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学道士子

　　清晨，雨后，潮湿的山风带着凉意，吹过大竹峰顶。张凡收拾一身衣服，天机棒绑在身后。不伦不类。田灵儿一个人大早就来了。背上一个包裹严严实实，估计什么好东西让田灵儿带给田不让的。琥珀朱绫驾驭两个人。飞下了青云山。这是他第一次出门，张凡兴奋不已。
　　河阳镇很大。商业尤其繁荣。上百万人口的镇子，可见其繁荣。草庙村的时候张凡听过大人们提到过河阳镇，一条叫阳天河的大河之岸，谓之河阳。一些盐，衣等重要生活物品都是必须上河阳镇买卖。在草庙村长辈的描述中河阳镇是一个兴盛的商业城镇。
　　三辆豪华的大马车。张凡不知怎么形容。四轮马车，轮子设计叫人为之钦佩。这里的古人居然打造出了黄铜弹簧。坐在马车上四平八稳。马车厚重古朴。瞧那定部的圆盖采用的黑檀木大料。其中必有可怕机关。车架横梁均有附纹。防护阵纹。内嵌了灵石作为阵纹之源。拖动马车的是一种体型粗重的盾甲龙马。有点像故乡的那种盾甲恐龙。四肢更高大，尾巴极短。全身是鳞片，无毛。性格温顺，食草。双马拉车，一共六只龙马。后面还有一个十五人的武师级高手卫队，个个天庭饱满，双目精光凌厉。身上盔甲精良。骑着清一色高头大马。
　　看着三驾大马车，张凡脑中浮现起故乡大国总统们的防弹长车。心道电影诛仙中鬼王宗座驾那鬼车更加厉害。居然可以在地下行走。
　　田不让是一位白发长须的老者。气度儒雅。像极了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腰中悬挂一柄挂剑。田灵说这是学道士子的装扮。剑为君子剑。剑身也是一种羊脂白玉打造。象征君子如玉。意思是学道士子当佩戴玉石，时时警醒自己，道德修养与品格应像玉石一样。外带恭顺，内具坚韧；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光华内敛不彰不显。道德与精神合一。剑身上会铭刻身份地位。学识有成，通过学院考核，成为一代士子之后，才有资格悬挂这君子玉剑。
　　张凡一边默默观察。心中暗道：一个田不让，一个田不易。这家族取名字真是绝了。也不知灵儿另外几个叔叔的名字叫不什么，难道是不争不抢……？世家弟子虽然也会修行。但是不入宗师。寿元也是极其有限。与凡人武师相近。田不易还是一头黑发。这位不让四叔却是头发须白。苍天可鉴。
　　田灵儿竟然与田让相熟，热情地说了半天家常话。
　　许久田灵儿才回过神来大声笑说道：“四叔，父亲还有一事，让灵儿代求你出手，诊治下小凡。他是父亲关门弟子，天资过人，只是身体少时被人打伤过。五脏内损极为严重！”
　　田不让目光温婉如玉地打量着张凡，伸出一只手搭在张凡手脉上，良久，才目光有所意味地看着张凡说道：“长生道诀。每天配制药膳。十年可痊愈。期间不得强修武道。”
　　瞬间，张凡内心震撼，精神力。这位不让四叔修的竟然是精神力。也只有他精神力变异才能感觉到其精神力如金似玉。玄妙难测。关键是这位不让四叔对精神力的运用。他空有精神力不知用法。
　　田灵儿大喜：“四叔是说长生道宗的修炼功法吗。”
　　田不让目光看着欢喜的田灵儿，似乎看出什么，这小子不知几世修炼的福分，让灵儿喜欢。不易那家伙让他们来，摆明了讹诈我一翻。看在未来田家女婿的份上，也是尽力一翻。只是，田不易那家伙却不知以田家的名义与长生宗交换一份温养身体的功法不难。这药膳却非同一般了。一年还能供应。十年，把他卖了也没办法。其它灵药还好。但是这万载玄参。自己也就只有一小截根须。
　　田不让语气坦诚，也没有瞒着两人。轻声说道。：“药膳配方，待会我回到车架上写给你。让你师傅也想些办法。其上所用之药如黄芪、地精、金须草、落地花等虽然常见。但是品级年份需要极高。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百年份是最低要求。主药七种必须千年份。万载玄参，则是唯一万年份。这种灵药稀少，可遇不可求。”
