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凡下山

　　田灵儿再愕一愕，心中紧张地问道：“小凡你这是在交代什么吗？”
　　张凡眼神一落在她身上，目光极是温柔，灵人不但人美，更善解人意，比曾经的那个任性倔强田灵儿好上不知多少倍，也愈加的理性智慧。看着她时，你绝不会再感觉到人世间有任何斗争或丑恶，她便像由天降下的仙子，到尘世来历练一番。
　　张凡沉默不语，一边点了点头。
　　田灵儿娇躯轻震，眼中闪烁着奇异，专注地打量张凡，：“你是说，你可能会离开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去另外的世界吗？就像佛门说的三千大世界那种说法。”
　　张凡一愕恍然，哑然失笑道：“差不多这个意思！”。
　　田灵儿一呆，眼中闪过精芒，默然半晌，：“那还能回来吗？”
　　张凡思索了片刻：“应该能回来。可能时间比较长！”
　　田灵儿松了口气。可爱地拍了拍胸口，轻摇螓首，眼中抹过一丝使人俏皮的神色，才大声笑道：“无论你去哪里。带上田灵儿就可以了。你解释那么多干嘛。吓得灵儿内心砰砰跳。”田灵儿心中知晓，张凡待她是何等的大度，信任与无私。视野高了，才发觉天地比看到的更深广。张凡传法之高度，俨然超越青云门太多了。
　　张凡一楞，他今天是被自己身体恶化吓坏了。怕突然遭遇不测之变。才和田灵儿托了些底。未曾料到，田灵儿反应竟是这般。苦涩笑了笑，没有去辩解。若非要自己死一回才到另一方世界。总归要和自己最亲近的人有些交代。希望自己失踪了。今晚一翻说话，田灵儿也有个心理准备。心念转动，不由有些惊讶地看了田灵儿一眼。
　　田灵儿突然看到小空骑在大黄身上顿时大吃一惊，望着张凡说道：“怎么回事？”
　　张凡哈哈笑了笑。把今天这两个家伙去狩猎，拉着自己烤牛肉的事说了一遍。
　　田灵儿一边捂着嘴，也是笑弯了腰。
　　“吱吱吱吱”，猴子小空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空似乎听懂他们在笑自己。龇牙咧嘴向田灵儿做凶恶状。在大黄身上，样子好不滑稽。
　　田灵儿大笑，还冲着猴子也做了个鬼脸。
　　小空顿时更起劲了。扯着大黄耳朵似乎想拉大黄一起对骂田灵儿
　　田灵儿失声笑了出来，笑骂道：“想不到这死猴子还会拉盟友！”说着明眸一转，目光落到张小凡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对了，今天我爹打了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张小凡摇头道：“没事了，你刚刚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爹就是那死脾气。板着个脸孔万儿八跩，喜欢显摆老头子气度。我是尊师重道，让着他。”
　　田灵儿噗嗤一笑地道：“小七，你有能耐当着我爹这么说！”
　　她必是真的相信自己，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审视的去相信，这美丽的少女何等坚强和聪慧。却毫无保留率真待自己。
　　看着田灵儿一瞬间的眉间光芒，又或嘴角一丝笑意。
　　张凡心中忽地一震，猛然惊觉到自田灵儿出现后，直至此刻，因师娘带来郁结难解的心情，竟轻发了很多。
　　另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难道我欢喜和她在一块儿？
　　“你说田老头子，我是犯不着跟他说，代沟太深！”
　　噗哧一笑，俏脸旋开两个小酒涡，甜甜地瞄了他一眼，低头轻声道：“你这张嘴最会哄骗人了！我爹是不听这套的。”
　　张小凡傲然抬头斜眼近乎九十度狂声道：“师傅其实啊！就是纸老虎。面严心软，多惹师父生生气，其实也有助于内分泌消化。那脸上皱纹都起老长的褶子了。也不觉得装得累得慌！唉！其实吧……他老人家最大心事，就是大竹峰一脉人丁不旺，弟子平庸。但是吧！也不看看我张小凡是谁。旷古绝今的天才。青云门有我这样的弟子，不骄傲！都不行。师姐！咱们别的不说。人族天下会武，拿个第一回来，光耀师门。保证田胖子。哦不对！保证老田每天都是笑颜花开，简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田灵儿呆楞地望着张凡，眼珠很瞪大了地转了转，然后神色略有紧张然后低声说道：“爹！”
