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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怎么起了派我们留学的念头?”
陈真不解的问道。
霍元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把强国强种想的太简单了。本以为只要强健国人的体魄,雄壮国人的精神,华夏就能抵御外辱,就能自强不息。但这段时间通过与这些师傅们的交流,我才明白,光这样是不够的,现在对华夏最重要的是西洋的科学技术。
只有强其体魄,壮其精神,师夷长技以制夷,双管齐下,强国强种方有实现的可能,我们的民族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听到霍元甲发自肺腑的一番话,陈辩心中暗暗赞叹。
自己的师父霍元甲,不愧是华夏近代最著名的国术大师。
他或许不是近代国术大师中修为最高的,与孙禄堂、李书文等人相差甚多,就是连韩慕侠、李存义也有一些距离,但他的思想境界与这些人相比,却无疑高出了许多。
在同行们忙着开馆授徒的时候,是霍元甲提出了“育体,育智,育德”这精武“三育”的口号,希望能够通过国术,强国救种。
现在,又是他,敏锐的发现华夏如今最缺的不仅是体魄和精神,还有技术。
落后就要挨打,发展才能强大,而发展,必须是全方位的发展。
所以,他要自掏腰包,把陈辩和陈真两人送到扶桑,去学习他们先进的技术,再回来报效祖国。
这种开明的态度,在当时的武术界中,是极其罕见的。
这或许就是,霍元甲成了后世大屏幕上,唯一能和叶问、黄飞鸿等南派武术大师抗衡的北派人物的原因之一吧。
陈辩和陈真两人对视了一眼,向霍元甲点了点头,齐声说道:“师父,我们愿意去扶桑。”
霍元甲欣慰的笑了,这最令他得意的两个徒弟,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好!那就说定了,我这就去和扶桑京都大学联系,那里的内燃机技术是最好的。如今,铁路是国家的血脉,我琢磨着,华夏不能没有自己的铁路,你们学成归国,可以为华夏的铁路事业出一份力。”
“好,师父,我们都听您的。”
陈辩两人齐声答道。
“等你们离开津门,我也要和东阁他们去魔都。到时候咱们师徒再见面,就是在黄浦江畔了。”
出了书房,霍元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霍元甲这样说,陈辩心中“咯噔”一声,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莫非……
他不敢细想下去,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问道:“师父,你们去魔都干什么?”
霍元甲边走边说。
“现在津门这边,无论是精武门还是体育会,都步上了正轨。魔都是国际化的大都市,比津门还要来的繁华。如果把精武体育会开到魔都,肯定会有更多人关注到国术,会有更多人来学习国术。这样,离我的愿望就又进了一步。”
果然,这就是历史的惯性吗?
虽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改变了许多,这个世界的历史也与前世有所不同,但似乎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
陈辩仍不死心,做着最后的努力。
“师父,让东阁他去不就行了?实在不行,那些加入精武体育会的武师不也可以吗?”
霍元甲被陈辩的话逗笑了。
“东阁,让那家伙自己去?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性,他自己去,谁能放心,谁敢放心?他就是个皮猴,你要是一不注意,他就敢给你窜树上去!”
一旁的陈真“噗嗤”一声笑了。
“师父,他师兄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霍元甲撇了撇嘴。
“我自己的种儿,我还不知道他啥样!”
和自己小时候一个样,都是不安分的主!
“至于那些师傅们,”霍元甲语重心长的说。“阿辩,现在精武体育会只是草创期,你觉得去魔都开分会这种事情我不去亲自坐镇,这样合适吗?那些师傅们会怎么看你师父我?”
陈辩哑口无言。
他知道自己找的借口都站不住脚,霍元甲说的也句句在理。
“怎么,二师兄,你不想让师父去魔都?”
霍元甲离开后,陈真低声问道。
总不能说自己看过《精武英雄》这部电影,知道大概的剧情吧。
陈辩摇了摇头,选定了背锅的人选。
“前几日我做梦梦到魔都一片血海,今天师父一提起来,我就觉得有些心惊肉跳,所以才……”
陈真感到有些好笑,把手臂搭到了陈辩肩上,说道:“二师兄,我们都要去扶桑学习内燃机技术了,你怎么还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们是新青年了,封建迷信可要不得啊。”
得,被鄙视了。
说什么都没人信,陈辩觉得自己都快委屈成个宝宝了。
只能再想办法了。
几天后,陈果夫和陈立夫兄弟两人来向陈辩辞行。
“二师兄,叔父来信,我和立夫两人要去浙省学习,特地来向你辞行。多谢二师兄这些年来的照顾。”
在浙省的叔父?
陈辩愣了愣,莫不是那位蒋光头的结拜弟兄?
也是,陈家兄弟在后来可是白色同盟会赫赫有名的人物,两人后来负责白色同盟会的党务,有着“蒋家天下陈家党”的说法。
“青天白日?”
陈辩试探道。
陈果夫年纪较大,还有那么一点城府,神情不变;弟弟陈立夫就不行了,愣愣的看着陈辩,失声惊道:“二师兄,你!”
陈果夫一把捂住了陈立夫的嘴,紧张的看着陈辩。
他和弟弟虽然也有跟随霍元甲练武,但因为还需要学文,花费在练武上的时间并不长。
自己不过是明劲中期,而弟弟陈立夫更是只有明劲初期。
如果陈辩突然发难,要把他们二人抓去见官,那他们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看着陈家兄弟紧张的表情,陈辩笑了。
“我在花城见过孙先生。”
原来是友军!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陈辩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开口说道:
“师兄穷,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送给你们,就送你们一幅画吧。”
“真的?那就谢谢二师兄了。”陈果夫喜道。“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是有多眼馋你的墨宝。”
“对呀对呀,”一旁的陈立夫连声附和。“父亲每次来到精武门,看着那幅全家福就赞不绝口。”
“这样,”陈辩说道。“先把武馆的所有人都叫过来,给大家再画一张全家福。你们两人要离开了,我和陈真马上也要去扶桑留学了,下次再聚齐武馆的这些人,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然后再给你们兄弟俩一人画一张半身像留作纪念怎么样?”
如果师父这次真的过不去这道坎,这张全家福也能作为自己这些当弟子的唯一的慰藉。
陈家兄弟自无不可。
听到陈辩要再画一张全家福,霍元甲十分赞同,把武馆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过来
等将全家福画完,陈辩又给陈家兄弟俩一人画了一幅半身像,并在画的一侧留下了一行字。
“师兄,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陈辩嘴角扬起神秘的微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在陈家兄弟走后不到一个星期,霍元甲就把陈辩两人留学的事宜办妥了。
分别的时候到了。
码头上。
陈辩站在驶向京都的轮船甲板上,朝着人群中的霍东阁大声喊道。
“东阁,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忘记了!”
霍东阁向陈辩两人疯狂地挥手示意,大声说道:“阿辩,你放心吧!我会看着老霍的!”
霍东阁刚说完,就感到背后传来了一股杀气。
他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发现他口中的“老霍”就站在他的身后,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完了!
霍东阁心中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