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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弓手头的望远镜是在一处民居中孩子的房间找到的,品质自然一般。加之对面的旅馆完全笼罩于一片黑暗之中,搜寻一番之后还是没能发现狙击手的踪迹。
这下就难办了。
李长弓放下望远镜,皱着眉头。
这里的狙击手自然不会像游戏中那样进行毫无意义的射击,也就无法判断他是否还在关注这里,也无法按照游戏攻略那样趁着狙击手射击的间隙快速转移,只能凭速度和运气去试。
不过广场上掩体众多,加之这是在晚上,可以一试。李长弓打量着广场上可以充当掩体的杂物,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将步枪、反曲弓和箭囊放好,李长弓身上只剩下一把手枪和防弹衣,负重已经减至极限。
瞄准七八米开外的一棵粗壮的大树,李长弓猫着腰快步冲到树下。
没有枪声。
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探头瞄了一眼,用木棍挑着外套试探性地往外一伸。
依旧没有动静,但这也无法判断是否安全。
这个未知的狙击手就像是一柄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没人知道他是否存在,也没人知道他何时开枪。
这种不知危险来自何处的感觉如鲠在喉,李长弓反倒希望能听见枪声,这样心里反而能踏实一些。
但这样犹豫下去也不是办法,李长弓只能抱着“狙击手睡着了”的想法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冲了出去。
“砰!”
一声轰鸣猛然炸响,李长弓分明瞧见右前方的地面炸开一个小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脚下却没有丝毫的迟疑,瞬间从猫腰小跑切换为直身加速奔跑。
在距离掩体只有几步的距离时李长弓往下一缩,像滑滑梯那样哧溜一下靠着惯性紧贴地面滑至一辆废弃的汽车旁。
这时,姗姗来迟的第二枪才打在汽车上发出一声巨响。
李长弓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手撑着挪至轮胎后。
幸好这个狙击手射偏了,若是换做空投事件中的那个狙击手,恐怕他的脑袋早已变成被轰碎的西瓜。
虽然是个蹩脚狙击手,但这已足够将李长弓困在此处,进退两难。
原路返回自然比继续向前安全,但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作风,李长弓很快打定主意,继续试探着将外套一扬。
虽然这个办法在之前就验证了其不可靠性,但诱敌的作用依旧还在,因为李长弓试探的方向是他来时的一边。
在大多数人的思维中,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原路返回,毕竟这样做更安全,更何况这个平平无奇的广场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非去不可之地。
没有枪响,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耐心等了片刻,估摸着狙击手的枪口应该还瞄着左边。李长弓调整好发力姿势,手拿着衣服向后一甩,右脚猛然在地上一蹬,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砰!”
跑出数米远之后枪声方才响起,不过之前早有准备的情况下都未命中,这次自然更是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趁着换弹间隙,李长弓脚下不停一路狂奔过两处掩体,赶在下一次枪声响起之前堪堪到达第三处掩体。
“呼。”
高达1.9的耐力让他狂奔过几十米之后大气都没喘一下,只是缓解紧张情绪地出了口气。
从四次射击间隔来看,这个狙击手换弹加上瞄准,花费的时间大致为三到四秒。剩下的路程不过十几米,只要两到三秒李长弓便能跑到雕塑下。
但问题是之前的方法显然不能再奏效,这一次出去就会危险许多,除非能引诱这个狙击手先开一枪。
用衣服做诱饵无法奏效,李长弓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用自己充当诱饵这一条路。
从之前的四次射击足以看出这位狙击手差劲的射击水准,但运气这玩意谁都说不准,李长弓只能寄望于这位同志继续稳定发挥,随后扣住充当掩体的车体凸起部分,脚下一发力,作势奔向与雕像相反的方向。
刚迈出去一步,李长弓扣住车体的手就用力使自己停下。刚一停下,一股刮得脸生疼的劲风就呼啸而过,李长弓分明瞧见什么东西从自己的鼻尖掠过。
“砰!”
一声后发而至的枪声让他瞬间明白刚刚那个东西是什么。
没有任何时间能让恐惧这种无谓的情绪掺杂进来,胳膊上组成肌肉的无数根钢缆一样的肌纤维已按照预先下达的神经信号猛然收缩。凭借这股力量的拉扯,李长弓的速度在一瞬间逼近峰值。
在四肢同时发力的情况下,加速的时间被大大缩短,最多不过两秒,李长弓就已狂奔至雕塑下。
“S.H.I.T!”
远处,位于十层楼之上的天台,一名正架着狙击枪的士兵眼见着瞄准镜中的人影消失于雕塑后,恨恨地骂了一句。
“哇哦。”一旁的人放下手里的狙击枪,笑道:“这可真是一只灵活而又狡猾的兔子。”
之前爆粗口的士兵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继续将狙击枪架好,用瞄准镜将几百米远的雕塑套入其中。
说话的那人没被搭理,又故意激将道:“谢尔察,我敢打赌你肯定抓不住这只兔子。”
被叫做谢尔察的士兵一下转过目光,“赌什么?”
“就赌这个!”
前者显然是早有谋划,从兜里掏出一个干瘪的烟盒。
“成交!”
谢尔察二话没说,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全新的烟盒,啪的一下拍在石台上。
几句话之间一条人命就成为两人赌博的内容,而赌注仅仅是两包香烟,从两人的表现可以看出,类似的赌局不在少数。
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李长弓已经叫醒地上应该叫做帕克的男人,后者的状况很是糟糕,右腿从脚踝以下的部位全部消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帕克的伤口处紧紧扎着一件血浸透的衣服,这也许会导致感染,但至少止住了血,让他暂时还活着。
“水...水...”地上的男人虚弱地说了几个字。
李长弓将其扶起并喂他喝了几口水,帕克的眼神渐渐恢复焦距,看了看李长弓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谢廖沙,我的小谢廖沙。”帕克忽然想起什么,抓着李长弓的手恳求道:“好心人,求求你帮帮我,我的小谢廖沙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他一定饿了。”
“OK,OK。我会帮助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便是如游戏中一样,李长弓需要返回对面,用帕克给的钥匙开门,然后进入下水道并打开被关上的铁门,接着行动不便的帕克便可以从下水道回家。
叮嘱完最后一句,帕克补充道:“好心人,如果你能帮助我回家,我会好好报答你。那些宝贝被我藏在一个谁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这显然是怕他跑了,但李长弓并不在意他口中的宝贝,就算是价值连城的黄金珠宝都比不上一块面包或是一个罐头,更何况他的目的只是源点而已。
给了帕克一个肯定的回答,李长弓先是从旁边的下水道入口进入,想试看看是否能直接打开铁门。
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因为人类活动的急剧减少负担自然少了许多,没有太大的异味和预想中的污水河。
沿着甬道向前走了十余米,李长弓在拐角处看见帕克提到的铁门,铁门的另一边被一根铁栓串上了。
用力踹了几脚,铁门纹丝不动不说,脚还被震得生疼。
此路不通,李长弓只能返回上面。
现在要想到达帕克的家,一条路是原路返回,第二条则是继续向前,然后绕路抵达。
观察一番,继续向前的路程更长,中间的掩体更少。相较而言,原路返回还更安全一些。
相较于安全,但这仍相当于刀尖上起舞,甚至是拉着死神一起跳。
应该是梁静茹给俺的勇气。
换做以前,李长弓绝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但现在他只是暗暗吐槽了一句,这明显是一种慢慢开始适应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