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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獾冲回车子,衣服都不要了,就要开车去追。
可是坐上驾驶座的时候,道格的动作停了。
三分钟的时间,她知道自己跑不远,就算逃走了,沙漠绿洲她又能去哪呢?没有风标仪以及任何其他可能的定位工具她知道自己走不出沙漠。
蜜獾迅速下车,掀开车后的后备箱,没有人。
又进车仓,看了眼余烬的锅炉,没有人。
而此刻,白卷正潜在绿洲的池塘水里,隐藏在水草和苔藓之间,静谧的凝视水面凌厉的游光,就像碾碎的黄金,飞扬在水面。
把面罩调至率氧,就可以完成短暂潜水。
又一声扑通入水,是满眼怒意的蜜獾,手拿着鱼叉枪。
这个女人把他当傻子,恼火自己的鲁莽差点放跑了猎物。
我要像叉鱼一样!把你从水里~~拖出来!!
白卷迅速下潜,蜜獾以惊人的爆发力鱼贯而入。
冲动的臭鼬,你上当了。
水下一只白色的鲨龟苏醒了,它不是人类,是艰难在绿洲露水夹缝艰难生存的野兽,没有智慧,完全臣服三月未进食的饥饿。
鲨龟从水下洞穴游出来,张开撕裂的锯齿血口,准备一口咬碎白卷。
白卷脱下面罩,张开嘴喷吐菌孢,在水中炸开白色的云。
鲨龟嗅觉收到了强烈的刺激,嚎叫,逃开。鲨龟猛烈甩头。白卷接回面罩,直往岸上游去。
鲨龟丢失了白卷,但很快搜索到了新的目标,一只没有任何防护的蜜獾人。
蜜獾见状发现自己已经中计,但已来不及,水生生物游泳速度是绝望的,对于溺水者。
白卷冲出水面,艰难地爬回岸边,捶胸逼迫自己呕吐,驱赶肺里的水泡和白色的菌孢。
猛地回头,湖水中央,血液炸开,平静,没有了气泡。
白卷轻蔑的笑,放声嘲笑。
她站到干燥的大地上,看见摆放在地上的蜜獾的靴子,嘴角上扬。
她对比了一下她赤裸的脚,合适,便穿上。
哪怕是个头脑简单的对手,也值得收获战利品。
当下,不但脱离了几个利益之徒的挟持,还白赚一辆粗制滥造的风标车,小是小了点,但至少换了钱,可以让我在下一个镇子住上几个月了。
愚蠢,如果我真的没有点手段,缅因的那些混蛋怎么可能会一直抓不到我。
虽说如此,白卷感觉到了后脑的寒风。背上了这条蜜獾的血债,我要提防着点那个“赌徒”了,他的眼睛里就好像被人挖走了感情一样,不像一个活人。
女孩起身要走。
湖面的血色忽然颠簸了起来,红色也前所未见的速度扩散到整个湖水,水浪,大股大股的气泡。
水里浮上来的竟然是鲨龟的头颅,活像一艘小船;鲨龟的嘴里吐出粘稠的血液。
白卷暗叫不好,赶紧离开。
她一回头,蜜獾不知何时已站在面前,一鱼叉柄把女孩击晕。
蜜獾丝毫未伤,但是全身上下的衣物吸饱了血浆,还在流淌。
“你他妈想去哪?”
道格咒骂着,背上昏迷的白卷,就把她背回了车旁边,一把把白卷摔在车顶上。
抓疼痛的肩膀,捡起来由于铁丝扯断倒在地上的衣服;卷成一团,也不顾沾着血,扔到锅炉库。
蜜獾正要把白卷塞回去,才发现白卷穿着他的皮靴子。
“想得到它?除非我死了。”
蜜獾把靴子拔下来,愤怒地穿回脚上。
不对!身体麻痹了。一种强烈的麻痹感从脚底窜上来,没有三秒钟,蜜獾就已经全身麻痹了。
白卷呻吟地从车顶坐起来,捂她的后脑勺。
艰难地跳下车,探身进车里,拿出来一个罐头,狼吞虎咽起来。
食毕,看蜜獾,轻佻。
“劣藓,蜜獾,是劣藓。”
女孩伸出脚,脚底是漆黑的焦色。
“防劣藓,就要烧烂脚底,明白吗?冲动的动物。”
女孩的脚底板冰凉坚硬,看来是很久以前就已经被烤过,久远的伤势。
蜜獾这才注意到白卷白色的衬衣上,黄绿色的苔藓痕迹,她是用衣服包着劣藓塞到靴子里的,可恶,这个贱女人!!
