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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斜了眼他头顶上的花枝,安慰道:“也不是很古怪啦。”见江小于一脸失落的样子,吃力地伸出爪子按在他脸上,“别伤心,一朵花而已,你还是很可爱的哦。”
江小于一头撞在身后的假山上,把粗制滥造的山岩撞出后脑勺那么大的疤。
“得,”大橘猫咂巴着嘴说,“那师兄弟俩又得给你出账单讹钱了。”
“钱不重要,我是富二代。”江小于捧着猫脸,“我就真的那么吓人,那么可怕,那么令人讨厌吗?”
大橘猫伸出舌头舔了舔胡须上沾着的肉沫:“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小于痛苦地松开它,灰暗的心情陷入独自啜泣,独自感伤的漩涡。
“哎哎哎,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大橘猫赶紧说,“这个人活一世呀,凡事儿你得往好的方面去想,或许不是被你的长相吓跑的。你想它那个啥猞猁猫啊,它就不是咱本地生物,是从外面流浪来路过这儿的,因为跟前村儿那个狗子沾点亲带点故,就追来了,那么凶的东西它跑了是好事儿,说明你身上有让这些个王八犊子害怕的东西。”
江小于歪嘴吹动脑袋上的犄角,这玩意儿别说野兽了,他自己瞧着都怕。
这会儿疼痛稍缓的大橘伸出爪子在他太阳穴的枝桠上戳了又戳,一面戳一面念叨着:“不应该呀,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酢浆草,长在了头盖骨里而已,没什么特别呀?难道那些猫嗅觉灵敏,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絮絮叨叨的大橘注意到江小于越来越白的脸色,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类的小心脏可能会承受不了它的推理,于是主动转换了话题:“你这几天都忙什么呢?”
自知猛兽逃遁事件无解,或者说解开了的答案会更令人心惊的江小于半被动地打开了话匣子。
陈建的死,陈雪杉执迷的误解还有出尔反尔渣男崔时雨的故事听得大橘猫昏昏欲睡,良久后,它打了个天大的哈欠,挂着满眼猫泪说:“你们人类真是吃饱了闲的。”
“你有没有点建设性意见?”江小于说,“吐槽这事儿用不着您老人家费心。”
“我只是只猫,”大橘扽着毛儿说,“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是啊,我一定是疯了,竟然妄想跟一只猫讨论案情。”江小于苦笑着说,忽然间一股悲凉、凄怆的气息撞入他的脑海中,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即便有家人有朋友,重生后的“自己”依旧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唯一能陪他说话,肯陪他说话的,是一只受了伤行动不便的大橘猫。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大橘不屑地撇了撇嘴,撸起肘子上的杂毛儿:“不给你亮出点绝活儿,你还真不知道你猫爷爷几只眼了。”
接下来大橘就根据已知情况对案情进行了详细又彻底的分析,分析得倒是挺唬人,但是没啥卵用,最后它甩了甩胡子给出结论:“情况一定是这样的,如果不一口咬定你是凶手,这个女人就没办法跟她选定的男人成亲。”
“成亲?”江小于歪嘴道,“你的用词好老哦。”
“那不重要,”大橘猫弹着胡须,“据我的判断,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别把人类想那么阴险嘛。”江小于吐槽说,“别忘了,你刚刚被人类救了。”说完,指了指它肚皮上歪七扭八的缝合线。
“老子是直男,给TMD我缝了个蝴蝶结!”
*
翌日,旭日出升,伴随着百莲宗门内弟子晨起洗漱的哈欠声,还有络绎连绵,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尖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人群中一个白眉细目,不修边幅的老者踩着趿拉板儿咬着牙刷费劲吧啦地挤进最前排。
在众人交头接耳的嘈杂中,在宛若凶案现场的视觉刺激下,他的目光始终环绕着被破坏的假山和被压碎的花盆底座上。
把碍事儿的长眉跟胡子打了个结,系在下巴底下,手指在袖底摆动,口中念念有词。
没过多久,那老者转过身又从人缝中挤了出去,不到三分钟又挤了回来。
被他的来来回回撞得东倒西歪的学子也不敢有怨言,只好鼓起腮帮子用不算善良的语气问:“虚徒子师伯,他,他怎么了?”
“哎呀,别吵我算账。”虚徒子挽着袖子在计算器上疯狂按键,指速飞快,令人目不暇接。
“虚虚……虚徒子师伯,伯伯伯……”旁边的弟子拉了下他的衣襟。
“别叫别叫,正算到裉节儿上呢。”
“虚虚虚……”
“要撒尿去厕所!”虚徒子不耐烦地说,“扽我干嘛?”
“嘘……”仍旧是那名弟子,说的仍旧是同一个音节,手指却紧紧地竖在嘴唇上,表情极度紧张,整个五官扭曲在一起。
他旁边的几个学子也是同样的挤眉弄眼,这给照进百莲宗的第一缕阳光镀上了几分不详的味道。
这番景象给久经沙场的虚徒子直接吓出了一连串的僵尸蹦:“哎呀妈呀,你们集体抽风啦,这个季度的医保可没续费呀,这一下得不老少医药费呀。”说话间,立刻将计算器清零,清点抽筋的人头,重新开始算数。
就在虚徒子愁眉苦脸地计算花费的时候,周遭的弟子遇见了他们进到宗门以后最恐怖的经历。
只见凶案现场中,一个面色惨白的人倒在血泊之中,更加离奇的是一株藤蔓自他右侧太阳穴伸展开来,花枝上翘,似乎要去攀附阳光的温度。
就在大家讨论这具尸体是何时出现在宗门后院,又是因何事曝尸于此的时候,地上的尸体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先是左手、右手、肩膀轮番活动后,毫无预兆地坐起来,用那双空洞的,没有半点温度的眼睛直勾勾地从一众人面前扫过后,腾地一下子跳起来。
藏在后排人群中举着手机报警的人吓得一个哆嗦接一个哆嗦。
“先生,您在宗门内发现尸体了,是么?”接线员用冷静且清晰的字句确认自己接收到的消息,紧接着就听见电话那头一阵杂乱的喘气声和惊呼声,“先生,先生,您还好吗?”
从紧张的沉默中确认状况的接线员果断地按下了紧急处置按钮,一瞬间,接线中心内红灯闪烁,接警台进入临战状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同一条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