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营

　　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整个房间。
　　“嗯……”
　　感觉到脸上的温亮，林渊揉了揉眼睛，慵懒地从床上爬起。
　　伸了个懒腰，几天累积的疲倦一扫而空。
　　“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林渊轻笑，这一觉着实让林渊倍受折磨的身心放松了不少。
　　只是那个梦太过奇怪……
　　真实，清醒……
　　甚至到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梦中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
　　少女绝望的脸庞，黄毛惊恐的模样，以及自己，只手将人凭空提起的力量。
　　梦境里的一切，就好像在身边刚刚发生过，那么真切，那么深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林渊心生疑惑，却也不得其解。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林渊的沉思。
　　开了门，外面是一个身着领宫制服的男子。
　　“林渊先生，戴维斯分领让您前往4层餐厅用餐，顺便和你交代工作的事情。”男子微微躬身，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男子态度的谦恭，让林渊有些意外。
　　自己对于他们来说，还有特殊的意义？
　　动身前往餐厅，一个身影已经坐在那里等候。
　　“戴维斯分领。”林渊微微垂首。
　　身在别人的屋檐下，一些基本的礼仪还是必须要做的。
　　“坐，享受一下清晨美好的时光。”戴维斯端起深褐色的瑰夏咖啡，心情似乎颇为不错。
　　餐桌上的菜肴十分丰盛，肉蛋奶鱼齐全，让几天没吃顿好饭的饿死鬼林渊大开了口福。
　　“怎么样，领宫上下大致熟悉了没有？”戴维斯嘴角微微勾起，玩味地看着林渊。
　　果然！这个记仇的老狐狸！
　　“托分领大人的福，大概都了解清楚了。”林渊无奈回敬一个微笑，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嘿，瞧，年轻人就是活力！”看到林渊吃瘪，戴维斯笑容更盛。
　　林渊早已把戴维斯全家腹诽了个遍。
　　“行了，切入正题，这份文件你看看，可以的话就签了。”戴维斯收起了笑意，将一份类似合同的文件递给林渊。
　　“卡徳里拉分署实习协定？”
　　封面上几个紫黑色大字映入林渊眼帘。
　　林渊本以为戴维斯只是借实习之名将他扣下调查，没想到却真的拿出了正式的工作合约。
　　领宫的工作名额意味着什么林渊心里一清二楚，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得到的机会，现在就躺在林渊手中。
　　但是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如果有，只会将想要不劳而获的人迎头砸死。
　　林渊暗自留了个心眼，仔细浏览起手中的协定书。
　　协定内容十分详尽，从林渊的生活起居到日常工作，再到转正升职、薪水情况，每一项后面都附有明确条款，面面俱全。
　　“整理校对领宫文件我没有问题，只是这每日一次的常规训练是什么意思？”林渊指了指合约上的陌生名词。
　　“领宫事务不局限于文职工作。”戴维斯轻敲桌面，“常规训练也是领宫体制下的日常，目的是为军区培养后备力量。”
　　“具体训练内容等到了分营你就知道了，常规训练成绩的好坏，直接决定你是否能成功转正，也与你的薪水挂钩。”戴维斯补充。
　　根据协定，如果林渊的常规训练考核能够达到C级，便可直接转正，同时每月三十帕尔的薪水也会翻上一翻。
　　林渊眯了眯眼，目前他还不知道这C级意味着什么。
　　帕尔是原空间的基础货币，由蕴藏热能的炽冶红铜1：1铸造。对于初来乍到身无分文的林渊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
　　半个钟头过去，林渊总算将协定从头到尾翻过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在文件末页处签上名字递给戴维斯。
　　“好好干，我看好你。”戴维斯露出满意的微笑，拍了拍林渊的肩膀，随即在协定上盖下一个硕大的灰鹰印章。
　　这时，一个制服男子疾步走来。
　　“戴维斯分领，署里召开紧急会议。”男子俯身，眉宇间带着急切。
　　“嗯，带我过去。”戴维斯脸色一肃，站起身来。
　　“安迪，你带他去分营熟悉一下常规训练内容。”戴维斯交代了一句，便跟随男子快步离去。
　　“分营在16层，请跟我来。”被称作安迪的助理说道。
　　林渊点点头，跟上助理的脚步。
　　两人搭乘热能梯，到达分营所在。
　　分营拱形的大门高大肃穆，两侧的光柱延伸出一层深蓝色结界，将分营与外界完全隔离。
　　助理抽出胸前的名卡，在感应器上轻轻一划，那一层结界泛起涟漪，淡蓝色缓缓褪下，分营的全貌便展露在林渊眼前。
　　开阔的训练场地中，不少忙碌的身影做着各式各样训练，形形色色的训练器械让林渊眼花缭乱。
　　“顾教员，你给他讲解一下训练的内容。”助理朝着一个黄肤黑发的男子招手。
　　“又是这么年轻的？”男子通黑的瞳孔中流露出诧异。
　　“嗯，他今后的训练由你负责。”助理点点头，交接完便离开了分营。
　　“小伙子叫什么？”男子收了收神，朗声笑问。
　　“林渊，多多指教。”林渊也报以微笑，礼貌说道。
　　男子的黄皮肤让他倍感亲切。
　　“好小子，我是负责你今后训练的教员顾磊，分营欢迎你的加入。”男子爽朗一笑，向林渊伸出右手。
　　林渊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略显粗糙的手掌传递出阵阵温热。
　　“好了，我先给你讲一下日常训练的项目。”顾磊收起了笑容，面露严肃。
　　林渊神色也不自觉地严穆，认真聆听起来。
　　“常规训练每日上午进行，日数逢单是潜能开发，逢双是实战训练。”
　　“潜能开发，是通过各种体能训练、器械训练，开发受训者身体潜能的训练项目。”顾磊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训练的人。
　　那人在一处悬空赛道上快速奔跑，时而侧身，时而变道，规避前方林林总总的障碍。
　　“'躲逃'是潜能训练的一个科目，主要训练人体的敏捷和反应。”顾磊继续讲解。
　　“至于实战训练，则是为了训练学员掌握多种实战武器的装配、使用和回收能力，提高受训者的实战能力和作战素养，为军区输送和储备军事人才。”
　　顾磊简单介绍了一下，让林渊热了热身，安排他到之前的躲逃训练区试训。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穿着暗紫军服，两臂佩戴墨紫鹰徽的男子迎面而来，脸上带着轻浮的笑容。
　　“嘿，这不是顾教员吗？见鬼！这哪里找来的小毛孩，已经差得收不到学生了吗？”军服男子嗤笑道，眼中满是嘲讽。
　　顾磊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弗瑞德，你不要太过分了。”顾磊眉毛紧拧，冷冷说道。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如褪下军装，另让他贤。”男子轻蔑冷笑，语气不退反进。
　　“是啊，还好我当初运气好跟了弗瑞德教员，要是被分到顾教员的手上，现在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伙计你说得对，看到顾教员收的那小孩了吗，我随手就能干翻三个。”
　　跟在弗瑞德身后的学员嬉笑议论着，阴阳怪气地声音没有任何收敛。
　　顾磊面露恼怒，颤抖胀红的脸上暴起条条青筋。
　　“弗瑞德教员是吧？”
　　一个声音淡淡响起。
　　“不如从你那几个学员里挑一个，和我在这上面比上一圈。”
　　林渊伸出手，指向一旁的悬空赛道。
　　语落，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