女孩把摊在地上的蜜獾踢开,夺身进到车里。
但是,她一进去,裤子竟然就被机油染黑了。
“什么?”白卷大叫。
车子里都是漏出来的油,地上的蜜獾手里紧紧抓着一根断了的油管。
“你这个恶魔!”白卷大叫道。
蜜獾刚觉到麻痹的时候,就已经抓住这根油管。
女孩夺过管子,猛吸。
来不及了,什么都吸不出来。
地上的蜜獾挤出恶魔般的笑容。
“蜜獾,魔裔之后。恐怖如斯。但是无济于事。”
白卷扯下来风标车的两个副翼,做成翅膀,加固。包裹住双腿。
她把道格锁在风标车子里,点燃了锅炉,和里面的衣服。
火色吞噬了车里瘫痪的蜜獾,已经黑烟滚滚。
白卷调整风翅,走出绿洲,顺着狂风,被风带走。
沙漠上两条沟壑,源自绿洲延绵到地平线。
······
“三格申,先生。”
门缝伸进来一只细嫩的孩子的手,孩子的手腕系根红色发光绳子,绳子下挂着一颗小红灯。
大奇塞给孩子三个金币。
费里茨堡最低一层,不论昼夜,这里都被上面的悬浮建筑遮挡阳光。这里的街道,裸体的美女被红绿点亮,这里的霓虹可能被过分滥用了,荧光和灯红甚至掩盖了蒸汽和齿轮的踪迹,无限制的浪笑性交出娱乐的死寂。
一间被红色还蓝色光芒浸染的旅馆,挂在悬崖上的昏暗里。旅馆的霓虹上写着Amodeus,旁边歪歪扭扭的还挂着中字招牌,暗绿色的旅馆名字:阿蒙蒂斯旅馆。
孩子拿到金币,攥在手里,飞快的跑掉。
孩子的脚步刚从走廊消失,三个蒙面的沙漠客,依次走进大奇的房间。
他们就像没有雨具的雨中漫步的人,细密的流沙像雨水一样从他们身上流淌而下。
独眼高帽客处在另外两个人中间,他看起来像是只狐狸,显然他是发言人。一颗纯金的龅牙露在嘴外面,他的一个眼睛是镶在眼眶里纯黑的玻璃,他的全身披挂土著的图腾和饰品,极长的指甲,手指擦拭手上的金戒指。
“先生们,我需要送一批货。”
三个人冷硬地站着。
“七万个格申,送到白树林。”
说到这,高帽海盗自然地坐在大奇为他们准备的空沙发上,与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大奇对峙。
“白树林,真理之树,文明的墓地。”海盗背对窗口昏昏的黄光,邪魅地笑着“你知道吗?我的祖母是个缅因高原脚下的老土著,这个世界她基本都知晓。”
海盗的娓娓道来包含恶意,道:“有一天老眼昏花,我都不确定她死没死,她和我说了一个故事。传说有一片白树林,满山的枝头只生长着空白的树叶,白树不开花不结果,但它纯白的树叶永远也不会谢败,那片山头被至纯的白色洗礼。传说中,在这片树林的中心,你可以找到任何问题的答案,世间任何疑惑都会在这里真诚地答复。但白树是有剧毒的,只要是生物踏进白树林的土地,哪怕是缅因最高明大夫也救不下你的命。但是你不用担心,因为通往中心的步程最多也只有十五分钟,而白树林的毒最短也要二十分钟才会发作。也就是飘摇的生命,依旧有五分钟的时间知晓真相,随后陨落。但说到底,这些只是传说。”
“七万格申。”大奇重复着刚才的话“白树林中心,我会告诉你坐标,送到之后你或者你认为需要的人会收到我的一千格申的报酬。”
“哈哈哈哈。”高帽客的邪笑的嘴角撕开了干皱的脸颊“信仰的圣地居然被你当成藏匿宝藏的窝点!”
海盗伸长脖子,把头伸过来。
“我问你。”他的金牙闪光刺眼“这算不算一种亵渎。”
大奇沉默,海盗探身,手指毫无避讳的伸进大奇的上衣口袋,把大奇的一个硬币拿了出来,大奇没有任何反应。狐狸海盗坐回沙发上,把硬币弹飞,硬币有意识一般刚好落进了海盗帽檐的缝隙中,歪曲地抖动,撕裂般的笑声。
“你放心,老男人,我不是那种为信仰而战的人,但我要问你个问题。”
大奇的大帽子盖住了他的双眼。
“一千格申的报酬去送七万?回答我,我凭什么不能杀了你,抢走你的金币,淫乱奢靡的过完我的最后一周呢?”
后面的一个抓住他的肩膀。“金波他说了······”
“手拿开!”高帽客一匕首砍断了他肩膀上的小手指“下个礼拜,我就和那个老海盗不熟了。”
“回答我,oldman。”
血溅到墙上、地板上、墙上、他的测脸上。
海盗用沾血的匕首,摇晃在大奇的脸前,在大奇的帽子下。。
大奇微微抬头,一只发光的眼睛锁死这只狐狸。
你这是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