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姬鹤一文字

　　写轮眼已经不再因为吸食晦气而产生失去理智的影响了。
　　这些名为晦气的东西，曾经一度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那是名为“疯狂”的猛毒，甚至于让他感觉身体，似乎要被撕裂，有什么新的东西要从中诞生。
　　只不过现在，名为“封灵社藏”的成道结界将此间与外界隔绝，让他的眼睛暂时好受了不少。
　　他，终于能够感受到写轮眼因为天之阴而不断变强的瞳力了。
　　写轮眼在眼眶里面快速地转动，宇智波瞬能感受到。
　　北白川弥日风的身体正在绷紧。
　　下一次的雷霆一击正在酝酿之中。
　　但这双写轮眼，能将黑暗，看的一清二楚。
　　“来吧。”
　　宇智波瞬沉声道。
　　他正在全面地复刻北白川弥日风的剑术。
　　北白川弥日风的身体更压低了几分。
　　没有动手，而是先言语了几分。
　　“此刀名为姬鹤一文字，名列七十二振名刀，持之可脚下生风。”
　　“你小心了，下一击的话，会比先前更快。”
　　随着她的话语，她周身的空气开始旋转起微弱的涡流，将她的袍服和头发都微微向上吹起。
　　在月光下，她的身形几乎拉过一条银色的丝线，眨眼之间，暴掠了十数米的距离。
　　只不过，这次不是再像先前那样贴地俯冲，以下凌上直攻胸腹。
　　北白川弥日风的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宇智波瞬的斜上方。
　　她的刀刃刚抽出鞘，薄唇轻咬。
　　“一刀流·居合·心形。”
　　躲不开。
　　宇智波瞬凝视着自天而降宛若天女的北白川弥日风。
　　她的剑风甚至让宇智波瞬感觉自己已经被割伤。
　　他猛的向右一个小跳，身上闪过几丝细微的蓝弧，这才以差之毫厘的姿态，与这一记自上而下的拔刀斩击擦身而过。
　　还没等他从刚才生死之际的紧张中恢复。
　　刚刚落地的北白川弥日风脚下一旋，在地下踩出一个清晰的扭动痕迹，身子如同蓄满力的弹簧一样再次跳起。
　　“阴流·天人剑·浮舟飞渡。”
　　那是如同名字般所言的，天人一般的剑术。
　　只见北白川弥日风抬起脚，依靠着腰力和下肢运劲，如同足不沾地一般地弹跳着腾挪位置，接连斩出四，五下锋芒毕露的全力劈砍，一瞬之间，竟如同如在空中连出了四五剑一般，让宇智波瞬满眼只剩下雪亮的刀光。
　　他的身体上再次开始闪过细微的蓝色电弧。
　　宇智波瞬已经开始运转起不熟练的雷遁查克拉刺激法了，运用雷遁查克拉来刺激身上的局部肌肉，达到加快速度的目的。
　　只不过，他现在对于雷遁的掌握，还不足以他在不损伤自身的情况下，来使用这一招。
　　身上的蓝色电弧正是这一点的证明，现在，他的肌肉每一秒都在陷入更深的刺痛。
　　写轮眼跟随着剑影划过轨迹，在短时间内飞速地在上下左右的位置划过。
　　刀刃与剑身相击，接连数下仿佛打铁般的清脆声音，在夜空中绽出一连串的火星。
　　那是他与北白川弥日风交手后留下的痕迹。
　　宇智波瞬现在只是在苦苦支撑。
　　哪怕他现在已经将自己的速度又上升了一大截，但依旧无法跟上北白川弥日风的节奏。
　　身体似乎已经跟不上思维，眼睛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剑的轨迹，大脑随之做出思考和判断，但是等到身体反应的时候，已经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候了。
　　这家伙，好强。
　　宇智波瞬在此时心中只能闪过这句话了。
　　虽然以前跟北白川弥日风打过一架了，可那时赤手空拳，还没有切实地感受到自己与她的差距。
