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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闹钟如同地铁上不顾他人感受,随意戴着耳机跟别人大声聊天,如入无人之境的没素质人一样,大声在高兴床头高歌,肆意展示它的嗓音。让高兴现在想掏出他40米的屠龙刀给这个闹钟来一刀。
睁开惺忪的睡眼,高兴虽然只睡了一个小时,但因为中午休息了,清醒点之后,感觉有些神清气爽。
午休真是人类最放松最有效的休息方式了,就是不知道那些检修车间,每日修车到中午除了吃饭就是干活的人知道我中午还能休息这么长时间会怎么羡慕吧。高兴想到。
一个跟他一起分到单位,但岗位却在检修车间的青工跟高兴说,他们中午经常要加班到根本没有休息时间,只为了完成领导所要求的每日计划按时按点。
穿好衣服,高兴骑着自己的小电驴从单身宿舍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初春的天气,万物复苏,温度回暖,单身宿舍前的小路两旁绿色植物也开始抽芽,充满生机活力。高兴身穿着单件的长袖工作服,里面仅有一件短袖,小电驴被高兴拧的马力全开,在经过凹凸不平的水泥路面时,发出“咣当,咣咚”的摇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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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兴到达班组时,时间刚好卡在了2:30.高兴三步变一步,两下迈过工班所在的楼房的台阶。只见他动作敏捷,活像一只刚从动物园放出来的活猴。
高兴越过台阶,走上一楼的门前大厅,只见他脚步向右一拐,前面是枣红色木门紧闭的房间,门上用塑料牌子白底红色的写着”机修班组间休室。“
推开班组的大门,两个比高兴早来5、6年的老油条职工正在抽烟打屁,两个人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脊背放松的完全贴靠在椅背上,高兴和他们快速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拿起一旁放置的装有螺丝刀、钳子等工具的工具袋急匆匆的前往检修大库前去对一些需要检查的设备进行定期的维修保养。
忙碌的检修大库熙熙攘攘、五条长长的轨道上停着一节节绿皮客车,绿皮火车原本是很长的,就像一条长龙,一般有十几节。而这每一节的车厢都是靠车头带动,每个车厢的两个端部都有两个车钩以及外面的连接部位(车头除外),正是这些车钩和连接部位将每一节车厢连接在一起,从而在时速可达120多km的时速依然能够连在一起,不脱轨。
在不了解的人看来,这些车厢好像都是如一体打造的一般,如此紧密不透缝隙,因此坐着也感到很安全。
但在这里,站段的专业人士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从一条长龙的火车中将有故障的那节车厢分解下来,单独放在一个轨道上,让检修车间的职工们排查、修理、保养。
当然,这种小的修理只是对于那种小故障,例如风箱、热水器、卫生间坏了的故障来说很是合适。
而对于一些大的故障、例如制动机、脱轨阀等等关键部位如果检测出问题的话,那就要专门为这种车厢安排一个“手术室“来给它做一个解剖手术、维修或更换新的配件。
还有一种是火车行驶时间过长,但又没有达到报废阶段、有能力有条件的站段就会对这种车来一个全身解体、全面维修,保证再次修好的时候就像新的一样,跟刚制造时没多大差别,而这也是动的手术最大,最全面的维修模式。
此刻5条轨道上有4条都停着单独分离出来的车厢,还有最靠近外侧的一条轨道有一个被完全解体的车厢,正在被数十个忙来忙去的工人给这个车来个大手术。
专业的机器用几吨的调整器正在仔细的将每一个内在的铁皮部位达到分毫不差。
分解之后,厚厚钢板就扑在横梁上,几个全副武装的电焊工正在钢板连接处干活,火星激烈的飞溅有2、3米之远。
高兴如同走进了自家后花园一般在轨道之间来回走到,丝毫没有被周围嘈杂的坏境和忙活的人群所干扰。
在检查了几个仪器设备无异常后,高兴看着头上那几十吨的天车将掉下来可以把高兴砸成肉饼的全钢火车轮子从专门的道路上方运来运去。
虽说那条道路下方禁止人员走过去,但距离高兴检查仪器的位置只有1米左右的距离让高幸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高兴一开始来到这个工作岗位,面对周边的工作环境时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每日左顾右盼提着12个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危险就降临到自己头上。
但经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高兴也逐渐适应了这个工作环境,吵是吵了点,但只要记着不管什么车,都留意着,别抢,多看看车子通行时的标识牌和发出的鸣笛声也没什么危险的事情。
不到20分钟,高兴整个下午固定的工作已经宣告结束,高兴看了看手表,刚下午15:00整,也就说自己14:40到的轨道这里,而现在,自己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只需要找个凉快的地方玩着手机,干着想干的事情,慢慢等下班就可以了。
生活,如此无趣啊,高兴心里想到。虽说也会有临时发生的故障需要自己去处理,但那种事情还是很少的,平均一个礼拜也就2、3次。
高兴刚走出大库,正想着一会是直接找个地方玩手机还是去跟配送的那几个当兵回来的小姐姐聊聊天。
迎面走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皱着眉头,宽大的黑色工作服遮不住这个年纪男人愈发丰盈的啤酒肚,胸口的口袋上别着一个吵吵嚷嚷的对讲机。
高兴回过神来,那个老男人已经距离高兴5、6米的地方了,高兴心中暗道,倒霉,咋碰到工长了,而且看这脸色,怕不是被领导批评了吧,一会肯定又要拿自己撒气。
老男人虽然个子只有1米7左右,个子没有高兴高,但却看高兴的目光神奇的有些俯视的感觉,就好似他的双眼,脱离了眼窝,飞到了他脑门之上还要2寸的地方。
”工长“
”嗯,活干完了?“
”完了,晚些时候,我再复查复查。”
高兴言不由衷的说道,谁复查,工班的老师傅不是都是这样干活的嘛,哪有说把人天天恨不得拿跟铁链子拴在岗位上的,这个家伙,咋老感觉最近针对自己。
杨工长感觉最近气不顺,新来的家伙感觉不尊重自己,为什么呢,这个高兴,自从来到这个工班,竟然连一次礼都没给自己送过,甚至听说他还经常请工班其他人吃饭,但却一次都没邀请过自己,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杨工长一直想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工班的老大,不尊重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你说说你啊,帽子一天天还歪戴着,像什么样子,我经常和你们说,小小的问题就暴露了你的安全意识,你这样搞,早晚得出事。”
杨工长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家伙的毛病,那是必须快、准、狠的指出来,二话不说,先把没有安全意识的大帽子扣到对方头上,让他无话可说。
可怜高兴仅仅只是因为安全帽的帽子没有戴正就迎来了一顿臭骂,而他还没有半点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工长的批评,如同逃课被逮到的学生一般,不吭一声。
没办法,制约高兴的不是对面这个姓杨的老家伙,而是体制内的规则,不怕官大,就怕现管。无数的例子都证实了,被上司惦记上,还是那种不好的惦记的后果都不会太好。
··。
好容易逃离了工长那好似站在山峰之上,对高兴造成的全方位压制和打击之后。
高兴还是决定先回到工班,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