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

　　林渊呼吸一滞，背脊猛地涌上阵阵凉意。
　　秋枫学区受黑雾影响严重他知道，但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那天幸存下来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细思极恐。
　　“我不知道……那天我陷入了昏迷，醒来后就不在学区内了。”
　　林渊强行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
　　他确实不知道。
　　“你最好把实话说出来。”戴维斯声音逐渐冰冷，房屋里的气温骤降。
　　“我没有说谎，这对我自己来说，都是个谜。”感受到男子身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林渊神经不禁紧绷起来，但还是摇头说道。
　　戴维斯眯了眯眼，深邃的眼睛似乎要将林渊由内至外全部看穿。
　　“你敢向上帝起誓？”戴维斯盯着林渊。
　　林渊鼓起勇气抬起头，澄澈的眸子对上了戴维斯的目光。
　　“我敢。”
　　气温一时间骤跌至冰点。
　　短暂的沉默。
　　“算了，先这样吧。”戴维斯沉声开口，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少年给他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我给你安排好了房间，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实习吧。”戴维斯收起了深沉的目光。
　　林渊眉头轻皱。
　　要知道，领宫在这片空间上位居超然，普通人想要进入领宫工作十分困难，于海却将他如此突兀地留下，林渊不免起疑。
　　片刻的犹豫。
　　“可以，但我想带一个安置房里的人过来住。”
　　林渊看向戴维斯。
　　出于对亚伦的感谢，也意在对戴维斯的试探，林渊想知道，留下自己对他来说究竟重不重要。
　　于海沉默了下来，他没想到林渊会向他提要求。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同意了林渊的条件。
　　林渊摸不透于海那么想要留下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的那份冷静和勇气？因为自己是秋枫学区唯一的幸存者？
　　心中有不小的疑惑，但他清楚，在这里，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应该问。
　　无论如何，领馆的各方面条件都比安置房不知要好上多少，林渊自然也乐意住下。
　　戴维斯联系了助理带林渊参观领宫大厦，按照他的话来说，是为了帮助林渊提前熟悉工作环境，尽快融入到领宫的氛围里边。
　　林渊在助理的带领下将大厦从下之上逛了一圈，终于……
　　林渊累得瘫坐在地上。
　　这里可是有整整24层！
　　感受到小腿处传来的丝丝酸麻，林渊忍不住怀疑这是戴维斯对自己之前提要求的报复。
　　不过这一顿腿脚之累，也让林渊眼界开阔了不少，这方空间不少异于地球的新奇之处让他啧啧称奇，甚至感到不可思议。
　　炽冶红铜提供的热能在这里完全将电能取代，特殊的灯控室能实现人体的完全隐身，用于装饰过道的雪白玫瑰似有灵性般一收一绽，芬芳异常却不会枯萎。
　　这的许多事物都超出林渊的认知，让他真正体会了一次世界观被刷新的感觉。
　　“参观就到这里，我想你一定也累了，回房去休息吧。”助理递给林渊一把精致的钥匙。
　　钥匙两寸长，漆得通身暗紫，同样印着灰鹰图案，入手温润，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铸。
　　“把它握在手心。”助理提醒道。
　　林渊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还是照做了。
　　握紧钥匙的一刹那，淡淡的银色涟漪在钥匙表面泛起，一个空灵的声音进入林渊的脑海。
　　“您已完成认主。”
　　这是……
　　“领宫配置给个人的一切物品都载有记忆芯片，完成认主后只受原主支配，不会丢失，也便于携带。”看着林渊一脸的错愕，助理解释道。
　　“根据领宫的制度，每个房间都必须装有无死角监控，包括私人房间……噢，别用那种糟糕的眼神看着我，我是说，你房间内的监控录像就存储在钥匙的记忆芯片上，一般情况下只有你有观看的权限。”
　　“……”林渊撇撇嘴，对这种鸡肋的制度感到无语。
　　拿上钥匙打开房门，林渊直接倒在了床上，感受着天鹅绒的柔软，疲惫的林渊很快进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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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过来！”是一个少女惊恐的声音。
　　林渊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周围昏暗破旧，更像是一处偏僻的小巷。
　　“嘿嘿，你逃不掉的，不如从了哥哥我。”一个猥琐的男声响起。
　　又是梦？
　　林渊猛掐自己的大腿，
　　没有知觉。
　　真的是梦？
　　一个人，真的能在梦中保持清新，并且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吗？
　　怎么可能！
　　林渊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昏黑阴暗，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污水道里潺潺的水声。
　　空气中混着腥臭与潮湿，借助黯淡微弱的路灯，林渊能看到两个人影。
　　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
　　“嘿嘿，只要你跟了哥哥，哥哥保准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头黄毛的男子满脸龌蹉，把一个乌发少女堵在小巷角落。
　　“不要……我不要……”少女俏脸上布着泪水，拼命用手捂着身子，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少在我面前装清高，你以为你是依撒伯尔圣女吗？今天要是让哥哥高兴了，苏远昌那个蠢货欠的钱就一笔勾销。”黄毛男子伸出咸猪手，急不可耐地朝少女身上探去。
　　“滚开。”
　　声音不大，却在这幽暗僻静的小巷显得尤为清晰。
　　男子吓了一跳，刚刚提起的兴子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凉水，瞬间萎靡下去。
　　“哪个不长眼搁那儿装英雄，坏我德里克的好事？”黄毛怒不可遏，看向声源处。
　　昏黄的路灯下，只能看见一个黑影。
　　“该死，装神弄鬼，我到要看看是哪个小王八蛋。”黄毛随手从地上操起一块砖头，朝着黑影走去。
　　“啊！”
　　下一刻，他发出了有生以来最惊恐的惨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是一个完全漆黑的人影。
　　“魔鬼！”
　　黄毛想转头就跑，但是双腿软的不像话，连从地上站起都十分困难。
　　身影踱步缓缓，向黄毛走来。
　　“啪，啪，啪。”
　　规律的脚步声像是催命的丧钟，在这寂静的小巷里，离黄毛越来越近。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我再也不打她的主意了。”黄毛脸色惨白，颤着身子对着黑影磕起了头。
　　一下，两下，三下……
　　额头磕出了血迹，黄毛也不敢停下。
　　那种对未知的，从头到脚的，透心凉一般的恐惧。
　　黑影缓缓抬起手，竟只手将黄毛凭空提起。
　　“放过我……我有钱……我给你钱……”黄毛感觉呼吸愈发困难，裤缝中渗出腥臊味。
　　“砰！”
　　黑影将黄毛往墙上一摔。这一摔让黄毛七荤八素，直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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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
　　少女依旧裹着身子所在角落，黑影虽然救了她，但她依然不敢靠近。
　　黑影没有说话。
　　“我叫苏妍……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少女犹豫了一下，樱唇微启。
　　“你叫什么，我知道……你是好人。”少女抿着唇。
　　“林渊。”
　　黑影转身离去，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