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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和何永国是读研的时候就认识的,在上大学那会,他们俩是京大基础医学院公认的金童玉女;可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一种守护彼此的爱情,谁都没有说破。
后来,何永国去美国读博士,林雪留在京大医学院。
五年后,当何永国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天,林雪满怀欣喜的去机场接他,可他却抱着他已经两岁的女儿回来了。尽管何永国已经离了婚,但那种被背叛的凄凉,是林雪无法接受的。
春日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下班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车水马龙之中,似乎恰恰说明了这个城市的拥挤。这时候,只有住院部还挤满了人,尤其是肿瘤科。京大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是华夏国最顶尖的肿瘤医院,这里承载着人们活下去的最后的那一份希望。
检验科病理实验室,林雪还坐在办公桌前,思绪纷乱。
若不是小惠推门进来,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或许是何永国的那句话扰乱了她,为什么要是今晚?
为什么要穿一双不透明具有包裹感的丝袜?
林雪企图想揣摩出何永国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态,认识他几十年了,不管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只怕是早把自己推倒了。想到这里,林雪真的是有一种有气又羞的不解,难道何永国真的不清楚自己一直在等他吗?
“林主任,您还没走呢!”
“嗯,在整理最近的检验档案,对了,小惠,有件事,我想……算是请教一下你吧!”
“您说吧,我知无不答。“
林雪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自然一些:“你们都是怎么避孕的啊?”
“啊?”
这个问题从林主任口中问出来,对于小惠来说,就如炎炎夏日,莫名其妙有人告诉你,明天要下雪一样。
小惠:“避孕套啊,林主任。“
林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一般都有哪些品牌?哪种品牌用起来体验感最好?要最好最好的,那种!”
现在,小惠的脸是真的红了,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尴尬。
整个医院谁不知道林主任是超级大龄剩女,她可是为了何主任守了一辈子的贞洁了,今天怎么会问自己这么感性的问题?小惠心想,难不成是何主任的事让林主任受到的刺激太大,人生苦短,林主任想放飞一下自我?
小惠支支吾吾的道:“001吧!国民老公都用这个牌子,特点就是特别薄,和没戴差不多。”
说完,小惠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溜了。
留下林雪一个人,默默的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超薄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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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西京的夜晚天气微凉,浩瀚的夜幕,没有星光的点缀。
离京大医学院不远,有一家茶室,已经开了几十年了。茶很一般,因此去的人并不是很多,里面的环境算不上好,但却干净极致,也十分宁静。
何永国坐在最里面的雅间,尽管一个人已经喝了两壶普洱,但胸口不安的跳动让他明白自己依然有点躁动不安。他手里捧着一杯茶,时不时的就朝门口望一望,显然是在等什么人。嘴里还自顾自的念叨着:“来不来啊?怎么这么久,连个电话也没有!”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楼梯口传来了咚咚的声音,那声音甚是熟悉。
何永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安的心,算是平静了下来。
是林雪来了。
今晚的她穿着一袭洁白的晚礼服,打扮得也很用心;尽管已经五十多岁了,但这种科学家文雅起来的美艳是其他女人所难以媲美的。
令何永国更开心的是她果真按照自己的要求,穿了一双不透明有包裹感的黑色丝袜。
就像三十年前,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望着眼前美若梦境的林雪,几颗热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何永国的眼眶里打起转来,他没有哭出来,怕影响整个晚上的情绪,只是故作平淡的道:“来啦!还记得这里吗?”
“哪能不记得啊!”
林雪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整间茶室,这里的一桌一椅、灯光、墙壁,似乎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抿了抿红唇,像个小姑娘一般微笑道:“那时候,就是在这里,你夺走了我的初吻。当时喝的是毛尖,还不是普洱、铁观音呢!一壶茶,才5毛钱。”
何永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啊!那时候,5毛钱一壶茶,能喝一个下午。”
两个人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从前,从前相识、相知、相恋,从前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让人留恋。
何永国领着林雪进了雅间,两个人坐下来,林雪才开口问道:“老何,今天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老板也不在。“
何永国给林雪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这里,我买下来了。”
说完,他从一旁拿起一个文件袋,拆开放到林雪的面前:“小雪,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老何……我……”
看着合同上自己的名字,林雪的眼泪就像雨滴一般,直落而下。
何永国掏出自己的手绢,细心的走到林雪的身旁:“我知道,你喜欢这里;几十年了,我不知道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小琪她现在也长大了,小雪,现在,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不舍和遗憾了。”
“不!”
林雪再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用自己火热的红唇封住了何永国的嘴。
那些话,她不想听!或者,她早已经在心里装了一份。
灯暗了下来。
茶,徐徐的冒着热气。
雅间里的木门,有节奏的震颤着。
直到茶真的凉透了,又安静了下来。
林雪躺在何永国的怀里,像一个新婚燕尔的少女,一脸幸福的娇羞:“永国,我发现,你其实挺坏的,你有丝袜癖,还对地方……”
“这有啥!“
何永国在林雪的额头上吻了一口:“我在我们医院的地下车库,还看到过很多年轻的医生和护士,车都直晃。“
林雪瞪着大眼睛,就像在听奇幻故事:“啊?就在车上啊!那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多尴尬啊!”
何永国笑着道:“他们就是想被别人看到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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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茶馆里又摇晃了一阵子。
接着,何永国就去了林雪家。
出门的时候,下起了雷阵雨,是突如其来的暴雨,雷电交加。
两个人淋着雨才上了车的,身子都已经湿透了,何永国车开的很快。把林雪送回家后,林雪很想让何永国留下来过夜。
她的话很直接:“老何,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可以走到一起。“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何永国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也落泪了。尽管他没有抱头痛哭,但他还是哭了,哭出了声音:“林雪,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还你。“
林雪也不再说话了。
她懂!
这或许就是人生吧!要不然,今晚也就不会有风雨了。
在何永国转身离开之前,林雪从屋里抱出来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狗来,是一只如雪一般洁白的小牧羊犬:“老何,这是无悔,是我从宠物店买回来的,他,就当是我们的孩子吧!”
何永国从林雪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接过无悔。
“无悔。”
有这两个字,此生也无憾了!
看着何永国离开的背影,林雪瘫倒在了地上,她一个劲的哭,哭得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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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市城郊。
狂怒的暴风雨洗刷着这座小城市春日的泥泞,漆黑的路上,早就空无一人,只怕就连蚂蚁都紧闭洞穴。
远处,和雷电声混杂在一起的,还有一辆摩托车的轰鸣。
骑车的那个少年,似乎是想和雷电竞速。
兴许是他以为这么晚的暴雨天,路上不会再有人了,也或许是他已经看破了生死;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他遗忘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遗忘了他。
雷声越想,他就开的越快。
直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似乎完全没有束缚他的狂躁。
而就在那一刻,一名撑着红伞的女学生正想跑过这个路口。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唐凌一咬牙,双手同时转向,摩托车像脱缰的野马,为了避开那个女孩,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上。
轰隆……
炸雷声撕破夜幕,一道闪电恰好击中了那颗梧桐树,电流顺着梧桐树枝,和倒在血泊里的唐凌交融在了一起。
时间定格在了4月5日,清明节,晚上22:00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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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市。
同样是4月5日22:00。
林雪刚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
嘟嘟嘟……
电话声响了,是何永国的手机号码,林雪接通,里面却传来了何永国女儿何美琪的声音:“林阿姨,我爸……我爸出事了,他的车被闪电劈中了。”
手机从林雪的手里脱落坠地。
顾不上换衣服,穿着睡衣,林雪飞奔着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