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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诸天生意人 / 54、晚明 四

54、晚明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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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澄最近心情很差,因为他被人欺负了,而且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估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还会继续被那人欺负——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话。所以,他真的很想做点什么,一时却又想不到该怎么做。
  就像小时候在私塾里,他被隔壁桌的大个子揍了,心里总卯着劲儿的想揍回去,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敢下手——那大个子现在也在锦衣卫衙门,是个总旗官。
  “殷小旗......殷小旗!”
  “啪!”
  一个巴掌呼在殷澄后脑勺,被打回了神的殷澄转身就要呼回去,却在巴掌扬过头顶之后,又弱弱的放了回去:
  “百户大人......”
  “发癔症啊?”沈炼歪了歪脑袋,“走了,有活!”
  明时坊,春风酒楼。
  “马的,柜上的银子都没了!”殷澄灌了一口酒,踢开脚边的尸体,走到沈炼身边。
  沈炼没回头,从一个尸体身上摸出一个腰牌:“东厂郭公公,难怪这么眼熟。”
  “东厂的人?”殷澄接过腰牌看了看。
  “大人!”这时,一个声音从酒楼外跑进来,急匆匆的。
  是殷澄手下的一名校尉。
  沈炼转身:“不是让你回镇抚司衙门请仵作来验尸吗,人呢?”
  校尉讷讷不敢言,殷澄一脚踢过去:“大人问你话呐!”
  校尉支支吾吾的:“回大人的话,恕小的没用,回去的时候叫衙门里值夜的总旗撞见了,他带了很多人过来,就在后面......”
  “让他们看见了,这事还能到咱们大人手里吗?”殷澄一把推开校尉,“这都半年了才赶上这么一个大案子,弄丢了你让兄弟们喝西北风啊......嗝......”
  “喝多了就闭嘴!”沈炼瞪了殷澄一眼。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大人,你不能进去,大人、大人......”
  “滚开!”
  不一会儿,又一群锦衣卫闯了进来,领头的总旗看到沈炼身上的百户服,走过来拱了拱手:“大人,下官总旗凌云铠,见过百户大人,敢问大人可是明时坊的该管上官?”
  沈炼盯着凌云铠,上前两步:“你来得倒快。”
  凌云铠笑了笑,不说话。
  沈炼:“掌柜的、三个堂倌、两个伙头儿,都是一刀毙命,柜上的银子也没了。”
  凌云铠接过手下递上的无常簿(相当于工作日志),写了几笔,然后停下:“大人,今天是中元节,街面上就够您忙的了,有下官在,这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锦衣卫也是分片的,比起巡街,当然是查案子——尤其是查大案子——的油水比较多了。
  俗话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而像锦衣卫这种连衙门都能治的衙门,更是如此。
  但凡进了锦衣卫的诏狱,不把骨头渣都榨干净了,那是绝对不可能放出去的——当然,就算是连骨头渣都榨干净了,大概率也是放不出去的。
  沈炼和殷澄的脸色都很难看,而凌云铠只是笑了笑,便转过身去招呼自己的手下:“都愣着干嘛呐?还不干活!”
  “是!”
  一群校尉轰然应喏,跟着就要往酒楼里走。
  “大人!”殷澄一脸急切的看着沈炼。
  沈炼盯着凌云铠:“我看哪个敢动!”
  凌云铠转过身:“大人这是何意啊?”
  沈炼走到凌云铠跟前,盯着他:“凌总旗这是要呛行?”
  “下官没有啊!”凌云铠故作委屈。
  “没有?你在锦衣卫当差多久了,懂不懂规矩!”殷澄走到凌云铠跟前嚷嚷着。
  “闭嘴!”沈炼瞪了殷澄一眼,这才看向凌云铠:“上官在此,有你招呼的份吗?”
  凌云铠:“大人,衙门里已经备了这案子了,该当是下官......”
  “这地儿是我的,这案子也是我的!”沈炼打断了凌云铠,眼睛盯着他,“听清了吗?”
  凌云铠眼角跳了跳,好半天才点点头:“听清了......”
  “大人,有个没死的!”这时,沈炼手下一名校尉来回报。
  沈炼依旧盯着凌云铠:“殷澄,给我盯紧了,一根筷子挪了窝我要你好看!”
  “是!”殷澄对沈炼拱手,却一脸得意的看向凌云铠。
  沈炼进了酒楼里间,殷澄和几名手下留在大厅里,就着满地的尸首喝酒聊天打屁,完全不把一旁的凌云铠当回事。
  “去年城南恭厂天变死了上万人,上给月皇上掉水里,眼下又死了东厂公公,这年头京城里都不太平。”
  “皇上落水了?”
  被张伟“教育”了一番之后,才过了一天时间,殷澄就把事情办妥、并让人送来了户贴——由此可见,人,果然都是欠教育的!
  “这么快就办好了,不会是个假证吧?”张伟拿着两份户贴,翻来覆去的看着——虽然就算是假的,他也一定分辨不出来。
  “殷大人办的户贴,还能有假!”青皮用鼻孔平视着张伟。
  青皮是奉殷澄之命来给张伟送户贴的,至于为什么殷澄自己不来......大概是怕又“被教育”吧?
  张伟对青皮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这户贴很好办吗?”
  “好不好办,那得看是什么人去办。”青皮的鼻孔翘得更高了。
  张伟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递给青皮:“说来听听。”
  看在铜板的份上,青皮稍稍放下鼻孔,向张伟道出了这其中的门道——其实无非四个字:冒名顶替。
  由于关外建奴势大、不断攻城掠地,大批关外军民逃入关内成了流民,这部分人的户籍极为混乱,有些人明明已经死了,但由于无人去上报注销,他们在户部的黄册里却还是“活人”。
  而张伟和扫把,现在就是两个已经死了的“活人”——张伟顶的“张山”,扫把顶的“邵博”,听名字估计还是殷澄专门挑的“号”,不可谓不用心了。
  反正这年头又没有指纹或者登记照什么的,户贴和黄册里最多写两句诸如“身高七尺、面白无须”之类笼统的描述,想冒名顶替,简直不要太容易!
  从青皮的字里行间来看,这两份户贴,大概可能也许还真不是假证。
  “既然如此,”张伟一伸手,身后的扫把便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口袋,张伟接过递给青皮,“该付的银子,就请兄弟你帮忙带给殷小旗吧。”
  “银子?”青皮楞了一下,殷澄可没告诉他还要带银子回去。
  事实上,殷澄不止没让青皮带银子回,他连张伟之前付的两锭金子订金,也装在盒子里让青皮带给张伟了。
  但殷澄不想要,张伟却一定要给——他就是这么高风亮节!
  将沉甸甸的口袋递给青皮,张伟露出大姨夫般慈祥的微笑:“烦请再带句话给殷小旗:银子我一分不少,所以以后有售后服务的事,还得请殷小旗多费心。”
  或许是银子太重的缘故,青皮离开的时候,终于放下了塔“高傲”的鼻孔。
  等青皮走远了,张伟侧身看向身后扫把:“跟着他看他去哪,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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