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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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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期结束了,詹一默北上。
  父亲五十岁的寿辰,他该去的,即便是为了他的母亲,那个全世界最温柔最贤惠最漂亮的女人。
  他先去了母亲的陵地,带了一束玫瑰,一束百合。
  母亲曾说: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玫瑰,就跟她的生命一样绚烂。后来喜欢百合,觉得淡雅随和,就和她的脾气一样。
  他在那儿待了一会儿才出来,没有开车,慢慢地踱步在街道上,他很久没回来了,对他来说,这是个令他思绪万千的地方……
  手机来电:成然
  “喂,什么事?”他淡淡说道。
  “没什么事,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起聚聚吧,华峻,云修,都想见见你。”
  詹一默本来想拒绝,他不爱热闹,更不喜欢凑热闹,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虽然表面脾性温和,实则内心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好。”
  他想找点事干,这样不需要在家里待着,三个人很尴尬又很别扭。
  成然知道他不爱交际,所以今天到场的都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傅云修和詹一默是小学初中高中同学,大学去了国外。
  华峻则是詹一默的大学校友,只不过比詹一默小一届,两人在工作上和私下都有很多接触。
  “一默!”傅云修揽住他的肩膀,虽然没有他高,但还是努力着。
  詹一默笑了笑,把手压在他肩上,“我在你身上看到一种努力的感觉,就不能低个头嘛!”
  华峻走过来,“学长,好久不见。”
  詹一默点点头,他俩确实很久不见了,“好久不见。”
  成然笑嘻嘻地挤过来,“咱们四个啊是东南西北各地跑,好不容易今天凑齐了,来来来,喝一杯!”
  华峻立刻抢过本该给詹一默的酒杯,“学长不喝酒,我替他喝。”
  詹一默从他手里拿过来,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没关系,今天难得高兴,喝一杯。”
  他仰头喝下,冰凉的酒精顺着喉咙滑下,他的脖子白皙而修长,喉结滚动一下,酒就进了胃里,甚至都没有经过味蕾的品尝。
  “咳咳,这酒味道有点奇怪啊!”
  成然笑道:“哈哈哈,谁让你这么绝情一个人跑走,算是罚你的!”
  这可是他特调的,他知道詹一默喝不了酒,哪里会故意灌他呢。
  几个人玩的正尽兴,詹一默出来上洗手间,因为脑袋有些懵胀,他差点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詹一默笑了笑,“下次小心点。”
  她看起来很慌张,拿着一瓶开过的红酒,步伐有些不稳地进了他们隔壁的包厢。
  成然看到他回来,拉着他高歌一曲,“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偶遇啊?”
  “偶遇没有,就是差点撞到一个人,这里还能自带酒水嘛,还有客人自己开的?”詹一默问道。
  “一般来说不行,除非是特别尊贵的客人,可以存一些酒在这里,比如……我。”成然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藏了好酒在这,别告诉我爹啊,那可都是我偷出来的。”
  詹一默笑笑,这小子总是没个正形,一天到晚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
  “你可是你们家三代单传,有你奶奶护着,你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他打趣道。
  “嘿嘿,不过这里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你想过去打个招呼吗?”
  詹一默摇摇头,他只是对刚才那个人的表情有些隐隐不安,那张脸总觉得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我出去一下。”他得确认一下,不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顺畅。
  成然等人不明所以,不过詹一默做事一向稳重,他们也就继续玩儿了。
  詹一默走到隔壁,敲了敲门,这显然没有用,里面的嘈杂声透过门缝疯狂地轰炸耳膜。
  谁唱歌这么难听?他皱了皱眉头,他忽然觉得自己是自找的。
  “服务员!”
  他招了招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拿了一瓶酒进了包厢,詹一默也跟了进去。
  “干什么?”
  与他想的不同,里面只有寥寥几个人,安静地坐着。
  “我家公子让我送瓶酒,想要打个招呼。”詹一默笑道。
  他扫视了一眼,这里并没有他认识的人,他打算撤退。
  他转身刚出门就撞到一个人,脑袋磕到对方的下巴,因为太过突然,他往后退了几步,被一人拉住才不至于重心不稳而摔倒。
  詹一默抬头,面前这个人他太熟悉了,刚才那种不安……他的感觉是对的,靳柯,他回来了。
  “没事吧。”
  靳柯的声音很有磁性,一开口就能让人着迷,尤其还带着无尽的温柔。
  詹一默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浅笑着说道:“没事,谢谢。”
  他的心中很不安,但是他必须稳住心神,深呼吸一口,然后大步地,洒脱地,从容不迫地……走出去。
  “哎呦!”他没做到,因为脚步虚浮,差点被地毯绊住,好险,还好他扶住了……什么。
  靳柯眼中带笑,一如既往地好看,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詹一默忍住不看,倔强地松开他的胳膊,往隔壁的包间走去。
  “大哥,那位小公子是谁啊?”