　　真正与她交手的时候，宇智波瞬才发现北白川弥日风有着多么可怕的战斗直觉。
　　他的手现在还在麻，看样子，这些所谓的名刀比想象中更坚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娇弱，至少现在他的虎口都快被震裂了，祢祢切丸上还没有任何磕出来的口子。
　　只不过，再这么交手下去，他迟早是要落败的。
　　从先前交手的痕迹来看，北白川弥日风的每一击都可以用势大力沉来形容，可是她的体重又很轻，每每宇智波瞬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反击的机会，她早已轻飘飘地退到剑围之外，不给宇智波瞬任何的机会。
　　可等到宇智波瞬真正想要凭借体重优势将她打飞出去，另寻机会的话，北白川弥日风的身子又会稳的像木桩一样，牢牢地招架住他的攻势，简直就像是被吸在了地上一样。
　　摆出中段的姿势，宇智波瞬心中还在犹豫。
　　他已经不知道如何进攻了。
　　对手的速度和经验都在他之上。
　　“红眼睛的家伙，你是怎么理解‘剑即是心’的呢？”
　　宇智波瞬没有搭理她。
　　如果真有剑即是心这种说法，那些在剑道上浸淫了多年的剑道高手在此时的战场也不过是徒送首级的笑料。
　　如果心真的能让他的剑术更高超的话，那么他认可这种说法也并非不可。
　　“为什么练习的时候，都是以上段起手正面劈砍的唐竹为主！”
　　“因为上段是最危险的姿态，胸门大开，但也最适合进攻！”
　　“面对着空气，或许能够坦然挥剑，可是如果面对着那些实力比你更强的人呢？畏惧随之而生，我摆出进攻的姿势是不是自寻死路，我是不是应该保守防御，然后犹豫随之而生。”
　　“可剑术本来就是为杀人而生。”
　　“剑，是杀人的凶器，剑即是心，没有杀人的觉悟，没有克服死亡的勇气，就无法挥剑！！”
　　“攻过来吧!”
　　北白川弥日风朝着宇智波瞬怒吼道。
　　宇智波瞬的眼神已经是一片冰冷，此时，他身上闪动的电弧已经达到了今夜的峰值。
　　这意味着，他开始全力地运转还不熟悉的雷遁查克拉刺激法。
　　如果时间再久一点的话，那么他身上也许要开始出现烧焦的气味。
　　必须快速解决战斗了。
　　他将剑高举，如悬空之剑遥遥对着北白川弥日风。
　　宇智波瞬本来就比北白川弥日风高出一截，此时舍弃中段的防守架势，正是最危险，也最锐利的时候。
　　“上了！”
　　他低喝一声，早在剑围之外就已经挥剑。
　　这是他的优势所在，他的手臂比小矮子长，他的刀也比小矮子的小太刀长，更何况，祢祢切丸上附着着无形妖风。
　　早在实体剑刃碰撞之前，风岚就与姬鹤一文字碰撞出清脆的叮的一声。
　　最为锋利和利于切割的物打接连碰撞。
　　这是剑舞中最美妙的步骤，宇智波瞬通过模仿北白川弥日风来控制距离的把控。
　　此时两人脚下不断变动，只为寻找一个便于自己又让对手变扭的间合区。
　　两把刀像是共舞的舞者一样交错。
　　写轮眼飞速地往下一瞥，注意到了移动，北白川弥日风的身子又沉下去了。
　　脚下在扭动送力。
　　是她先前用过的那招，浮舟飞渡。
　　宇智波瞬的心中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在决定胜负的一瞬，他居然将剑重新插入了鞘中。
　　北白川弥日风腾空而起的姿态逐渐在他眼中放慢。
　　然后，宇智波瞬左手推开了刀镡。
　　“一刀流·居合·心形。”
　　后发先至，以见切的方式，刀刃挤着姬鹤一文字，擦过北白川弥日风脸前几寸的空间。
　　一丝血痕，从她鼻梁上的皮肤，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