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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思考着这句话内在的含义,如果说是,他又不知道除了这个小丑团以外的任何团,说不是,会不会因为没有靠山而被处理掉。
“不说话?”矮个子突然插话道,“不说话就砸大地!”
“喂,大熊,什么叫砸大地?你能不能别乱编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词汇,显得你的熊脑子不够抄一叠菜!”
大熊怒道:“你三爷的三枪,你不怼我会死吗?”
“我没有三爷!”被叫做三枪的人答到,“莫非你想做我孙子,叫我三爷?”
“你大爷不是骂人的话嘛?你三爷不也是骂人喽,正好你名字有个三字?”大熊一本正经的道,为此还很自豪的巡视了一周,看见人群诧异的表情,很是骄傲,认为他自己再次证明了自己是聪明的人脑子,而非熊脑子。
安静了几秒,人群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似乎这是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整个帆船也被这群人跺脚、捶地弄得颤抖起来,感觉快要四分五裂一般。
中间的大婶两只巨手扶着额头,仰天长叹,“我丑王纵横云海20多年,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团员,我造了什么孽啊!!”
李希突然释怀了,真不是他看不出大婶是大婶,是大婶除了胸前的伟大之外,其余无一处不散发着大汉的光辉,居然连身声音都和男子无异,李希甚至怀疑这丑王是不是男子做成的女人,他在一本野史上看到,这种人以前在东南亚地区很流行,有些甚至比真正的女人还漂亮、妖娆。
丑王左右手同时从额头上向两侧直冲,三枪瞬间被强大的拳力击中头部,飞出了船身,他的反应也不慢,顺手就抓住了船身的一根麻绳,麻绳跟着三枪激射了二三十米崩得笔直后,又往回弹,三枪也跟着一起弹回来砸到了船身外侧。
“哈哈......”人群中又发出了爆笑声,同样的跺脚、捶地。李希只能感叹这群人真心活得很欢乐和无脑。大熊笑得最猖狂,好似这是他人生中最值得称赞的一件事,看到三枪出丑比什么都重要,至于他为什么还在船上,根本不是他考虑的事。
“你怎么还没出去?”丑王疑惑的低下头看着大熊,后又自言自语道,“又忘记他太矮了,为了平衡团队关系,下次要用脚才对!”
大熊的笑声戛然而止。
“丑王,陪老子眼镜,这个月已经是第三副了!”三枪爬上船后,愤怒的说道,他的眼镜此时只有一根腿还挂在耳朵上,其余部分已不知去了哪里,人群再次欢乐了起来,李希感觉自己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周围都是欢声笑语,唯有自己一人不知所措的坐在地板上,在他的理解里,云层上的人都这么不着调。
欢闹了好一阵,丑王方才想起被他揪上来的李希,大脸逼近李希,“小子,不要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告诉你的老大,这云金我丑王收了,如果要寻仇,我们小丑团随时奉陪!”
“嗷呜!”
又是一阵欢呼声,然后众人又七手八脚的开始往船上搬云金。
李希思索了一会,认为如今的状况,只能谋求留在小丑团,因为他现在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对,应该说人生云不熟,唯有小丑团才能带他离开这里,或者把他带到一个相对人多一点的地方。
虽然这一船的人性格都很古怪,甚至有点癫狂,但母亲曾说过,古怪的人都有他们心里的柔软,只是他们用古怪掩盖他们的柔软。
母亲的话一直被李希奉为圣经,坚决听从。于是他尽量的装作很善良、很可爱、很天真、很人畜无害的模样,来到早已把他的置之不理的丑王面前。
“丑王!”
丑王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年,那惊天动地的丑脸险些让李希装不下去。其实,对于眼前少年的演技,丑王只能说你可长点心吧,这么浮夸,一点灵魂都没有,全是演出来的。
“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哦?现在肯说话了?”丑王抬头看看天,又看看远方,在看着李希,说道,“你要去哪?这里处于赤道云流,沿途没有一座岛,没有一个城市,只有像我们这样的海盗,还有海军,你要找谁?”丑王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似乎李希一个也答不上来。
李希顿了顿,为了能让自己的演技更加真实一点,他不得不说一些实话了,“我是从下面上来的?”
“从下面?”丑王似乎很惊讶,随后整个的瞳孔开始放大,眼白中的血丝鼓起,一把将李希的头盔捏碎了,爆射的碎片划伤了李希的脸庞,接着丑王顺势提起李希伸出了船外,李希整个的悬在半空中,心也和身体的处境一样,悬着跳个不停,这是惹了哪路神仙啊,发起脾气来毫无预兆!
“为什么撒谎?”
“撒谎!”李希双手不停的挣扎着,头被人提溜着,真的很痛,“我撒什么谎了?”
“你本来就是污染者,要不然我怎么会感应到你?你还说你是从下面上来的,要加入我们,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丑王面部越发的狰狞,配合着他不敢恭维的油彩,整个人的气质就如同杀神一般。
船上的人也停止了嬉闹和忙碌,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聚集到了这里,三枪和大熊更是站在丑王两侧,双手貌似平常的下垂,但李希相信只要有什么异动,那双手绝对会变成最大的杀器。
这样成名已久的团,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不会仅仅只是面上看着吓人。
“你说什么?什么是污染者?我根本不知道!”李希尽量的让自己的话说得可信一点,却发现,自己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什么时候需要事实去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了,这就像证明我是我一样,这么荒诞可笑,人们却乐此不疲。
丑王没有回答,手慢慢的开始松懈,李希顿时慌了,因为他感觉被提溜的脑袋不是那么疼了,按理说这应该是好事,对现在的李希而言,这绝对是坏的不能再坏的事了,“喂,丑王,你手抓紧一点啊,我要真掉下去了我可就死了!你就是杀人犯了!”
“杀人犯?”丑王面部抽搐了一下,似乎遇到了很好笑的一个笑话,“云海上的人,谁不是杀人犯,别用这样可笑的无知来掩盖你的真实目的,你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
丑王的话很绕口,却让一船的人觉得很富有哲学性,无数人回味着、咂摸着这句话的含义,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不愧是丑王,说话这么哲学的吗?”
“对啊,发人深省!”
“震聋发聩!”
“震耳欲聋!”
“威震海内!”
“寿比南山!”
“楼歪了......”
“楼在哪里?”
......
李希真的想把这群人的脑袋打开看看,到底装的是什么?是草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很公益性的关心一下他这位危在旦夕的少年吗?为什么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这样子很出戏的好不好?非要他说的这么清楚吗?
丑王可不管那些,到底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群无脑的人,还是很享受这毫无章法的吹捧,她的手再次的松了一点。
李希已经明显的感到了自己身子的下坠,自己脚与船舷的位置有了明显的变化,之前丑王捏的比较紧的时候,他的脚与船舷至少还有三寸,现在只有两寸了。下面就是云层,难道自己好不容易上来,好不容易才接触到这奇妙的世界,自己就要自由落体回去了?
不行,他真的不行,他来到这里是很多人的期望,是带着很多人的希望,背负着太多的东西,也许很多人觉得这是无病呻吟,但是这就是现实,你作为一个社会的人,就是要背负很多你不愿意背负的东西,包括你的生死,都不是你能决定的,那些所谓的潇洒的人,不顾一切的人,都是逃避的人。
所以,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就这样结束,越想,李希的心里聚集的闷气就越多,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像被自己胸口那一口喘不过来的气扯动了,全身的力量都在向胸口聚集,其他地方没有了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