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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些东西......已经进化到难以想象的程度了。”林冬跟在陈冰身后走下战机，他的表情就像是溺水后上岸的人，一片苍白。
“这是你们医学部该研究的东西，我们只是负责清理垃圾的清洁工。”陈冰说。她突然转身停下，眼神有点淡漠地盯着林冬，“事情已经很糟糕了，而解决的方案不会有，对吧？”
林冬和她对视了三秒钟，抓了抓头发，“这是机密。”
“了解。”
生化防御指挥中心是一个由很多部门合成的机构，各部门之间的资源可以互相调拨，但是并不代表有些情报也可以共享。
“知道为什么让你接受飞行训练吗？”陈冰突然问。
“没搞懂，我一个科研人员。”
“这次是一次武器测试，目前看起来取得了良好的单体杀伤效果。但其实你不知道的是，C-25上挂载了全新的空对地导弹，它比传统的导弹更加具有毁灭性，一发导弹能炸平方圆一百米，爆炸产生的热量可以瞬间逼近太阳表面的温度，造成高温杀伤，任何细菌在那样的温度下都不会有存活的可能性。而这样的导弹C-25可以挂载24发。”
“那为什么你没有发射？”
“还不是时候。将军显然是希望你能够驾驭这样的武器，他有他的计划，但是不会跟我们全部都讲。”陈冰边走边说，她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希望你在发生意外状况时能活下去。”
“你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要发生吗？”林冬问。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上海很快就要乱起来了。”陈冰跨出机场的大门，一个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男人大概三十岁的模样，有张很好看的脸，五官精致如同希腊的雕塑，就是有点面瘫。剪了一个很利落的寸头，看起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穿了一条迷彩T恤搭配军装裤子，衣服之下的肌肉隆起，看得出是一个练家子。
“等多久了？”陈冰跑到男人身边，挽起他的手臂。
男人温柔地一笑，很难想象那种面瘫的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冰川融化，有一股别样的柔情。
“刚到。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共事了，陈少校多多关照。”
“哇你少来了。”陈冰笑嘻嘻的，“上校同志你以后别欺负我才是。”
“你好，林冬，医疗部的。”林冬不甘寂寞地插了进来，他已经意识到了男人是谁，但是心里还不愿意承认。
对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装什么逼啊。林冬在心里冷哼一声，恨不得一拳就往男人脸上招呼。
精明如陈冰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人已经摩擦出了火药味，她自然是知道林冬喜欢她的，但是她也确实是有男朋友。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再不说话两人估计就要开干了。
“哦忘记介绍了。蓝鸣，我男朋友。刚从北京调过来作战部。这位是林冬，医疗部的同事。”
蓝鸣看起来是准备高冷到底，依旧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林冬也无所谓，他是讨人喜欢没错，但是不代表会舔人。他闷着头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冷眼看着蓝鸣给陈冰开车门，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这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一个漂亮的漂移然后停在了他们面前。路微微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使劲地朝林冬挥手，脸上一副甜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嗨！嗨！林冬，好巧啊！”
“你还没走啊？”林冬觉得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木木地跟路微微打招呼。
“我等管家给我送车，不想坐地铁。”路微微也是个人精，自然留意到了旁边的陈冰和蓝鸣，她换上更加灿烂的笑容，“你就是陈冰姐姐吧？老是听林冬提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不得不承认路微微比起陈冰来更加好看，细腰腿长的富家女，关键是还对他芳心暗许。反观陈冰就平常得多了，放在街上最多只能算是“长得漂亮的邻家姐姐”，但是喜欢这种事情真是毫无道理可言，他怎么就不喜欢路微微呢？这样后半辈子的人生都不用奋斗了，简直不要太舒服。
“你好。”陈冰不清楚路微微什么路数，礼貌性地问了一声好。不过她对谁都这样子，也不太在乎别人什么路数。
“我们晚上要去锦江之星吃饭，要不要一起？”路微微对陈冰发出邀请，这是对陈冰的示威，也是在晦涩地“宣誓主权”。
“不了，我们晚上也一起吃饭，祝你们玩的开心。”
林冬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两个女孩聊天，事实上路微微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因为陈冰根本就不在乎他要跟哪个女孩吃饭，这场对话路微微从一开始就输了。他很想上去跟陈冰说其实你不用搭理路微微的，但是他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呢，陈冰不需要他来帮腔，而路微微是在帮他，他这么说也太不是人了点。
