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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枫没有吭声,心其实已经沉到谷底,王念秋这是小题大做,段枫当然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反诘得她哑口无言。
可那有什么意义,她今日既然如此大动干戈,出动三个一流武者,还有钟无寿亲自动手,将自己抓来,绝不会是凭嘴皮子工夫就能把她说动的。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得她哑口无言,也只会让她恼羞成怒,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而且……废功之刑,王念秋竟然是想废掉他的武功!
段枫绝不会允许这样的噩运降临到他的头上。
越是这样的危急关头,段枫脑子反而越是清醒,他思绪飞快的运转,思考着对策。
“逆子,回不出话么。”王念秋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你既不回话,便是默认罪过。这不敬之罪,按我候府规矩,当打五十大棍,且先给你记着。”
“你的第二条罪状,邪功害人。”王念秋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手扶着太师椅撑起上半身,挺起胸膛,质问道:“你瞒着府中上下,偷偷拜师修行邪功,既不让我这嫡母知道,连你父候也被你蒙在鼓中,这是大不孝之罪。”
“我好心派钟老去接你和你母亲,到郑国公府安顿,你竟然以此邪功害人,重创钟老,若非我父亲及时施救,后果不堪设想,我姑且念你年幼,把这门邪功交给我处置,我可以不计较你不敬不孝之罪,只废掉你的武功,让你没了害人的能力,以后你就安安稳稳的读书科考,走正途,免得被邪功乱了心性,最终害人害己。”
她侃侃而谈,颠倒黑白,段枫根本就当她放屁,此时他心念电转之间,已经有所对策,闻言抬起头来,若无其事的说道,“说完了吗?”
王念秋被他这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样子狠狠噎了一下,脸上迅速浮现出怒意,可不等她把飙发出来,段枫已经接着说道,“大娘说了这么多,不外乎是要废掉我武功,可你又心有忌惮,因为你知道我这段时间会频繁出入皇宫,为长宁公主继续诊治,直到她的余毒彻底拔清。你担心呀,担心我在陛下和公主面前说你的坏话,所以你硬给我安上这么几个罪名,好让自己师出有名。”
王念秋哈哈大笑,“真是笑话,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不要说你身犯大不敬大不孝之罪,就算你没有罪过,我身为你的嫡母,废你邪功,帮助你走上正道,就算陛下知道了,也只会说我执家严谨,不失朝廷命妇风范。你是得了些许功劳,就以为可以目空一切,却不知朝中水深水浅,我们王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岂是你区区贱婢所出之子所能比拟!”
段枫嗤然一笑,“说得不错,我这卑贱之人,自然无法与王家相提并论,可是你觉得长宁公主的性命与王家比起来,陛下会选择哪边呢?”
王念秋脸色一冷,“你居然想用公主的性命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替公主拔毒只用丹药,没了武功,你照样可以治好她,莫非你还敢耍什么花招,借故不替公主医治?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你不怕你父候和你生母受到连坐,尽可以试试。”
段枫叹道:“大娘的消息倒真是灵通得很,深宫之中的事情,隔天你就知道了,那想必你也知道公主是中的东疆奇毒——地汞之毒,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毒极其难缠,若不除净,一个月后公主必会二次中毒,到时神仙难救。而我身上的丹药只有两瓶,欲要清除余毒,至少需要四瓶的量,所以这剩下的两瓶丹药,需要我重新开炉炼制。”
王念秋脸色一僵,隐约觉得不妙。
就听段枫继续忽悠道:“很可惜,要炼制此丹,所需的材料倒是并不难找,可唯独需要师尊传予我的独门心法来炼制,嗯,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邪功。若我失去武功,这丹药恐怕也就没办法炼成了。到时误了公主的性命,我固然难逃一死,作为始作俑者的你,甚至是郑国公老大人,自问可以承受陛下雷霆之怒吗?”
“信口雌黄,你以为我会信?”王念秋死死盯住段枫。
段枫面无表情的道:“你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陛下会不会信,长宁公主会不会信!若是她得知有人不顾她的性命,硬要废我武功,害得她刚看见生的希望,马上又要命不久矣,又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不顾一切报复你们王家?”
王念秋脸色铁青,不发一语。
“夫人,这小子巧舌如簧,不要被他言语欺骗,只管下令动手便是,皇帝那边,自有老爷一力担着。”钟无寿眼看王念秋要被说动,连忙出声提醒。
段枫哈哈一笑,目中泛起浓浓的寒意,“钟无寿,你一再鼓动大娘对我动手,可知是陷她于危险,你以为你们背后有郑国公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莫非是忘了,我的身后,可也是有一尊超级强者的。”
“谁?”
“我的师尊,诸峰上人!”段枫轻蔑的瞟了一眼钟无寿,终于祭出了杀手锏,“师尊的境界我并不知晓,但我曾经见他一招斩杀一头先天异兽,我伤你那招,跟师尊亲自施展出来的威势,有如萤火与皓月之间的差距。说实在的,他老人家若是要报复哪个人,哪怕那人权位再重,武功再高,在师尊手中也不过土鸡瓦狗。大娘,你废我武功一时痛快,却给你们王家招惹上如此大敌,值得吗?”
钟无寿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说真的皇帝那边他还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老爷有办法催眠皇帝,就算长宁公主真死了,也不会生出什么太大的波澜。
可段枫身后那位神秘的师尊却由不得他不忌惮,他不知道段枫是不是在胡吹夸夸,可这种事真的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他领教过段枫的武功,那石破天惊的一爪,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徒弟都如此了得,那师尊又该是如何可怕?
恐怕国公大人都不是其对手。
被这么一个人给盯上,确实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