他的皮肉,他只要动弹一点,便似被剜心剖腹一样,疼得浑身颤抖。
  魏无羡远远地见到他的动作,嗤笑道:“苏宗主,别白费力气了,这利刃你是拔不掉的。”
  苏寒眼见的人几人缓缓地走到自己面前,面皮剧烈抖动,嘶声道:“台下的哪位英雄好汉若是能救苏某的性命,苏某以后必衔草结环以报大……”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见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斩落在千金台上,偌大的千金台差点儿被这道利光一分为二,魏无羡收了随便,目光扫下那些噤若寒蝉的围观众人,冷声道:“我看那些不怕死的敢上来。”
  一招震慑当场。
  见此,苏寒面色变得灰败起来,恨恨地看向魏无羡,再不做那垂死挣扎之举。
  “你那日对我耀武扬威的说捅了蓝湛八剑,我这人小气的很,也爱记仇,既然说还你十六剑,你便是躲到阴曹地府,那也是逃不掉的。”魏无羡贴近苏寒耳边,阴恻恻地说道。
  还不待苏寒反应过来,魏无羡已经召出了随便,一剑捅在了苏寒的腹部,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魏无羡的衣袍,衬的他宛若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阴森而又恐怖。
  魏无羡将随便拔出来,复又一剑捅了进去,然后他看着苏寒的眼睛,淡淡地道:“第一剑。”
  一旁的蓝景仪和金凌对这样的虐杀场面虽然有些不适,但是想到那些惨死的蓝氏弟子们,便觉得这苏寒就算被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只有蓝思追面有纠结之色,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在魏无羡捅到第四剑的时候,一双略微带着凉意的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手腕,蓝忘机蹙眉看向他,“魏婴?”
  魏无羡拍了拍蓝忘机的手背,示意他勿需担心。
  “蓝湛,你被他捅了八剑,我今天加倍还给他,天经地义,你若是今天阻拦我的话,那这永远将会是我心中的执念,不用担心,我现在脑子清明的很,不会入魔的”魏无羡笑道,随后他又说道:“本想用避尘结果了这个人渣,但是我心疼避尘是把好剑,怎可沾了脏血,但想着用随便也是一样,我就替你代劳了。”
  蓝忘机听完此番话,方才知道魏无羡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十六剑,却不曾想是为了他,握着歪魏无羡的手腕不由又紧了几分,随后蓝忘机便悄无声息地撒了手。
  第五剑。
  第六剑。
  一剑一剑捅在苏寒身上,宛若凌迟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待魏无羡面无表情的将十六剑还完,苏寒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断了气,鲜血染红了他脚下的千金台,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儿中,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天地辽阔,寂静无声,这一场虐杀将整个目睹这一场景的围观众人,骇的心内发寒。
  魏无羡擦尽了随便剑身上的血迹,随后还剑入鞘,自始自终,再没有看苏寒一眼。。
  蓝景仪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地问道:“魏前辈,这尸体……”
  “挫骨扬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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