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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向闻记者透露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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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远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把信封装在自己口袋里的竟然是很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邬培军。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工作呗,我在矿管办上班。”
  “啊?”姚远楞了一下。因为据他所知这人跟他们同届的时候没有考上大学,然后就继续复读,只是成绩一年不如一年最后只好作罢,所以对于他能在一个正式单位工作比较惊讶。
  “什么意思嘛!难道只有念过大学考上博士才可以在国家机关工作吗?”邬培军显然已经看出他的心思来了。
  “不是不是,我——”
  “好了,就给你说实话吧,我姐夫是庄金生。这回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
  其实他不明白,他姐夫是领导,小舅子就可以无条件成为工作人员吗?公家单位又不是他们家的!还有,既然是通过不正当渠道获取工作岗位的,他还得意个什么劲!
  转念一想,这些事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并不是自己所能改变的,也没必要计较。
  “可是,这钱!”姚远总觉得信封里装的这是昧心钱。
  “好了,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别让人小瞧你。”
  这又让他不明白了,拒绝收黑钱怎么会让人小瞧。
  不过,已经容不得他探究这些了,那邬培军拽着他离开煤矿矿场。
  “你家好像就住这个村把?”
  “是啊!就在上边。”
  “那老同学来了也不想着让去家里看看?”
  “你不是来工作的吗?”
  “那只是做样子而已,再说了这是那些念过大学的技术人员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
  “那你来干什么?”
  “这种营生有油水,我怎么可以不来!”
  姚远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邬培军怎么会成为这样的人。跟这种人为伍是不是有点丢人?
  “走啊!走啊!去你们家坐坐。估计他们做完事还得一会。”
  姚远不想跟他在一起又无法拒绝。
  “我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只是没有机会联系到你。咱们那一帮子同学经常聚会的,怎么就不见你来?”
  姚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刚回来参加过几次聚会,觉得没意思,后来有人叫我就不愿意去了,时间长了那些人就不再叫他了。
  “怎么不说话,还是上学那时候傻不拉几的样子。这可是社会,学习好的不一定就可以高傲!”
  “我没有高傲,只是觉得跟大家不合群。”
  “这样不行!你得学会交往。特别是我们这同学圈子,这才是最牢靠的社会关系,大家你帮我我帮你什么事情都好办。”
  “我又不办什么事情。”
  “唉,死不开窍!回来得有三年了吧?还是干事吧?那你念这博士管什么用!”
  “我念博士不是为了他提拔当官的!”
  “那是为了什么?”
  姚远竟然无言以对。
  不管怎么他心里想着以后对邬培军这样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真让人受不了。
  但事实上想要远离这个人已经不可能了。
  “姚远,手机号说一下,以后得多联系了!我可不像其他同学那样,你高傲就不来往。我必须把你拉进社会大群里来。不然这样的一个人才不往正路上引,可是一大损失!”
  “哈哈,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我一不可能升官二不会发财,对你们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我给你出谋划策,让你既升官又发财总行了吧。说,手机号多少?”
  “还是不要联系了,我真的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就不信改变不了你!”
  邬培军伸手从他口袋里找到手机,然后给自己的手机拨了号,“这不有了你号码了吗?”
  “你怎现在成这样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哈哈,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与其说是他带邬培军去家里,还不如说是邬培军控制着他。到了坡底下就看见蒋东军还在院子外头站着,这就说明那些人还等在家里。
  姚远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想不明白的是这群原本很厚道的乡下人,现在竟然在十几条人命面前表现得很麻木。
  让他想不到的是蒋东军和蒋光耀看见邬培军立刻就显得毕恭毕敬。
  “什么意思,你们只是养车的,又不开矿,巴结矿管干什么!”
  “你还别说这些同学中培军对我们帮忙可是最大的,特别那回路政扣了车,张口就要罚两万,培军出面,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啊?矿管能管到路政那边去?”
  “唉,你这念书都念傻了!这个社会就是互相利用,路政也有求我们的时候,我求他们办事自然会一路顺风。”
  “唉,不管你们这些了,我可是要走了。回城里去!矿区套路太深了。”
  姚远去提了自己的包子,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开车出发。
  “儿啊,你等等,妈这里还有事。”
  “那好,我先去把车发着了。天冷,让响一会。”
  姚远出去把车发着了,然后回来。看见邬培军在跟蒋光耀他们说话,就想着一会还是赶紧开车走吧,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真是活受罪。
  母亲在他住的那个房间里等他。
  “把这个拿上,我听你哥他们说越贵的车子开着越保险,你就去买一辆贵的,开着出去妈也放心。”
  母亲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农村信用社的存折。
  “我的妈呀,那贵的车可真是贵。就我哥开的那车都一百多万呢!”