　　田灵儿秀眉微微一皱说道：“总归是有法子可治。灵药慢慢搜寻便是。以后多去灵山大泽罕有采药人去到的深处，找齐药草，应该容易找到！”显然，她担心张凡心里有压力，所以故作轻松。
　　田不让看在眼里，抚须不语。目光奇异地再次看了张凡一眼。能让田家骄女这般死心塌地爱护的男子，到底有什么出彩之处。田灵儿心气高傲的性子随田不易。莫不是在一方面胜过其太多。休想让灵儿倾心。
　　一路上，那后面两辆豪奢马车始终帘帷紧闭，只有那位清秀高傲的婢女偶尔出现在外面。张凡精神力非凡立即感应到这位婢女身上气息不对。妖气。张凡心头震惊，妖族女子。莫不是那两辆马车上有阵纹，他都想靠近一点放出精神去窥视一翻。妖族女子怎么会与田家有纠葛。
　　不过，这些并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几天内他始终注意的是中间马车中那位穿着九指车夫，如果猜测的不错，那位表情无害的老人应该也是妖族。只有九指的妖族。必然天赋特殊。
　　狐有九尾，必是青丘皇族。蛇有九头，相柳可称神兽。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句曰九凤。上古凶兽九婴九命，商羊九指。妖之宗师。涉及九之极数。东方妖族上的各种传闻在脑海里闪过。这些都是中州人族宗门收集到的关于东方妖族宗师境的讯息。
　　莫不是，这九指老头是东方妖族青丘国的那位护道宗师。九指商羊？
　　张凡目光闪烁。心中有所猜测。
　　田不让拉着田灵儿要进马车内叙话。田灵儿拍了下神游的张凡说道小凡我和四叔有话要说，等会再找你。
　　张凡点头微笑说道去吧。瞧你背着这么大包裹也辛苦
　　田灵人圆目一瞪就要收拾张凡。
　　张凡嘻嘻躲闪。
　　田不让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确定。
　　目光看着田灵儿进去马车。张凡这才静下心来思索。
　　从知道自己精神力变异的时候，张凡便想尽了所有办法来踏入那个玄妙的世界，却迟迟不得其门而入，耗尽精神异能，凝练的一道秘法精神剑刺。还不如说是针刺。若对手稍微防备。这精神攻击便没有用了。张凡心思转动。更增加了想要进入稷下学宫的念头。
　　时间慢慢过去。驻地用完餐后。大家开始起身。
　　不愿意进马车那个狭隘的空间。更愿意欣赏沿途一路的风景人貌。张凡要了匹骏马。跟随田不让所在的第一辆马车缓缓前进。田灵儿让田不让拉进了马车，想必有很多话要问。
　　十五人武师卫队，应该是田家训练的死卫。一路上驻营用餐时吃饭发号指令。便没有一个说话。
　　可惜这一路上，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和那位九指老头说话，这只奇怪的队伍。每辆马车也互不交流。反而保持一定距离。张凡百般思考分析不得其解，内心好奇心反而愈加强烈。
　　季节临冬。天气冷冽。寒风加小雪。田灵儿从田不让那里要来一壶养生药酒给了张凡。
　　张凡很自然地接过酒壶，熟练地拧开塞子，仰颈便往唇里倾倒。酒水没有洒出一滴，空气依旧散发这浓烈药酒香味，略为呛了一下。张凡眼睛一亮，看来应该是田不让配制给自己的养生灵药酒。品其味，张凡就知这是上等灵米酿造。比之曾书书的灵酒高级多了。药酒散发，体内仿佛被灵气灌溉一样舒服。血气滚烫。冬天的风寒，一点都感受不到。
　　田灵人柳叶般的眼眸在黑夜里愈发明亮，掀开帘子看见张凡狂饮被呛到。顿时捂嘴唇笑了笑，嗔斥说道：“慢点喝。这酒可是不让四叔的宝贝呢！药气温和，但是酒劲很重。他老人家每次都呡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