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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云凡解决了恶行者的同时,另一边的武玄霜和毒观音之间也分出了胜负。
武玄霜一手挥绸,一手使剑,剑光闪闪,绸带飘飘,端的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把毒观音迫得离身数尺之外。更难得的是她两手分使两般截然不同的兵器,一柔一刚,却配合得妙到毫巅,饶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大魔头,也被她奇奥变幻的招数弄得头晕目眩。
战到分际,武玄霜盈盈一笑,剑招倏变,绸带翻飞,但见寒光四射,剑气如虹,绸带飘飘,漫天红影。
“啊!”
只听得与武玄霜缠斗在一起的毒观音骤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即便见到武玄霜红绸一卷,插剑归鞘,翘首长天,纵声大笑,意态豪绝。而毒观音则面容惨淡,委顿在地,如同恶行者一般被废去了武功。
“师妹!”
见状,恶行者连滚带爬的过去扶住了毒观音。
毒观音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咬牙切齿道:“你们好狠!”
她和恶行者在江湖上为恶多年,惹下无数仇家。如今二人被废,若是让那些仇家得知了消息,哪里还有他们的好日子。与其如现在这般沦为废人,倒不如任人一剑杀了痛快。
“狠吗?比起你们来,我可是自愧不如。”云凡嗤笑一声,说道:“若非此处不便,我早就一剑料理了你们。”
转过头来,云凡冲武玄霜说道:“武姑娘,你是这里的主人。究竟要如何处置他们二人,还得由你决定。”
云凡的话无疑表明他将恶行者和毒观音的性命交在了武玄霜手中,无论她是杀是放,他都全力支持。
听到云凡的话,所有人全都看向武玄霜,想知道她会如何处置这二人。尤其是恶行者和毒观音,对他们来说,武玄霜的处置可是直接决定了他们的死活。
武玄霜没想到一向嫉恶如仇的云凡竟会将处置权交在她的手中,心中不禁有些触动。虽然她是此地主人,但在封建社会,又有几个男子会将她这样的女子放在眼中。换了别人,只怕连问都不会问,直接就拍板决定了,最多事后赔个不是。像是云凡这般愿意尊重女性的男子,真的是少之又少。
不知不觉间,云凡的身影闯入了武玄霜的心房。
随意扫了一眼委顿在地的恶行者和毒观音,武玄霜说出了对他们的处置:“你们二人走吧!免得让人看着心烦。”
“不要!”
上官婉儿连忙说道:“姐姐,这二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你为何要放他们走?”
恶行者和毒观音也不解其意,不知她为何放过自己。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嘴上却犹不服软。只听毒观音冷笑道:“料你们也不敢杀我二人,不然让我师父知道了,看他老人家饶不饶得过你们!”
原来,恶行者和毒观音二人身后还有一个师父,号为天恶道人。天恶道人武功高强,是邪道数一数二的高手,与灭度神君和百忧上人合称“域外三凶”。三人横行西域多年,一直无人能够将之除去,只能任其逍遥法外。
闻言,武玄霜却是冷笑一声,说道:“你二人为恶多年,早便该死了。但你们不过是癣疥之患,又算得了什么?我还没有闲功夫杀你们。”
“你……”
听到武玄霜的话,恶行者和毒观音全都对她怒目而视。敢情她不杀他们不是因为不敢,而是不屑。
听了武玄霜的话,上宫婉儿心中十分认同,情不自禁地想道:“是呀,当今之世,还有比他们厉害万倍的魔头,应当先把那毒害天下的魔头杀了!”
“呵呵!”
嗤笑一声,云凡满脸不屑地说道:“你们师父不就是天恶道人吗,有什么好炫耀的?莫说是他自己,就是‘域外三凶’齐至,我也能尽数料理了。”
武玄霜皱了皱眉头,虽然觉得云凡有些托大,但碍于二人只是初识,便没有出言打断,免得拂了他的面子。不过,她却决定等一会儿找个机会提醒云凡一下,免得他在阴沟里翻了船。
恶行者和毒观音自然不信云凡的话,但形势比人强,他们不得不忍了下来。不过,他们已经决定回去请师父出手,帮助二人报这废功之仇。
二人又放了几句狠话,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此地。
等他们离开,武玄霜对云凡和上宫婉儿说道:“寒舍就在前面不远,云公子和这位小妹子不如过去坐坐。”
云凡点了点头,说道:“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前面引路!”
上官婉儿正无处可去,听到武玄霜的话,同样欣然应允。
“两位请随我来!”
武玄霜当先引路,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元通你也过来。”
马元通过来说道:“废太子李贤昨夜给人杀了!”
武玄霜娇躯一震,说道:“有这样的事?你详细对我说说。”
武玄霜与马元通并肩而行,似乎是在专心的听马元通说话,把云凡和上官婉儿冷落在了一旁。
只听得马元通从昨天遇见上官婉儿和李逸说起,直说到废太子被杀以及他怎样将上官婉儿带到此间为止,说得极为详细,武玄霜只是凝神静听,半句话也没有说。
云凡和上官婉儿跟在武玄霜身后,一时之间也插不上嘴,云凡便向上官婉儿询问起了她出现在此的原因。
上官婉儿从恶行者和毒观音上门向长孙均量寻仇说起,直说到李贤被杀为止。
不过,她记得长孙均量的嘱咐“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略过了长孙均量让她下山的目的,以及有关于李逸的一切。对于她去章怀王府的原因,只是模棱两可地说是替师父去探望故人。
毕竟长孙均量曾是太宗朝的殿前点检,高宗一朝也曾身居高位,与李贤相识并不奇怪。上官婉儿说是替师父去探望故人,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
临了,上官婉儿还好奇地问道:“云公子,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闻言,云凡笑了笑,说道:“我和你住在一个客栈,见你大晚上的还要跑出去,害怕你有什么危险,就一直跟在你身后。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啊?”上官婉儿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刚离开客栈就被云凡跟踪了,而自己却丝毫不知,不禁暗自懊恼太过大意了。
“对了!”
正在这时,云凡忽然说道:“在你入住之时,我向店家打听了一下你的房间。本打算过后去找你询问一下长孙先生的近况,却被一个酸丁说成我对你图谋不轨,还对我一顿说教。”
接着,云凡还形容了一番李逸的容貌,学着他的神态将他那番话说了出来。
最后,他对上官婉儿笑道:“上官姑娘,你说那人好笑不好笑?”。
然而,上官婉儿却并没有回话。在云凡刚开始讲述时,她就猜测云凡口中的酸丁乃是她的逸哥哥。随后听了云凡对那人容貌的描述,她更是直接确定下来。
听到李逸对自己的关心,她的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可又担心他会暴露了身份,引来武则天的追杀。一时之间,小姑娘却是患得患失,没有注意到云凡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