  “妈知道,这里的钱肯定够。你哥说还够在城里买一套很好的房子,那就把车和房子都买了,再找个对象。”
  姚远愣住了,按她这么说,这本子里至少存了二百多万,估计是老家那边征地还有卖掉房子的全部收入。
  “妈,你们留着花吧!我现在挣着工资呢,姚旺这辆旧车我开着就挺好,至于房子暂时不打算买。”
  “我们的另外存着呢,这上面的全是你一个人的。”
  姚远又愣了一下,一个人能分这么多钱?怪不得那些失去家园的人能兴高采烈。不过他还是不想拿这些钱,因为钱在他手里真没有用。
  买房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过,而且他最近老是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是不是应该辞掉公职,回到大城市去做自己该做的工作去。至于找对象成家,那更是没边的事情。
  像他这样的年龄在家乡这片地面上已经算是大龄剩男了,要是在农村除了等个寡妇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机会成家了。不过在这方面,他的父母还是挺够意思,从来没有下死手逼他。
  “妈,这折子还是你继续保管着吧,我真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再说了,姚旺经常给我零花钱的。”
  母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从里面出来,就看见村里那些人都站在他的车前面,邬培军已经坐在副驾上去了。
  “这什么意思?我可要回城了。”
  “正好,我也回。”
  “你不是还没做完工作吗?”
  “来露露脸就行了,他们估计今天早回不去,我还正准备跟蒋光耀他们借车自己开着走呢,这下省事了。”
  姚远没话说了,只能上车开着出发。
  从沟掌村到龙湾镇只有五公里,煤矿的装载机已经把路面上的积雪铲掉了,到了龙湾以后拉煤车就多了,大车走过以后路面上就几乎没什么雪了。
  姚远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下回县城是很顺利的事情。
  一路上邬培军话很多,姚远尽量不接话,由着他像自言自语叨叨个不停。
  走出龙湾镇不远处,迎面开过一辆普桑。
  “是张亚南,他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去沟掌矿了。”邬培军回过头去往后看这说。
  这人姚远也记得,上高中那时候是班上写作文最好的。
  “张亚南现在做什么?好几年没他的音信了。”
  “都市快报记者,在这一代很有影响的。他去了,这事就麻烦了。”
  “这有什么,我还正想把这事给外面的媒体提供呢!十几条人命竟然没有人当回事,这事在旧社会也不至于这样。”
  “那我给他打电话,你掉头?不过咱可说好,这事是你给记者提供的线索,跟我可没有关系。”
  “瞧你那点出息吧!提供线索怎么了?瞒报矿难草菅人命这可是犯罪!”
  邬培军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很快就通了。
  “亚南,是去沟掌村吗?呵呵,不是我不告诉你消息,领导领导一直盯着呢,连大电话的机会都没有!哦,我现在跟姚远在一起,你先停一会,我们这就掉头,姚远有话跟你说。”
  姚远掉过头很快就追上张亚南的那辆普桑了。
  那车虽然不怎么样,但上面挂了一块“新闻采访”的牌子,就显得不一样了。
  张亚楠已经站在车跟前了,笑嘻嘻的看他们。
  “先说好,要是你们代表官方摆平我,那就免谈,等我采访完了晚上在县城见,我们再续同学情。”
  “我们摆平你干什么!巴不得你去把真相揭出来。不然的话这世界上没天理了。”
  姚远便往那边走边说。
  “那就好!姚远,好久不见!”张亚南这才伸出手来跟我握手。
  “张亚南,好久不见,我还正想找个记者呢。这回可是十多条人命,竟然任何人都没想着先救援,只想着怎么蒙哄过关。”
  “你说的仔细点可以吗?”
  邬培军借故打电话走远了一点。
  遥远就把具体情况一五一十讲给张亚南听。
  毕竟是记者,张亚南听着很气愤。
  “那好,姚远,我去现场了。留个号码,晚上县城见。”
  那张亚南记了他的电话号码,然后就开车走了。
  邬培军跑回来说:“我给彭县长打电话了,告诉他有记者往煤矿去了。”
  “你怎么这样!那张亚南去了还能采访到真相吗?”
  “唉,这时候在老彭哪里买个好,比同学交情更实际。”
  “什么人!你去等其他车吧,我不想拉你了!”
  邬培军已经抢先上了车,“这由不得你!”。
  “邬培军,我可告诉你,从今天起我跟你算绝交了,老死不相往来。”
  “那是你的想法,我是非跟你来往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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