  靳柯点了一根烟,笑着说道:“你们大嫂。”
  詹一默狼狈地跑回家去,给成然发了条信息说不舒服就走了。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忘掉这个人对他的伤害,那年他才十七岁,才是高二的年纪。
  “一默,我们班转来一个复读生,你知不知道?”
  傅云修是出了名爱凑热闹的,詹一默同他不一样。
  “知道啊,我听老师说了,听说因为高考成绩太差了,所以来复读的。”
  詹一默不慌不忙地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整整一面讲义啊,他长吁了一口气。
  那是詹一默第一次见到靳柯,他在人群中太耀眼了,那是让女生都嫉妒的容颜,不过面相却是一副不好接触的样子。
  靳柯在被介绍完之后,高高在上地扫视了一眼,像是在锁定什么猎物一样。
  “喂,我坐这!”
  靳柯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詹一默。
  他叹了口气,想到前俩天班主任跟他语重心长的谈话,他就觉得自己是为班牺牲了。
  据说,这个人原来也曾是天之骄子,不知道因为受了什么刺激,高三成绩一落千丈,高考落榜也是意料之中。
  “一默啊,你可是老师最最看中的孩子,又是班长,这件事情你要多多配合老师啊,只要能让靳柯安稳下来,咱们就尽量帮助他……”
  想起五十岁的班主任那声泪俱下的样子,詹一默知道他一定是被校长威胁了。
  他收拾了一下抽屉,站了起来。
  “不是你。”靳柯摁住他的肩膀,然后看向他的同桌,眼里一股戾气。
  詹一默的同桌性格十分内向,还有些阴柔,被靳柯这么一下,只能眼泪汪汪地向班长求助。
  詹一默把他的手掰起来,没想到力气还挺大,“这位同学,你想坐这我已经让给你了,同学一场别欺人太甚了。”
  靳柯突然笑了起来,“嗯,你走吧,我坐这。”
  他的脸色突然阴狠起来,“不过,这位同学确定要和我做同桌吗?”
  “不要啊,班长,求你,救我!”
  詹一默真是倒霉催的,就这样成为了这个人的同桌兼保姆兼课程辅导,而他唯一带给詹一默的只有……初恋。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男生,从小到大他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靳柯他太好看了,让人情不自禁就把眼睛移过去。
  靳柯这个人表面冷淡,他只和詹一默一个人说话,每次一有事就“班长班长”的叫,倒不是他对詹一默有了依赖,而是詹一默越发地离不开他了。
  傅云修从小和他认识,多多少少有些看得出来:“一默,你最近怎么了,感觉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因为靳柯请假的原因。”
  “云修,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傅云修的反应让詹一默有些意外,他点点头,“靳柯这个人心思太多,你别陷太深。”
  “云修……”
  傅云修笑笑,打了他一拳,低着声音说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林小森喜欢你啊?”
  詹一默愣住了,他真不知道,林小森就是靳柯来之前和他同桌一年的那个男生,他说话是柔了一些,但是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他内向来着。
  “一默,咱们现在其实还不太懂这些,那些什么的可能也都是错觉,他只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其他也没什么。”
  其他,詹一默想了想,他唱歌也挺好听的,每次他俩跑一千米遥遥领先靳柯就唱歌给他听,篮球打的也好,人还谦虚,虚心求教……
  “从我的位置走开。”
  靳柯的声音没有情绪,但是却十分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傅云修笑了笑,没说什么。
  詹一默有点拿捏不住,他选择了逃避加隐藏,藏的死死的,谁也没告诉。
  到底还是少年心性,那次之后詹一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爱说话,也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来慢慢也恢复过来了。
  高考发榜之后,靳柯的分数比詹一默还要高,不过此时他倒没有什么想法了。
  靳柯:“詹一默,你想和我同一个学校吗?”。
  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詹一默摇摇头,那是他第一次拒绝靳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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