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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钱家招婿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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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灵犀桥入口处的阵法屏障消失,参与海选的数百青年鱼贯而入,或器宇轩昂,或踌躇满志。魏道渊和王毅并肩而行,尾随大部队慢慢踏上石桥。
  “粗略看来,此处石桥上应当是布置了一重幻境阵法。”王毅一指桥上显露出来一角的灵纹,笃定地向身侧的魏道渊说道。
  不论对方是否是有意卖弄,亦或者是好心提醒,魏道渊面对有些“自来熟”的王毅也是开口笑道:“王兄不愧是宗族出身,当真是好眼力,好见识。”
  “哪里哪里,比不得那些阵法大家。而且,以魏兄的本事,看出此间奥秘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献丑献丑!”略一拱手的王毅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但口中却是谦辞连连。
  其实,在魏道渊看来,这第一关其实并非只有这一重幻阵。入口处的两尊石雕麒麟自带震慑魑魅魍魉的浩然正气,寻常邪祟妖鬼根本无法靠近这座石桥,更别提参与第一关考验了。
  一前一后踏入石桥的魏道渊和王毅,眨眼间就被阵法分割开来,失去了对方的身影。浓郁的白色雾气将周围的一切全部遮蔽,耳边除了涛涛水流就再无之前的交谈之音。
  这一重迷雾幻阵不仅隔绝了视觉,更是连参与者的听觉也蒙蔽了。在杜绝了参与者大部分作弊手段后,看来只有少数人能够凭借自身修为,抵抗阵法的影响顺利通关了。
  踏足其中的魏道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这种阵法寻常灵目之法自然是无法看穿的。但随着他眉间一抹蓝色印记浮现,丝丝缕缕广寒之力涌入双目,瞬间将眼前的迷雾幻境破开。
  “【广寒·灵目】!”
  淡蓝色的瞳孔深处有灵光涌动,魏道渊运起《广寒心经》中的破幻之法,顷刻间就破开了这一重迷雾幻境。作为《广寒心经》中少数几门高深的神通技法,其威力自然不可与市面上常见的功法混为一谈。
  正所谓“得悟广寒意,月照灵台清”,这广寒之力自有护持灵台,勘破虚妄、邪祟的功效。
  石桥上,魏道渊身侧不停地有人原地打转,少数能够勉强找准方向的也是踉跄前行。但令他奇怪的是,与他同时踏入阵法的王毅却是失去了身影。
  “看来这个王兄也非常人呐……可怎么没听当地人提起过这汴梁王家二公子的名头呢?”搓了搓下巴的魏道渊露出了一丝疑惑,虽然他很快就将其压下,但也让他悄悄留了个心眼。
  故意放缓脚步的魏道渊几乎是踩着一炷香的极限时间到达对岸的,似他这等“拼尽全力”才勉强度过第一关的散修自然不会被钱家看中。这一点从负责接引的钱家小厮就可以看出,虽然表面恭顺,但实际上却是傲气地很。
  依山而建的钱家族地可谓是占地极大,一族的门庭自然也是恢弘大气。两扇朱漆铜钉大门比之凡间王朝宫殿也是不逞多让,合抱粗的立柱也是浮雕有腾龙飞凤。
  “哈哈,我就知道魏兄你一定可以通过这座灵犀桥的。”早些一步通过石桥的王毅在看到魏道渊的身影后,当即上前迎接。
  摆了摆手的魏道渊面带苦笑地说道:“让王兄见笑,在下差一点就被这第一关刷了下去。”
  “无妨!”王毅拍了拍魏道渊的肩膀,一指身侧青石小路道:“走,我们去钱家安排的厢房。”
  “厢房?”
