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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远下到六楼,走廊里便衣正来回敲门查问。
“咳咳!”他大摇大摆地上前清清嗓子,“你们头儿在哪?我有罗处长的最新指示传达给他。”
某个圆脸胖子上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我就是,罗处长有何吩咐?”
欧远严肃道:“大厦里有斧头帮内应,仔细查查有没有弟兄掉队?”
胖子皱眉思索片刻:“楼下我不清楚,是高队长在负责,楼上倒有几名弟兄过去查房……”
“他们上去多久了?”
“不到半个钟头。”
“半个钟头没消息,你不知道过去看看情况?”欧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是是……我亲自上去检查!”
“机灵点儿,小心功劳全被老高抢了。”欧远拍拍胖子肩膀。
“卑职明白!”
待这层便衣走远,他才放心大声吼一嗓子。
“曹明亮他老婆,你出来吧!”
六层中间某道房门悄然洞开一丝缝隙,接着探出勃朗宁黑洞洞的枪口。
“郭堂主,华哥派我来接应你们。”欧远上前跟郭卫招呼示意。
房间里藏着王彦樵和郭卫,两人手上汗涔涔,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欧远,外面情况如何?”王彦樵开口问道。
“不太妙,可能得委屈您一下子。”欧远眼中露出莫名的笑意。
接着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件黑西装,递给一旁郭卫。
“郭堂主,试试合不合身?”
……
沙逊大厦底层,两个便衣押着一位矮小男子走出大门,其人虽狼狈不堪,圆框镜片后方却射出湛湛精光。
罗修喜出望外,跳下小汽车长笑道:“上海滩头号通缉犯王彦樵,想不到竟落于我手,这20万大洋悬赏,罗某人便却之不恭啦……”
待几人近前,罗修突然面色一变:“不对!你们是……”
“老实点儿!不然一枪崩了你!进去!”郭卫掏出手枪抵在他腰眼儿上。
说话间几人钻进车厢,司机见情势不对,刚要有所动作,欧远的枪口已然顶上他后脑勺儿。
“罗处长,乖乖照我的话做,王某可保你性命无虞。”王彦樵信口开河道,说着示意司机直接往前开。
“九先生,咱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没讲清楚……”罗修勉强挤出个笑容。
王彦樵也笑了:“你指哪一样?”
“贵帮近来行动,在下也有所耳闻,只是有些事情绝非你们看到的那样,罗某绝不是……”
“我知道,”王彦樵淡淡道,“你不是川崎芳子的人,你是戴春风的人。”
此言方出,不止罗修,连欧远也吃惊不少。
“说说吧,你们军统是何盘算?”
罗处长面露难色:“九先生,你既知我身份,咱们便该通力合作,何苦……”
王彦樵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不答问便少说废话,我绝不跟戴春风的人一起合作!”
……
汽车从外滩一路向北行驶,很快沿河南路开入闸北,几个街区之外便是中州路。
前方路口缓缓驶来一队绿色军车,罗修眼巴巴看着车队通过十字路口,突然用力打了个大喷嚏。
中间某辆军车蓦地停下,从副驾驶中下来一位戎装军人,欧远抬眼一瞧,赫然竟是罗修手下的少校胡立民。
郭卫手枪顶在罗修后颈,漠然问道:“帮主?”
王彦樵眼中光芒闪动:“不急,且看他怎么说。”
胡立民隔着挡风玻璃与罗处长对视一眼,忽然大呼小叫着比划几个手势,几辆越野军车立时停驻,从中跳下大批持枪士兵。
众士兵风风火火,在别克小汽车前竖起长枪短炮。
胡立民随即大声冲车内喊话:“车里的歹人听着,立刻释放罗处长!”
“不然怎样?你还敢开枪打死我们吗?”王彦樵嘿嘿冷笑。
他贴上郭卫耳畔低语几句,后者一一点头应下。
紧接着郭卫推开车门,高举双手直面胡立民。
“胡少校,罗处长已向我们坦诚身份,咱们既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便没理由刀兵相见。”
“放我们过去吧!这是罗处长的指示。”
胡立民冷笑道:“痴人说梦!”
王彦樵在车中低声威胁道:“罗处长,王某人的手可不比郭堂主稳当,你该说什么话须得小心斟酌。”
罗修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当即高喝道:“放行!都是自己人!立民你千万别乱来啊!”
胡立民面上疑云密布,默然良久,忽而坚定地摇摇头:“处长,大义当前,恕卑职难能从命!”
罗修先是一怔,随之破口大骂道:“王八蛋!你莫忘记是谁把你提到今天这个位置!”
胡立民不为所动,大义凛然道:“贼人听着!我数三声,若你们还不放过罗处长束手就擒,就休怪我拼个玉碎到底了!”
“一!”
罗修兀自骂骂咧咧个不停,郭卫则神情淡漠,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王彦樵则鄙夷地轻笑道:“戴春风手下的人,怎么就这幅德行?”
“二!”
欧远突然开悟,胡立民这是拿长官的性命博前程啊!
罗修死不死他不关心,他只要王彦樵的项上人头!
欧远双臂一振,弹出两根黑红机械臂,顾不上车中人的惊骇神情,这就要冲出去将那群士兵轰杀殆尽。
“三!”
“且慢!”
长街后方,匆匆现出一位穿米黄色西服的儒雅男子。
他一路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是那位百变刺客华抑之。
“胡少校……你听我一言……咱们还……还有的谈!”
胡立民冷冷道:“我跟你们这些通缉犯没什么好谈的!”
华抑之叹口气:“唉!那就先看看我们的诚意吧!”
言罢抬手打个响指,霎时间“倏!”地一声,子弹在胡立民脚边溅起石子儿飞尘。
“狙击手!”
胡立民骇然失色,一众官兵更是心慌意乱,抬头四下搜寻枪手所在。
华抑之淡定地摊开双手:“胡少校,这下咱们有的谈了吧?”
胡立民脸色阴沉至极,身后车内忽又传来几声惊呼。
回头望去,苏部长正被一位黑衣老者粗鲁地拽出车门。
“这个瓜怂我认得,说!你当汉奸的罪证藏哪儿去了?!”邱尼翁把苏定绅的脑袋压上车门。
“爸爸!”
呼声于欧远听来再熟悉不过,苏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