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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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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护处理完公务,望着窗外春寒料峭,陷入沉思。旁边站立着一个冷面护卫,英气逼人,满脸肃杀。
  虽然已年近四十,精力却如年轻时那样充沛。一双精明的眼睛警觉的打量着周身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他的目光。
  此人便是中外府司录袁杰,贴身护卫宇文护二十多年。即使现在已经获得高官厚禄,只要身在宇文护身边,仍然保持当年习惯。
  “你有没有觉得,候真那小子像一个人?”
  “大冢宰是说杨坚?”
  袁杰直言不讳,宇文护心头震动,沉默良久,方才再次开口。
  “当年本官推荐杨坚那个小鬼入宫当右小宫伯,站在宫门口外想要一顿杨世子真容的贵族少女少妇,也不比今日少。这一晃,又快十二年了,小鬼也变大鬼了。”
  “杨坚不识抬举,大冢宰太过仁慈才饶了他小命。”
  “本官从来都没想过饶了他,只不过他命不该绝,屡次侥幸逃脱。也不能为了他一人,而影响本官大事。不过,如今候真这个小鬼出现了,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这小子也会像当初的杨坚一样,崭露头角。”
  袁杰心下一动,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大冢宰是想重点培养他?”
  “侯家难得出这样的人才,本官岂能放过。况且候将军培养出来的儿子,本官用起来也放心。”
  屋外,宇文深探头探脑的瞧了一阵,袁杰犀利的目光扫过,宇文深见自己的踪迹被发现,只好出来相见。“爹,您现在忙吗?”
  “有什么事?”
  眼见父亲还是那样冷漠,宇文深也不敢大意,诚惶诚恐的回道。
  “是关于候真的事。”
  “怎么,前几天让你丢脸了,这还没过几天你就跑来告状了?”
  “不是告状,是真的有重大事情要汇报。”
  宇文护冷冷的盯着二儿子看了好半响,呵斥道:“到底何事?”
  宇文深看了一眼袁杰,小心翼翼的凑到父亲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宇文护心下大惊,痴痴的看了儿子好久,半天缓不过神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父亲,儿子对天发誓……”
  “别发誓了,让我冷静一会。”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吹过,却是一片寒意刺骨。宇文护心下冰凉,没有半分怒气,恐惧却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袁杰轻皱眉头,一脸不解。宇文深愣愣的盯着父亲,试探道。
  “父亲……要不要先把他们叫过来询问一番,或许是误会也说不定。”
  听到儿子的解释,宇文护总算镇静下来。“你说的对,先问清楚了,再做打算。袁杰,速去侯府,让两位候将军带上候真一起赶紧过来。”
  “是。”
  袁杰快马赶去侯府,候氏兄弟正好今日都休沐,就为了陪候真出去好好玩一次。三人还未及出府,便被袁杰堵在门口。
  “两位候将军,大冢宰有请。”
  “出什么急事了?”候万寿急声问道。
  “别紧张,无事。大冢宰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三位,请带上候公子一起随我去见大冢宰。”
  “好,我们先去大冢宰那儿,然后再陪真儿出去玩。”
  众人未加怀疑,兴冲冲的坐上马车,往太师府赶去。袁杰一路上骑着马守在马车旁边,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车内两位大将军倒是一脸兴奋。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大冢宰想要给真儿谋个好差事呢?”
  “真儿虽然还小,不过提前给他做些准备也未尝不可。看来我家真儿要走远了,大冢宰这么看的起你。以后可得好好努力,知道吗?”
  候真只是笑笑,也不和两位长辈多说,心里面却忍不住吐槽。这个老爹真是想的美,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到那么长远的事情去了。
  候万寿歪着头,左瞧瞧右看看,端详了候真好一阵,似乎也没看出什么玄妙。
  “大哥,你说我们家真儿也真是怪,平常不爱说话,就爱笑。关键时刻,牙尖嘴利的,就没几个人是对手。”
  “爱笑好啊,我就爱看我们家真儿笑,笑起来好看又可爱。这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哪个有我们家真儿这么好,这么……”
  这个老爹不是一向挺严肃的,怎么这会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就喜欢夸儿子?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要害羞了,这个老爹脸皮实在太厚了,受不了。
  侯龙恩看着弟弟对自己使眼色,楞了好半响,也没明白怎么回事。“二弟你拉我干嘛呀?”