  “正是。这第二关乃是擂台比试,作为一方地主,钱家自然会安排其他两族前来观礼,故而这第二关共有三轮,分作三日进行。”
  ……
  傍晚时分,在一处偏房安顿的魏道渊与王毅二人正对坐畅饮。觥筹交错间,这两人从天南说到地北,早年散修的经历被魏道渊旧事重提,让王毅听得连连叹息。
  连魏道渊在内,参与第二轮擂台角逐的共计二十二人。其中半数都是世家子弟,仅仅铸骨的就有七人之多。而论起这些人中最强的一批,就不得不说接下来的五人:
  赵斌,桐屋赵家本代长子。天生双手颀长,幼年单臂便有千斤之力,一对八宝地龙锏同族内少有敌手;
  孙景明,桐屋孙家次子。身怀孙家傀儡秘术,同侪之中手段最是诡异;
  王哲,汴梁王家长子。作为王毅的兄长,一手控水之术可谓是细致入微,术法天赋乃是族中百年来第一人;
  刘金源,汴梁刘家新晋少族长。这一族最是擅长阵法符箓,可谓是财大气粗。这人曾经用符箓生生堆死一名铸骨中期修士,可不是一般的“豪气”;
  公羊修,来自宋国王都的世家大族公羊家,一族底蕴并不比钱家逊色多少。以剑传家的公羊家自然不能够小觑,就是不知这王都中有着“小剑君”的公羊修得了几分剑道真味。
  微醺王毅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五人的来历、坊间传闻说得头头是道,很多事迹就连魏道渊都觉得有些离奇。像什么赵斌一锏曾经抽裂青铜大鼎,孙景明的机巧傀儡乃是用活人秘制而成,刘金源实则是刘家族长得私生子之类的风闻一个比一个离谱。
  而唯一一个没什么非议的公羊修在他口中则是变成了一个“无趣”之人。传闻这公羊修极少出门,最为广传的战绩也是数年前单人仗剑挑了一处邪教。至于那一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则是尚未有定论,说十几人的也有,说百十人的也有。
  这些风闻大多十分离谱,魏、王二人也纯当酒后笑料,尤其是刘金源的传闻,更是被他说得煞有其事。虽然背后议论他人有失君子之风,但酒意正浓加之院落偏僻两人也就全当笑谈了。
  月上中天,后半夜的凉意驱散了二人几分醉意。为了避免影响第二天的擂台赛,王毅仰脖子干了酒盅新酒,便晃晃悠悠地起身,打算返回自己的厢房。
  “王兄,来,我送送……”
  未等搀着王毅的魏道渊把话说完,不远处的厢房内陡然传出一声惨叫。
  “啊!!!”
  凄厉的叫声撕破了春夜的宁静,周围厢房的烛火也是接二连三地亮起。闻声戒备的王毅和魏道渊真气一运,瞬时驱散了浓浓酒意。二人对视一眼后,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凝重与疑惑。
  魏道渊所处的这处厢房可以说是地势最高的一间,在惨叫响起的刹那,他们二人就借助朦胧月色依稀看到对面厢房中一道人影躺在地上。匆匆赶往始发地的魏道渊路上也偶遇了前来探寻的另外十几人。
  作为同样参与招婿第二关的候选人,所居住的厢房都是紧挨着的。而突发惨叫的那一间是最边上的一间,一般来说除了送餐的仆役几乎没有人会去。对于魏道渊来说,他甚至都不知道居住在边缘厢房的人叫什么。
  冲入厢房院落中的几人各自对视一眼,随后被眼前一幕惊了一下:
  躺倒在地的青年男子怒目圆瞪,眼神中还残留着一抹化不开的恐惧。在他半开的胸襟处早已被鲜血染红,胸膛内的肺脏早已不翼而飞。现场并未有大面积的打斗痕迹,甚至连凶手的明显痕迹都没能寻到。
  “诸位,稍安勿躁!”钱家的反应可谓是十分迅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召集了数十名开脉境界的高阶护卫,将这处厢房隔离了起来。
  人群中的魏道渊和王毅作为最先一批到达此地的目击者,自然被单独召集起来询问。但他们几人无一例外全部表示在听到惨叫后,并未看见什么人离开厢房,就好像这人是自杀一般。
  由于今夜湿寒,厢房外的草地也是十分泥泞,但案发之处并没有明显的脚印存留。这个神秘的凶人到底为何要如此做,杀人夺肺又是为了什么?诸般疑问充斥在魏道渊的心头,一股阴冷的不安逐渐攀上所有人的后背。
  “如此说来,你二人那时正在屋内饮酒?”钱家老管事面色有些阴沉,最先赶到现场的魏道渊和王毅自然成了怀疑的对象,但这二人屋内残余的酒食,送饭菜的小厮均可为他们作证。故而,所有的线索几乎都断了。
  “正是,等我门二人到了此地,这人已经断气,而且……”王毅目露凝重,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且在下推测,凶手极有可能还会出手。”
  一旁的魏道渊在钱管事疑惑的目光中,紧接着开口解释道:“凶手取走了肺脏,但没有动对方的百宝囊,现场还未留下明显的痕迹。这一切都说明对方有备而来,并且不为谋财,反而是图谋着什么。
  我若是凶手,极有可能是在谋划一件大事,考虑到事发地点、受害人,很大程度上与擂台赛有关。因此,这擂台赛一日不结束,参赛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也都有危险。”。
  微微颔首的钱管事面色沉稳,这二人的话有理有据,可尚未等他开口回复,身后就传来一道倨傲的声响。
  “你们钱家就是这么招待本公子的?”身着无袖貂皮袄子的赵斌一脸恼怒,甩着粗壮的双臂将隔离人群的护卫分开,指着魏道渊二人就开始自顾自说道:“依本公子来看,十有八九就是这二人捣的鬼,贼喊捉贼,有什么好问的,直接拿下严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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