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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君臣二人坐而论法,无不相谈甚欢以至于废寝忘食,晋国有主如林牧,有臣如剧辛,如今的晋国要变法,形式一片大好。
数日之后,林牧的心腹苏皓、赢战、曹彦、剧辛四人一同被唤来宫廷府邸,庙堂下有这些治世能臣,定国武将,林牧的帐下总算不是那么寒碜了。
除此之外,宁元也被召见了过来。
宫廷之内,林牧大摆酒宴,此时此刻苏皓等四人皆以俱至,但所有人都在等同一个人。
“禀王上,宁元到了!”宫侍禀告道。
“宁将军来了?”座上的林牧似有似无的笑道,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苏皓等人身上,这几个心腹尤其是苏皓心领神会,诸君相视皆笑而不语,默不作声,或举杯自饮,或相互致意。
今之此刻,林牧便是要和苏皓等人一起唱个红白脸,杯酒释兵权!
不消片刻,宁元到。
“臣拜见王上!”宁元一躬,说道,如今的宁大将军莫不谨小慎微。
“哈哈哈,宁将军快快免礼。”林牧笑的和颜悦色,旋即大手一伸朗声而道:“将军请入上座!”
林牧说着大手朝至右边,最前排赫然有一空位。战国时代,俱以右为尊,其意便是让他坐于此地。然而宁元心中却是一阵惊疑不定,举目环视,苏皓、赢战、剧辛、曹彦都是林牧的心腹重臣、近臣,竟是无一人坐于右上座。
此情此举,大有一种请君入瓮的味道。宁元心中忐忑不已,数日前孙氏等六卿覆灭,无不是参与到了拥立姬焕的事情上,宁氏也不例外,但唯独宁氏未灭。
如今的晋国,林牧已然是真正说一不二的绝对主人,掌晋国公器而集权于一身,现在的晋国,即便所有的旧贵族想要反抗都不是掌握绝对军权的林牧的对手,是以莫敢不从之。
“多谢王上!”宁元再一躬,而后忐忑入座,此刻孤立无援的感受让他坐如针毡,完全不知对方意欲何为,心中又如何不慌?
此刻,林牧和四个心腹臣子莫不是笑意使然,相互敬酒,都在相互品酒论美食,其乐融融的一番局面,无不在说明国君今天就是请大家伙来吃饭叙旧寒暄的,没什么事,但宁元死都不信。
待得时间过去些许,林牧酒兴正浓之时似有醉意,忽然唤退了侍从便“借助酒兴”开始一番口无遮拦的说道:“今日寡人深知,初次入主晋国,林牧毫无根基可言,竟是率军讨伐梁国,若无(宁元)将军鼎力相助,林牧是万万坐不稳这个晋国君位的,故将军乃寡人之肱骨啊。然此国君之位却也太难做了,如今寡人确是日夜不敢安枕而卧啊!”
宁元心中微顿,早就知道今日来见他没有凶多也是吉少,听闻这“酒兴之言”话中有话,宁元连忙拜首而道:“王上何出此言?天下谁人不知王上乃晋国公族嫡系,如今更是天命所归,谁还敢有异心而?”
林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却也不语。
“非也!”这时候苏皓忽然悠悠的说道:“晋国至今从古,五百余年来,朝纲混乱,社稷不振,将军可知要害何在?”言罢,旋即正襟危坐,继而补充道:“依苏皓之愚见故以为,俱因卿族贵胄权力过大,内,独揽朝政而自尊,外,手握重兵而自重,如此,国岂能不乱呼?”
“先生所言极是。”旁坐的曹彦连忙附和苏皓的言论,紧接着便面向座上的林牧合手礼道:“王上容禀,臣以为卿族尽揽军政大权,权力过大,这便是晋国朝纲萎靡,社稷不振之要害所在。若把军政大权俱集于国君之手,晋国无忧矣!”
曹彦言罢,惟见林牧邀杯遥指曹彦而连连点头赞赏道:“曹卿此言深切要害之所在。善!”
此时此刻,宁元要还看不出来林牧和这帮人是在唱一出红脸黑脸的戏码,也是把岁数活到狗身上去了,此情此景这是赤果果的要罢他的那点兵权,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却也不敢正面同意苏皓曹彦之言,否则不就等于自己承认了是那乱臣贼子之流了吗?
不等宁元说话,林牧忽然似笑似怒的说道:“先生何必指桑骂槐,听在寡人耳朵里莫不是在说宁将军的坏话,此次孙谷等六卿叛乱被寡人以雷霆手段平复,将军虽深受牵连,寡人却也深知将军实乃身不由己,(宁元)将军对我忠心耿耿,伐梁期间莫不上下一心,此等小人之言,何其浅薄哉!”
苏皓连连拜首认错道:“王上所言甚是,苏皓确实粗鄙了,相信宁将军对我主别无二心,不会如孙氏等六卿一般,然则依苏皓之见,宁氏卿族于晋国世代为卿已有三百载,纵使宁将军对我主忠心不二,然则有朝一日若是宁氏卿族不满而闹起事来,怕是宁将军也如今此六卿一般,身不由己啊!”
此言一出,听得宁元心中战战兢兢,惊恐的坐立不安,再也无法泰然自若,面色急的仿佛哭了起来一般,便是慌不择时的起身出来面向林牧匍匐拜首,行以大礼而道:“回王上,臣恳请王上不吝为宁元指明一条可生之途!”
“将军快快免礼!”林牧连忙说道,仿佛瞬间清醒了过来,酒兴全无,惟见其感慨的说道:“人生在世数十载,不过是像那白驹过隙那般短促,所思之虑,所求之欲不过是希望得其富而求其贵,无非便是多聚金钱蒙恩后辈子孙免于贫乏罢了(liǎo)。既然将军向寡人求可生之途,寡人确有一策……不若将军便释去手握之兵权,告老还乡是以功成身退而。再到地方去多置良田美宅,为子孙立万世之产业,蒙恩后辈以至。再者多买些歌姬舞女,美妻美妾时常伴随左右,醉而卧美人膝,日日饮酒相欢,夜夜笙歌作乐……
……何其快哉,岂不美哉?”
侃侃而道的林牧刷的一下面向了低首的宁元,笑而答道,不由自主的敞开双臂。
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甚至再无回旋之地,如今林牧早已牢牢掌握晋国上下,自己手中的那点兵是万不可与今天的林牧相抗衡,此番杯酒释己之兵权怕也是不想再作一番让晋国内部白白流血之事,尽可能的多多保存晋国之国力而已罢。
心中一声苦涩长叹,宁元知道宁氏从此不可能在晋国得势了,顺从其命或可弃富贵而因于在晋国带头表率有功,或可保家族免遭夷灭之祸患。
只见宁元俯首听命,道:“臣万谢王上解惑之恩!”。
“来!”林牧忽然邀杯示意,朗声笑道:“今日我等君臣当不醉不归!”
翌日朝会,大殿之上的宁元便向林牧上表奏疏声称抱病在身,不利于掌兵,要求解除其兵权等一切军政事务,座上的林牧欣然同意,在庙堂大殿之上当众罢去了宁元的一切职务,愿其回到自己的那块封邑安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