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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苏和央导演是迷上卡捷琳娜·索罗金娜了。你们想……他之前虽然对杜丽·杨小姐很好,但到底还是喜欢漂亮火辣的女人。”
“也说不准是那位索罗金娜小姐有手段呢。”
克劳蒂亚模仿道具组负责人与其手下一个小姑娘的口音,活灵活现地把这几句闲话说给依文听。
这时候已经是秋末了。按照剧本安排,基本所有室内取景的内容都已经拍摄完毕。
也就是说,依文和卡捷琳娜的戏也基本上拍完了,除非要补镜头,不然不必再进剧组。除却最终杀青时的庆功宴,大概与《沉默的水壶》暂时可以告别一阵子。
距离电影真正上映还有特效制作、后期剪辑、配乐制作、播放审核等等工程,大概最快也需要一年时间。
红鬼事务所谋求扩张,于是克劳蒂亚顺便也将杜丽·杨打捞了过来,让她与红鬼签约,将她交给一个经验老道的经纪人。
要说服杜丽·杨的母亲当然并非容易事,她也是一个控制狂人。好在如今不单单仅靠克劳蒂亚一个人软硬兼施了,只要稍微与卡捷琳娜提一提,卡捷琳娜再与苏和央提一提,苏和央立刻就加入这边的阵营,与克劳蒂亚一起劝服杜丽·杨与她的母亲。
这件事办得很成功,就意味着如今苏和央也已经可以放心使用。
利用他的人脉关系,红鬼事务所的小演员都不愁找到工作。
苏和央有自己的工作室,照这样看,或许入股投资也未必没有回报。
无论怎么说,克劳蒂亚都是稳赚一笔。
这当然就是一场“完美审判”。
不过……克劳蒂亚想,自己大概不会再让依文参演电影或是电视剧之类的影视作品了,还是专注于模特事业更好——毕竟,他也就只比陶瓷人偶要多生动一点点而已,单论与他人交流时的情绪生动与否,都还比不过如今的服务型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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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依文与卡捷琳娜即将杀青,克劳蒂亚带着礼物去拜访作家蓝色鱼骨。
她当然有暗示,说自己要让依文和卡捷琳娜一起过来感谢老师的帮助。
但蓝色鱼骨果真也回以“你一个人过来,我给你做纸杯蛋糕吃”的自闭型暗示。蓝色鱼骨还真是很不擅长应对陌生人。
克劳蒂亚准备了进口的明前茶礼盒做礼物,登门拜访。
还真的有小蛋糕可以吃。
纸杯蛋糕蛋糕胚松软、自制奶油爽口,还放着亮晶晶的糖块,做成各种形状。
“快要到交稿日了?”克劳蒂亚看着那些摆在桌面上的各式纸杯蛋糕,想到果然还是应该带几个人过来帮吃才好。
蓝色鱼骨笑笑,点点头回答说:“第一阶段。”
所谓截稿日前的第一阶段,是开始做各种小甜点打发时间、逃避写作。第二阶段,则是到附近到处乱转、散步,消磨时间、疏松筋骨。第三阶段的时候,编辑冯园园就会上场了,她会直接搬进蓝色鱼骨的家里,敦促她完成任务。
第一阶段算是最平静的阶段,蓝色鱼骨的社会状态也比较正常。
她们一起吃小蛋糕、喝茶。
蓝色鱼骨当然会问片场的近况,克劳蒂亚随即以轻松的方式把滑稽趣事先都说一遍,然后再提起她真正觉得有趣的部分:“之前不是和老师提起过杜丽·杨的事情吗?”
“嗯……她最近怎么样?”
“很好。”克劳蒂亚狡黠地说,“再过一个月,她就要和我们红鬼事务所签约了。”
蓝欣存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惊讶。
但是随即,她的神情又恢复成那种笑起来总是有点苦味的样子。
“我之前做了一个梦。”
“梦?”
蓝欣存点点头:“梦到你们在黑色的‘蘑菇屋’里。”
克劳蒂亚将凑到嘴边的纸杯蛋糕慢慢放下,朝后靠在沙发上。
女人继续说:“梦到你们举行了一场审判,就像是我在书中所写的那样,没有法理可言的审判。而在那场审判中,出现了奇怪的妖魔、吸血鬼和巫师,以及,原告里居然有被告的亲生儿女。”
女人望着她。
“我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呢,很古怪,是不是?”
克劳蒂亚用勺子舀起纸杯蛋糕上的奶油,缓缓地说:“老师您总有那么多有趣的故事,您也常说,您的书写源自于生活。您是……易感者?或者,异能者?”
女人笑笑,端起茶杯喝茶。
“也或许只是总做古怪的梦而已。”她轻声说。
“老师喜欢您做的那些梦么?”克劳蒂亚问。同时她审视着自己的五指。
“有些喜欢,有些不喜欢。早年的时候,我一度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时常以为是自己做了梦里的事……不,也或许就是我做的,如今谁知道呢?我总是在做各种各样的梦。”女人像苦茶般笑着,笑起来眼底有泪窝。
“关于审判的梦,您怎么认为呢?”克劳蒂亚继续问,语气放得很低柔。
“就我至今为止梦到过的‘审判’而言——”女人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再开口时神色轻松,“我认为它们的结果都不坏,我都能够认同。”
克劳蒂亚的唇角翘起。
“谢谢您的赞赏。”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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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者所书写的故事,是易感者的臆梦。
克劳蒂亚提起:“之前我在阅读《沉默的水壶》时,看到过您在后记里提到的一句话,以及您在接受采访时也提到过类似的话,您说,《沉默的水壶》是您最接近自传的一本书。”
“我当然不是单单为了做宣传才这样说。”
蓝欣存望向窗外,意识到已经是晚霞遍布的黄昏。
日出为云布上金边,日暮则将云染成血色。
“我不会问您很刁钻的问题的。”克劳蒂亚发出笑声,依旧是甜蜜的笑声,得体而聪明,“如果问您是不是真的杀死过小孩并埋起来,岂不就太不识趣了吗?”
蓝欣存也笑起来。
她说:“我还真的会经常被这样问呢。”
“这世界上滑稽的家伙可不少。”克劳蒂亚掩住嘴,喝茶压下笑声,“不过,我比较好奇的地方在于,如果水壶始终沉默不语的话,对于使用者来说,大概就是坏掉的东西了吧。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不会叫的水壶也可以煮水,电子壶还会自己停沸保温。但如果发不出声音的话,就会在被丢弃时也无法哭泣请求。那不是人类所喜欢的事情吧,我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