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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睌时分,云凡才向长孙均量提出吿辞,独自一人,下山而去。
望着云凡渐渐消失的背影,长孙均量轻抚长须,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又是一个堪比裴琼香的人物,只希望他不要如裴琼香一般走上歧途,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叹息一声,长孙均量落寞地回到屋中。
旁边,长孙兄妹和上官婉儿全都莫名其妙,不知长孙均量话中蕴藏了什么故事。
……
下山之后,云凡寻回了自己留在山下的马匹,策马向巴州赶去。
几个月前,章怀太子李贤因反对武则天施政,被废去太子之位,贬至巴州。
云凡记得李贤是在被贬第二年的三月被人害死的。如今已是二月初,想来再有一月左右便是李贤丧命之时。届时,也是剧情正式开始的时间。
“不过,仔细想想,我这么盼着李贤去死,是不是有些太不地道了?”
自嘲地反问了一句,云凡微微一笑,便将这种想法拋在了脑后。
数日之后,云凡终于抵达了巴州。
进入城中,但见市容整洁,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切让云凡不得不感叹武则天的主政能力十分出色,难怪后世史书将她旳统治时期评价为“治宏贞观,政启开元”。
云凡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便找了一间客栈下榻。入住之时,他特意向小二打听了一下李贤居住的“章怀王府”在何处。然而,小二却对此三缄其口,始终不肯透露一丝信息。无奈之下,他只能作罢。
左右无事,云凡便向小二打听了一下这巴州境内都有什么游玩的去处。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将巴州境内著名的景点全都逛了个遍。
这一日,云凡正在街上闲逛,忽然见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忍不住跟了上去。
“上官婉儿?”
没走多远,云凡就认出了那道身影乃是上官婉儿。同时,他也知道剧情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既然上官婉儿已经来了巴州,那么今夜便应该是李贤殒命之时。
云凡并没有上前与上官婉儿打招呼,而是尾随在她身后,看着她进入了自己所住的客栈。
等到上官婉儿上楼之后,云凡才施施然地走入客栈,向掌柜问道:“掌柜的,刚才那位身穿粉衣的小姑娘住的是哪个房间?”
一边说着,云凡一边悄悄往掌柜手中塞了一锭银子。
掌柜收了银子,冲着云凡低声说道:“地字三号房!”
云凡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多谢,便要转身上楼。
“兄台稍等!”
恰在此时,一个儒冠素服的年少书生从云凡身后走来,抬手按在了云凡肩上。
“咦?”
感觉到书生手上的沉重力道,云凡皱了皱眉,肩膀微抖,直接将书生的手掌从肩上卸开。
侧首瞥了书生一眼,云凡沉声问道:“有事儿吗?”
云凡猜测眼前的书生应该就是《女帝奇英传》的男主——李逸。而对方之所以会盯上自己,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被他发现,担心自己会对上官婉儿不利。
李逸没想到自己用上了七成劲力的一抓,竟然会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就卸开,一时之间,不禁有些错愕。听到云凡的话,他下意识就想开口质问对方。但一想到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他低声说道:“请朋友借一步说话。”
深深看了一眼李逸,云凡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向楼上走去,根本没有管李逸是否跟了上来。不过,他相信李逸一定会跟上来的。
毕竟,现在李逸和上官婉儿还没有因为武则天的缘故而分道扬镳。对于上官婉儿,李逸还是有那么一丝介乎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情愫的。因此,云凡料定李逸不会将上官婉儿弃下不管。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李逸的身影便出现在云凡眼中。
见到云凡正靠在客房门口,李逸知道对方是在等自己。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怕对方有什么埋伏,直接走了过去。
冲李逸点了点头,云凡当先推门进入了屋内。李逸紧随其后,进屋之后还顺手将房门闩上。
见状,云凡淡然说道:“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闻言,李逸皱了皱眉头,但马上又舒展开来。他十分不喜欢云凡这种淡漠的语气,再怎么说他也是天潢贵胄,高祖皇帝的嫡曾孙,往常哪个人和他说话不是恭敬有加,又有谁敢用这种淡漠的语气和他说话。不过,他想到自己的身份现在还不宜暴露,便压下了心中的火气,默许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你是何人?为何要窥视女子隐秘?岂不知圣人曾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逸不想暴露自己和上官婉儿认识,以免引起他人猜疑。所幸他一身儒冠素服,便顺水推舟冒充儒家的卫道士,试探一下对方的目的。
“嗤!”
云凡嗤笑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李逸,漠然说道:“我与那位姑娘的长辈乃是旧识,适才见到便想向她询问一下她家中长辈近况。可惜当时人多口杂,多有不便,我便想稍后再去见她。如此回答,你可满意?”
“对了!”云凡又补充道:“我名云凡,你大可去向她求证。”
“云凡?血剑云凡!”
听到云凡自报家门,李逸不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神色淡漠的少年竟然会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血剑云凡”。惊讶之下,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不错!我就是那个云凡。”
云凡轻轻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
确实没有了,李逸从上官婉儿口中听说过云凡和长孙均量比剑的事,自然觉得云凡所说的乃是实话。话已至此,他哪还有什么问题。
的确,云凡所说的话没有一句假话。但是,这却不代表他把话说完了啊?李逸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云凡是否说谎上了,却忽略了云凡是否全都告诉他了。
“既然没有,那就请吧!”
云凡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李逸可以离开了。
李逸深深看了云凡一眼,似是要将云凡的身影牢牢记住。许久之后,他轻舒了口气,抱拳说道:“多有打扰!吿辞!”。
话音一落,李逸直接转身开门,迈步跨出了云凡的房间。就在他要关门离开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李逸,我们马上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