  “大哥,你老这么夸儿子,也要顾及一下他人的感受吧。你看袁司录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袁杰干咳了一声,掩饰内心的无语。
  侯龙恩瞧了一眼车外,伸出头笑呵呵的看向袁杰。“不好意思啊,不说了,不说了。”
  不多时,一行人便入了太师府。候氏兄弟仍旧大大咧咧,欣喜万分的大踏步往府内走去。候真原本还算平静,只是看到宇文深的那一刹那,心头莫名的一紧。
  这家伙在旁边,准没好事。所谓疏不间亲,大冢宰毕竟和他是亲父子,若是这个败家子在他老爹耳边多说几句,后果真的难以预测。
  “参见大冢宰。”
  众人躬身行礼,宇文护默默的扫了一眼两位心腹爱将,情绪有些复杂。
  “两位候将军还记得几个月前,追杀杨坚一事吗?”
  候真心头一震,偷偷瞄了一眼宇文深,心知今日对方有备而来,只怕很难过关。候氏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候万寿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知大冢宰此言何意?”
  “本官听你府上的人说,那日令公子并不是被杨坚抓过去的,而是他自己往那边跑的。你们作何解释?”
  候龙恩内心震惊不已,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问题出在哪。
  谁泄的密?此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为何这个时候抖出来?
  而此时,候真已经猜出大概。定是宇文深买通了侯府下人,打探到此事,所以添油加醋在他老子面前告了一状。
  心烦意乱间,候真莫名想起第一世,自己被刘昉那个鸟人当替罪羊抛弃的情景。那时候对方毕竟只是个统领,自己还能凭着狡辩蒙混过关。
  可今日站在面前的是权倾朝野的宇文护,杀皇帝都不带眨眼的,更何况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今日若是父亲大义灭亲,只怕在劫难逃了。
  “大冢宰恕罪,那日下官确实有所隐瞒。真儿叛逆,不肯回京,所以中途逃跑。误打误撞栽到杨坚手上,所以才被他挟持逃跑。”
  “这么说,杨坚之所以能逃脱,是因为这小子的缘故?那日你为何要欺骗本官?”
  候真静静的注视着宇文护,看着往日温和的脸如今变得威严肃杀,心中暗暗冷笑。宇文家的人似乎都有这个特性,平日里平易近人,一旦有点事,翻脸无情,立马变得陌生可怕。
  宇文邕是这样,宇文护是这样,宇文赟那小畜生也是这样。若是能够打消他们的疑虑,什么都好说,过了这一茬仍然是自己人。可若是翻不过这道坎,只怕当场就得命丧黄泉。
  如今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认识才几个月的爹,能不能顶住压力,保住自己的命。亲爹是人是鬼,或许今天就能见分晓了。
  “下官膝下唯有一子,不敢大意。若是当日说出实情,大冢宰盛怒之下重处真儿,那下官又该如何自处?”
  看着眼前侯龙恩痛心疾首,爱子心切的模样,宇文护微微有些心软。可是一想到,杨坚因此逃脱控制,而他们兄弟俩却刻意瞒着自己此事,瞬间又大为光火。
  “就因为这小子的任性,杨坚那个混蛋就那么跑了。他犯了这么大的错,事后你一点处罚的意思都没有?”
  “是下官对不起他们母子,真儿不愿意见我这个父亲也是情有可原。是我强迫他进京的,出了事,又怎能责怪他任性妄为?”
  他,这幅模样,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吧。候真定定的看着父亲,有些感动却又幸存疑虑。不管怎么说,父亲在竭力保全自己,至少目前还没想过壮士断腕,将自己抛弃。
  知道这些就够了,即使最终没能阻止宇文护的怒火,至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心爱自己,这一世就没白活。
  宇文护闭了闭眼,似在沉思,又似在缓和情绪。半响之后,宇文护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本官就当你爱子心切。那以笛会友又是怎么回事?”
  连这事也被挖出来了?侯龙恩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文护,心里却在不停暗示自己。不行,绝对不能承认,要承认真儿就完了。
  “什么……以笛会友?”
  父亲在装傻,他这是有意替自己隐瞒。候真很快反应过来,脑中飞速旋转,一些零散的记忆似乎慢慢拼凑起来。
  自己以笛会友的事,除了管家,小石头,还有父亲和二叔知道。他们都不会出卖自己,出卖侯家,如此机密的事也只有周氏主母旁敲侧击,或许有机会从父亲嘴里泄露半点风声。
  看来是周氏故意将消息泄露给宇文深,想要用他来整倒自己。没想到这个蠢女人,关键时刻成了自己的猪队友,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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