　　田灵儿表情有点不对。张凡狐疑道：“师姐你是叫我吗？”
　　田灵儿三更半夜被捉个现场在张凡的房间里。心里早就慌乱了，父亲一向威严，尤其男女方面的管教，不会退半步。
　　一个声音在身后森然响起。“小凡！你的病看来是真不想好了！”
　　张凡如照雷击，几乎不敢相信，不敢回头。颤抖着看着田灵儿。神情可怜极了。好像，这个镜头曾经他笑话杜必书过……！
　　这一家子到底想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一个个出现。
　　田不易呆到半夜，心中还是担心张凡，妻子又陪着女儿去了。故而还是决定去看看张凡。未料，刚到门口，就听到意症弟子狂病大发。听的田不易青筋暴起。手指都打颤。当着女儿的面，他忍。要是再打一顿张凡。田灵儿那脾气，他还真是没办法。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张小凡闭着眼睛大声道：“师父大慈大悲，见小凡受了伤，恩赐小凡灵药。你老人家真是胸襟宽广！小凡对你的佩服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祝福您老人家英俊潇洒，气度宏伟。”
　　噗嗤！田灵儿听到这里忍不住捂着嘴巴失笑：“我爹他胸襟宽广……嘿嘿，你能不能别说了。我忍不住笑，爹会更生气。”说完，田灵儿胆气一壮。抬头走到张凡前面挡着父亲说道：“爹你别动怒了，是我来找小凡的。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他了。除非他争得了人族百年会武第一。不然，灵儿多看他一眼都不会！女儿的心上人，一定是一个踏着七色云彩出现在我面前的盖世英雄。”
　　张凡脸一黑。这大话西游故事可没给她讲过啊。
　　田不易怒无可怒，两个孩子都那么通情达理。他作为师父还能说什么。
　　田灵儿见父亲脸色缓和，轻轻地跑过来，拉着田不易的手摇动说道：“爹，你就别生灵儿的气了。今天都怪灵儿不好！”
　　经女儿撒娇软语相求。田不易莫名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跟爹回去。”
　　田灵儿大喜，看张凡还不敢转过头来，心中骂道：胆小鬼。拉着田不易的手晃动着走了。
　　田不易被女儿用力拽拉着，心知肚明女儿是为小七开脱。他心中的刺已经被两人消解了。自然也不愿再为难小七。
　　张凡从来没像今天这尴尬，脸红过。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精神力窥视身后的脚步逐渐远去，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躺倒在床上。这一天过的，真他吗，卖吗批……！
　　转头望着田灵儿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眼中射出感激期待的神色。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师姐还真好。不然，叫他怎么和暴脾气的老田尬下去。
　　他却不知田灵人心中也在感慨。想不到小凡睁眼说瞎话如此真诚，毫不掩饰，心中不由敬服。青云门的剑阵都没那么厚吧。
　　就在张凡幽怨时分。田不易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帘。只见他目光严厉地看着张凡说道：“准备一下。后天田家学院长老田不让，将会路过河阳镇。你和田灵儿下山去守护他安全进入离开河阳镇通往东方天妖城之间的东峡走廊。那个地方连接中州与东方两个地区的狭长地带。地势奇险。乃是人族妖族交汇之地。往来势力有些复杂。你身上的问题，或许田长老有办法解决。”
　　张凡一震，脸上露出欣喜振奋之色。一个轱辘就转身爬起。大声朝田不易说道：“小凡谢谢师傅爱护！祝福师傅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青云。弟子小凡跪拜师傅。”
　　田不易脸一黑，给这个意症弟子的马屁拍得虽然舒坦，但是吧！总觉哪里别扭。一甩袖子，二眼没看，走了。
　　有生机出现，谁愿意这么挂掉。张凡内心这个激动兴奋啊。不亏是良心老田。严师老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