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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似乎与火箭的外壁是相斥的,但是对于李希和其他部位却不相斥,甚至,他在白云里感觉到了一丝柔和,如清风般轻轻的拂过脸庞,他想起了很久很久的一句诗词,“轻轻的我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白云对待火箭的外壁却是残暴的,不仅汹涌的把他弄成了两截,现在还在不停的把他裹在其中蹂躏,再蹂躏。
强烈的反差,以及强烈的眩晕,让他几度想要放弃。
他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松开手,把自己置身于柔软的白云之上,但十多年的科学教育和唯物主义信仰,让他很坚定的认为,齐天大圣只存在于小说中和幻想中,也许这一松手就是从万米的高空自由落体运动,粉身碎骨。
与很多小说故事一样,这样的情况,一般主角都会先晕一会,而且各种不经意、不小心的奇遇注定会砸到主角的身上,然后各种超神、各种专治不服。可惜,从一开始,李希就认为自己并非王子,是黑色幽默带着人性思考的蠢主角,只能用所谓的意志和坚持,听上去很可笑,总有人告诉你放弃吧、遗忘吧,却不曾想,这往往是渺小的人难得的光辉。
胡思乱想,是李希与生俱来的本质,而且这是逃脱现实、忘记伤悲,甚至是忘记自己最好的方法。运用起胡思乱想大法,时间似乎也停了下来,或者说是变快了起来,就像大多数人在上课的时候,都喜欢开小差,因为这样会让课堂时间过得飞快,当然,思想不纯的人除外。
就这样不知过了许久,白云形成的风暴慢慢的消散了,一眼望去,全是平整、柔和、不停变换形状的云层,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切都是虚幻的记忆,慢慢消散。
李希松开了一直紧张的双手,颓然坐在仅容一人的残壁上,大口的喘着气。他不敢去做任何事,不敢取头盔、手套和靴子,不敢四处张望,也许很多人会说,多么奇妙的经历,作为一名有主角光环加持的人而言,不是应该立马兴奋的跳起来仰望着星辰大海,发下征服宇宙的宏伟誓言吗。
真的不敢,他需要的是冷静和冷静。
“咳咳......”当一切都静下来之后,之前暂时忘却的痛苦,又再次袭来,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夹杂着太多的故事、情绪,更容易让人泪流满面,因为更疼、更痛了。
长时间的凝望,白云反射的光刺得李希眼睛生疼,让他出现了短暂的致盲现象,闭眼休息了一下之后,在睁开眼睛,黑色的斑点和阴影覆盖了他的视线,随着眼睛逐渐恢复,斑点和阴影也在逐渐的缩小,不一会,这个斑点又开始变大。
李希闭着眼猛甩了几下头,不会真的要瞎吧,待再睁开眼睛,黑点好像有了形状,不再是圆形,伸出了许多个小的尖角。
渐渐的,黑点开始有了颜色,菱角也开始变得清晰,那尽然是一艘类似于百年前的帆船,长长的桅杆上绑着帆布,帆布鼓起来就像孕妇的肚子般,推动着船快速前行。帆布上还印着一个头像,红色圆形的鼻子,夸张的红唇及惨白的脸色,两张扑克牌直接插在了头像的头顶。
李希见过这样的头像,这是以前的一种表演形式,曾经在西方很流行,就是马戏团中孩子的最爱,小丑。
李希不敢怠慢,过去几小时的经验告诉他,以他的运气,此番来的帆船,绝对是不利于他的,所以他迅速的爬到了火箭的底部,藏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犹如蝙蝠一般倒挂着,周围全是密集的白云,可视范围不超过1米,李希也来不及思考或者感受,小心的呼吸着,认真听上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一股撞击的震动传来,似乎是帆船靠近了破损的火箭。
“呜呼!尽然是云金,这次发财了,丑王!”
“别高兴得太早,这么多的云金,不是一些小富豪、小岛主能拥有了,至少也是一些大势力,拿了可不好处理啊!”
“三枪,你他奶奶的就是墨迹,我们小丑团怕过谁?”
“你那熊脑子当然不怕!”
“你大爷,不服来试试!”
“哈哈......等收完这些货,你们两个试试,我压三枪胜!”
“呜!”突然爆发出来的欢呼声,说明了这艘帆船上的人不少,而听他们的意思,还是一个有组织的集团,貌似是黑社会或者百年前很兴盛的海盗团。
“丑王开盘了,我压大熊!”
“我压三枪!”
“我没钱!”
“滚一边去!”
李希不敢闹出太大动静,用书本上的话说,他现在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事件一桩接着一桩、一件接着一件,让他有点应对不过来,他只希望这个名为小丑团的团体收拾完东西赶紧离开,他好思考下一步怎么办?特别是这云金,这些人这么珍重,肯定有大用处。
“先收东西!”一个浑厚的声音制止了众人的喧闹,物品碰撞的声音传来,估计是开始收东西了。
此时,李希的心落了一半,开始装东西,说明他们不久就会离开。正在李希松懈的时候,一只大手穿过层层云雾,一把抓住了他的脑袋。
李希的心咯噔一下跳了起来,这是被发现了?
紧接着,一张极丑、涂着浓重的油彩大脸,逐渐清晰起来,和帆布上的头像很像,只是少了两张扑克牌,只是这一吓真的让李希猝不及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弄出了什么动静,会让这个大汉发现自己,他自认为是一个大汉。寻思来寻思去也不得要领。
那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拎着李希的脑袋往回扯,李希想要挣扎,双手双脚同时用力,只是根本没用,之前很好的保护了他的手套和靴子现在一点用都没有,很自然的投降了。李希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被那人拎起来了。
正在思索时,那人已经把李希拎到了帆船上,随手一扔,李希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平视而去,四周全是奇奇怪怪的腿和鞋子,抬眼看去,正对面站着三个人,如果只从形体上看的话,应该是人。
中间那人,正是把李希拎上来的小丑,但李希的判断错误了,感到了一丝愧疚,因为抓他的人不是一个大汉,而是一个大婶,这里的大,不是中国传统中称呼的一二三的排序,是形容词,大婶高约2米,四肢粗壮,他的胳膊目测已经和李希的腰一般粗,胸脯也是堪称雄伟,而爆炸的卷发很长,垂到了地面,红色的油彩将唇角画成了上扬的微笑,但谁也看得出来他不是在笑,腰间别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李希能够一眼认出来的,只有三个不同颜色的彩球。
左侧一人和大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身子似乎只有大婶的一只手粗,高度却和大婶不相上下,也许是他冲天而上的刺头,无形中把他的高度拉长了,腰部两侧各有一把老古董手枪,背后一把木托的步枪,厚重的眼镜遮去了半个脸部。
右侧那人全身被浓厚的体毛遮住,只有眼睛、鼻子、嘴唇这一小块露出了皮肤,身高只到其余那人的腰部,但整体却很厚实,手臂长过膝盖,而双腿似乎只有身体的长度,类似于动物保护园里的猩猩。
“小子,你是哪个团的?”瘦高个率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