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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元的老师远在千里之外,这不是一个电话就能请动他的事情,农秋必须亲自去一趟,登门拜访。
英英暂时离开了思维空间,重回现实,她的情绪有些失落。
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农秋打算立即出发。大个提出随行,被农秋摇头拒绝,茉莉明天就会到,他让大个帮忙去接一下。另外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孟天星,农秋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大个必须留下保护英英和小三子。
当天下午,农秋就出现在了戴元的老师,熊严教授的书房里,两人在书桌前对面而坐。
戴元事先已经电话告知过熊教授,也将病例发了过来。
农秋也无需过多解释,就听熊教授无比遗憾地说道:『如果,我年轻个十岁,哪怕五岁,这个手术我一定接下,但是很抱歉,农先生,我是有心无力啊。』
农秋开始沉默。
『我觉得小戴的提议,是你最佳选择。』熊教授继续说道。
农秋再次开口问道:『请问熊教授,据你的分析,这台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熊教授正了正身体,说道:『如果我来做,我的身体能坚持住,超过六成。』
对农秋来说,只要几率大于零,它就是希望,也值得搏一把,『冒昧的问一句,您如何才会同意做这台手术呢?』
或许是被农秋坚定的眼神所感染,激起了熊教授的热血,又或者他本就有些心动,燃起了不服输的斗志,这个病例对毕生都在钻研医术的熊教授来说,就是一个诱人的苹果,是一个挑战,勇攀高峰,是每个不屈的斗者必有的信念。
『这是你的坚持,还是小三子的决定?』熊教授问道。
农秋没有回答,而是拿出电话,拨通闫护士的电话,让她交给小三子,然后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就和熊教授一起等待他的回答。
『我听小秋叔叔的。』小三子几乎没有犹豫。
『你必须有自己的想法。』熊教授说道,虽然这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有些难为他。
好一阵沉默之后,小三子回答道:『小秋叔叔给我讲过许多故事,他告诉我这个世界很精彩,也很美好,我相信他,因为我遇到的每一个人对我都很好……我想亲自去看一看,我想活下去,我想完整的活下去。』
听完小三子的话,农秋和熊教授同时保持着沉默。
这不应该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能说出的话,但两人都亲耳听到了。农秋还知道,小三子其实是知道这个世界有它残酷的一面,他的妈妈就抛弃了他和他爸爸,这个事实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会是一生都抹不掉的心理阴影,但他还是选择心向阳光,面向光明。这不是谁的教化之功,至少不完全是。
小三子不该遭受如此命运,但他很坚强,也很乐观,他选择绚烂的人生,哪怕是短暂的。熊教授想到自己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个时刻真就不如一个四岁幼童。
『小三子,多注意休息,过两天爷爷就去帮你做手术,让你能亲眼去看看这个多彩的世界!』
农秋挂断电话,看着对面的熊教授,他现在是斗志昂扬,仿佛年轻了十岁。
『谢谢你,熊教授。接下来,作为回报,我会带你去个地方,一会无论发生什么,请不要惊慌。』这是农秋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作为请老教授出山的杀手锏,目前他还未遇到过不对思维空间感到震惊的人,将这个秘密作为交换,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甚至会死而无憾。
结果没想到,是小三子自己打动了他。但农秋决定还是让熊教授知道。
只是一瞬间,两人就来到了思维空间。
格丽丝就在附近,见到农秋带人来了,打量了几眼熊教授,便对农秋笑道:『又带新朋友过来参观了?』
接着,她又面向熊教授:『欢迎,我叫格丽丝。』
熊教授机械地点了下头,又开始茫然地打量四周,如假包换的一脸懵逼。
后面的事情,就由格丽丝边领着熊教授四处参观,便给他介绍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地是何处,并多次强调,『你不是在做梦。』
走完一圈回来,熊教授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变成一脸欣喜,拉着农秋的手说道:『小秋啊,让我住进来吧!』
农秋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这老教授到底是看中了这个思维空间,还是格丽丝呀,先前他一直对人家眉来眼去的。
『当然可以,等你百年之前,我会让你住进来。』
熊教授摆手道:『不用费那事,帮小三子做完手术,我就住进来。』
住进来就相当于长生了,但熊教授的意图肯定不是这个,农秋试着问道:『教授,您这么急着住进来,是为了什么呀?』
农秋真以为是他是为了格丽丝。
没想到老教授哈哈一笑,『现实中我还能活几年?我死了之后,我的那些研究不就是半途而废了?到了这里,我有无限的时间,可以不停的研究下去,为整个医学界做出永动的贡献。』
农秋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个事情希望教授能知道一下,就是目前我还没发将现实世界的东西带进来……』
熊教授道:『迟早的事情嘛,我可以等。』
农秋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点头道:『那好吧,我就将第二张入住许可证签发给您。』
熊教授嬉笑着扭头对格丽丝说道:『看看,我是二号公民。』
格丽丝摇头笑看着这个老小子。
当天晚上,农秋连夜赶回,在小三子入睡前陪她玩了一会。
熊教授在农秋离开前,跟他说到了戴元,他说:『我这个学生,天赋、专业、人品、医德,都属上品,但唯独在师生情谊上,有些迂腐,希望你多包涵。这次手术,他要给我当助手,回去后,你跟他解释一下,他对你的一意孤行,不是很理解。』
农秋能理解熊教授,是希望这次手术完美,任何影响它的因素都不允许存在,其次,应该是非常看重这名弟子,希望他也能知道思维空间的存在,往后能做个帮手。
后面熊教授也直接说了,暂时可以不让他知道这个秘密。
农秋向闫护士要来戴元的电话,因为有熊教授的通话在前,所以农秋与他的对话也很顺利,互相表示了理解,最后戴元郑重承诺一定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