林冬一夜没睡的大脑嗡嗡地响，他突然觉得很累了，现在就算是上海即将沦陷他也不想拯救这就城市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活着或许才是最大的折磨。
“走啦走啦！”路微微生拉硬拽把林冬上车，“人都走了半天了，你发什么呆啊。”
林冬摇摇头，眼睛无神地也不知道在看哪。
“真的很喜欢她哦？”路微微小心翼翼状地戳了戳他的手臂。
林冬还是不说话，路微微嘟了嘟嘴巴，启动车子。
法拉利飞驰在机场的高速公路上，道路两边是单调的路灯，头顶的天空灰蒙蒙的，看起来又要下雨了。这个夏季的雨水似乎格外的多，经常一下就是好几天的暴雨，让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路微微开了车载电台，电台里放着一首的蓝心羽的《寂寞烟火》，陈冰有跟他分享过。陈冰说她很喜欢这首歌，他也很喜欢这首歌，他想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唱给陈冰听，为此一个人听了几百遍。
听着熟悉的曲调，林冬不假思索地哼出这首歌，那些歌词早已经烂熟于他心里。
“我想起我们最快乐时的笑容
我曾经走过多遥远的路
跨越过多少海洋去看你
孤单的黑夜途中
只要想着你
我就不会惶恐”
......
林冬唱着唱着突然没了声音，路微微侧头去看，强烈的震撼和惊恐让她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林冬的脸上不知为何布满黑色的血管，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而身体的变化更加明显，他的衣服被撑爆了，露出同样黑色的皮肤来，毛细血管炸开，化为一团血雾。原本白净的手臂粗大了一圈，细密的鳞片从身体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十指都变成了锋利的爪子！
“快停车。”林冬痛苦地往前倾，他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在被几百万只蚂蚁啃咬，又如同在被烈火焚烧，他伸手去抓，扯下一块血淋淋的皮肉来！
“你怎么了！”路微微的声音带着惶恐的哭腔，她狠狠地一脚踩在油门上，法拉利加速驶离高速，“你撑一会，我们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林冬的声音如同呻吟，“停车让我下去，你开车走！”
“好好好，不去医院。但是我不能把你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路微微抹了一把眼泪，“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答应我你别死！”
法拉利已经达到了120km/h的高速，但是路微微依旧觉得如同龟爬，她真的很害怕林冬就这么死掉了。
该死，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在意这个男人了呢？
......
两年前某一个盛夏的夜晚，路微微跟一群人去ktv唱歌，喝醉的一塌糊涂，然后借着酒劲跟喜欢了很久的男生告白了。男生也喝了不少酒，抱着她乱亲。她慌了，在她想来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周围的人疯狂地喝彩，男生也越来越过分，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她一巴掌抽在男生的脸上，力道之大把那个男生的牙齿打掉了一颗。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暴力，更没有想过男生是这种人。她大吼说你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然后打电话给自己老爹，但是那天晚上他老爹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关机乐。最后她在联系人列表里翻到了林冬。
她知道自己害怕了，迫切地想要离场，这些人喝了酒，就好像变成了妖魔。
那时候她已经跟林冬在复旦的食堂里吃过不少顿宵夜了，她抱着试试的态度打了电话，两分钟后林冬出现在她面前。真的仅仅两分钟。
林冬也在这家ktv。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巧的事情，那天将军做东，请指挥中心里好些人喝酒。那时候指挥中心没有那么忙，林冬还三天两头往复旦跑，做病毒的防御宣传。
林冬推门而入的时候她被男生摁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被撕的零碎，男生嘴里骂骂咧咧，语言尽极肮脏之能事。
人的一生里总有那么一刻，让你觉得看见了光，林冬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她哭了，说不上那是怎样的情绪，委屈、害怕，又或者终于得救了，悬着的心落到地上。。
林冬像提小鸡般把男生抓起来扔到一边，然后脱下自己的T恤套在了她的身上。林冬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八块腹肌还有腰间的手枪。所有人都识相地闭了嘴。
这年头带枪的就只有宪兵和指挥中心的人，他们是真正的国之利器，负责上海市的保卫和治安工作。至于警察，已经沦为了居委会性质的机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