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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什么事?”苜蓿指着显示屏上的男人,问道。
盖瑞·克奈恩似乎回想起什么。
“对了,”他说,“这就是那天苜蓿叔叔你用咒言帮我抓住的持枪犯。”
“什么?”苜蓿愣住,花费老年人的努力回忆一番,才勉强记起来是有这样一回事,他还记得那天吃了挺不错的小笼包,“啊,是说‘把猎物带到许愿者的手中,飞出去并抓住你想抓住的’那条咒言?”
“是的。”
接着,青年叹了口气,过一会儿才继续说:“因为《异能者保护法》,警方几乎是什么都不能做,而且又很快有人保释他。但我们怀疑他背后的势力,以及目的,如此一来我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功夫寻找线索……”
盖瑞截住自己话,闭口不言。他把一盒凤梨酥拆开吃起来。
“看样子,工作很不容易啊。”苜蓿真心实意地说,走过去摸摸青年的脑袋,就像还是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
“苜蓿叔叔,你刚才说你和谁一起去的?”
“和异动博士呀。”苜蓿说,“就是我和你讲过的,那个瘦高瘦高的女博士。”
“不,我是指你讲的第二次。”
“月雯先生?”
“对。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他的全名是什么,他有没有更长的名字?”
苜蓿这时才很是迟钝地反应过来。
原本要是不提来也就罢了,但是既然提起,苜蓿又绝不会在盖瑞·克奈恩面前撒谎,所以他只好说:“是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儿的哥哥,说实话我们也没有特别相熟。”
盖瑞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没有追问。
恰好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会是谁?”盖瑞问,“我还以为你的朋友都和你一样不爱出门,或者喜欢从你的四次元房间里走出来。”
“我也说不准……或许是房东太太呢。”苜蓿正在收拾好几纸包的豆酥糖,于是随口说,“你去开门帮我看看吧。”
差不多等到盖瑞走到门口的时候,苜蓿才突然想起造访者另一种可能性。
他一下子站起来,从房间里走出去。
当他的脚步踏入客厅时,盖瑞·克奈恩也已经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笑眯眯的灰色青年,青年很讲究礼数,手里提着一只礼盒。
他有些困惑地抬起头看向高大的金发青年。
同时对方则在用无比诧异的眼神打量他,几乎是在瞪视。
“夜月……雯?”
“啊。”
灰色的青年姿态夸张地往后撤退一步,说道:“我是来找苜蓿先生的。这位先生,您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警官立即否认,随后解释道,“但我知道你。”
——从别的同事那儿知道的。他们说飓雷家的
“哦,”青年慢慢地确认情况,“所以总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怨,对吧?”
盖瑞一时愣住,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于是青年往屋内迈入一条腿:“那么先让我进去吧,外头可太冷了。我听说这儿有很多喜糖需要人帮忙解决,是不是?”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面容冷峻、身材高大的青年。
走进来之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我带着梁城一起来了。”青年看到站在客厅里的苜蓿,于是对他解释,“梁城说自己每年这几天都要去孤儿院做义工——我就想着岂不刚好,如果你有吃不完的糖,那些小孩儿肯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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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无聊。”克劳蒂亚躺在沙发上,对依文抱怨,“为什么人类需要那么久的假期?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找乐子。”
“因为人类需要休息。”
“实在太无聊了。我可以去抓个小孩儿吃吗?Sk市每年过年,孤儿院都办活动,有很多小孩子在街上发传单。他们看上去挺可怜——我是说,可口。”
“不行。”
“好吧。”
“而且,克劳恩,你根本不爱吃人类幼童。”
“是啦,我是不爱吃,不过反正会有其他人吃的。”
她抱住天使的腰,望着显示屏上新闻中不断出现的街道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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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与妹妹并排走在街道上。
放假后苏青也不得不回到家中去住。几天后他们实在忍受不了家里持续出现的陌生客人,跑出来闲逛,最后决定到Sk市南边山地景区里有名的佛寺去参拜。
这当然没有经过父亲的指示,实际上他是骑自行车载着妹妹从后门溜出来的。她的妹妹一开始非常害怕,她的恐惧来自于不被允许的行动——但是从小时候起,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同行;苏青知道她不是真的信任他,而只是没有选择。
苏青的妹妹叫做苏彤,他们是孪生的兄妹。
他先出生后,母亲因为突然休克而导致生产终止,听说足足在急救室里待了半天,最后开刀剖腹将妹妹带出子宫。那之后母亲又进行了多次紧急抢救,并失去了生育其他孩子的能力。
他们慢慢长大,都有母亲的橄榄色眼睛,非常温柔的长相,柔顺的亚麻色头发。
他们并排走在一起时,彼此是对方的另一半身。彼此烙印着目睹母亲之死的罪。
严冬的街道寒冷无比。位于南方沿海的Sk市偶尔也会下雪,但是融化得很快。掺杂着垃圾的灰黑色雪块堆在路边等待化为雪水流进下水道。
他侧头看着自己的妹妹。
他发现她长得越来越像母亲。那种从眼角流露出的逆来顺受的痛苦,那种无奈、那种隐痛、那种忍耐,这些让她越来越像母亲——像被那个男人塑造过的模样。
“你原谅他了吗?”苏青伸出手,抓住妹妹戴着薄手套的手,握住轻轻揉搓。她的手很不容易暖。
“我……”
“你原谅他?”
苏彤望着前方的道路,机械性地说:“他是我们的爸爸……”
苏青有些生气了。
他松开她的手,烦躁不安地抓抓头上戴着的兜帽,又扯扯外套口袋。苏彤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于是他些许恢复平静。他今天的心情实际上很好,他能感觉到苏彤也是。难得二人一起逃离那个家,自由自在地行走在巨大的城市中,呼吸来自南边的海风。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乐。
“我一定很快就能把你接出来的。”苏青再次说,对妹妹也是对自己。他反复地重复这个希望,将它在心里说过无数遍。
苏彤笑了笑。比起笑容,更像是一种难过。
她挽住他的手臂收紧了些,靠近他:“阿青,那太疼了,我不想你——”
“不!不会,”他的声音骤然变响,又很快收低,他温柔地对妹妹说,“那并没有……很疼。我很对不起小卡和托尔,可是我,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今年圣诞节的时候,是不是又向姨妈要新的狗?”
“小卡的关节已经吃不消了,如果他再按照一个月一次的频率……我怕他或许真的会被咬死。我也不希望那样。但是,”苏青缓缓摇了摇头,“现在有那边的人问我愿不愿意帮他饲养动物。”
“你答应了吗?”苏彤十分慌张地看着他。
“没有。”他转头看着妹妹,笑了笑,也是一种难过的笑,“相信我啊,彤彤。我也不愿意陷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