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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错错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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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我是来给你加油的!!别误会。”天君回身说。
  林凡抱剑不语。
  宇航摇头直叹,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林凡与天君相视一笑,跟在宇航身后。两人在太觉殿前北边观星台后面占了个位置,在冕轨后高处,寻得机会。高高看去,也不差殿前那点。
  那些黄胆者来得并不晚,昆仑众弟子大多白袍着身,远近皆看得清楚。从东边琅们过来,上了阶梯,到了太觉殿。主持也换了,那常侯与紫髯客,与老君坐在上首,殿前装饰一番,有化龙点睛之妙,却更始威猛。
  舟山伴霞,晚留吹酊。
  许多弟子早已跃跃欲试,只待时刻到了,点炮入场。那各家座次,也在殿前围着,许多四代弟子则守到山门,或张着脖子到别的山头等着,不得进来。
  “你越不让人进来,越是有人想进来。”天君笑到,“老君搭台……难得啊难得……”
  林凡皱眉笑尔,想到一人。乃五岳宗小乙,也是少年时在门内一战成名,后冲破禁锢,方有威震神州的侠名。林凡想到,又记得娜娜、延宗皆少年英雄闻名华夏,自己与其相比,论修为资质亦年长不过如此。
  在昆仑山门内,伴青灯夜读,闻经听课,早晚锄作,时比不了。
  他望去,却见峨眉那两名杏黄水衫女弟子,雪白的一片,与白裙相对,显得耀眼好是美丽。
  林凡沿着女子肩前水衫望去,平日里供子弟参悟,几天各人散去待众人施展,才看到百丈见方,都在廊阁之后。远远又看见山门外长梯各处也围着不进来,心中暗暗隐忧。
  听闻天君所言,于是细看周围,转身看着冕楼观星,朱漆红坊大方磊落,怕是自己多想,也未言语。
  两人在栏后看着,不知觉后面上来两人,正是采菱与琼女。菱淘气,羊角红丝绦,赤火莲花纹三层细裙似火烧。只有琼女依旧白衣如玉,彩蝶飘飘,稳重英俊。
  天君走远,不同琼女站一块儿。采菱找到两人身后就问,你们五丰山本来人就少,怎么也不去。
  “染风寒!!”林凡拱手报到,接连咳了咳。
  天君眼睛往后一瞟,暗讽:“还不是你爹教的好,总共就三十个挥锄头的,比个屁呀!哪次不是垫底,你们在太觉殿自己光荣就好,跑来作给谁看!!!”
  嘴上却说,一边摇头笑到,转过身:“我们都是种地的,就不去凑热闹了吧,看看就行。”
  采菱冷冷笑到,一脸瞧不起。
  林凡才说:“两位今天也不去吗?”
  采菱立即回他:“怎么不去?你知道,今天殿前有谁要来?”
  林凡答:“不曾知。”
  “就知道你不知道,没见识——”采菱仰头得意到,“告诉你们吧,尉玄师伯!!带了一大推赏赐过来,都是至尊赏的,你们错过就该后……”
  琼女在身后低下腰,手探到采菱额前,望着采菱,却什么也不说。
  采菱赶紧收声,朝林凡吐了粉舌,揽着琼女的手退到一边。
  “这么说西边打赢了,这几日都在传勇士赵文龙双枪破八百的事,我方不知。”林凡解释到。
  “都是小人不懂事。也说邸报未请公文,昆仑远离中原,稍慢些。”琼女认真说来。
  “哦,是这样!!”林凡拱手躬身到。
  天君也走近笑道:“呵呵呵,今天外人在,我不方便丢人嘛。你看,我这是为咱昆仑好。”
  “哼!!姐姐,我们走!!”采菱不理他,搂着琼女便走下观星楼。
  “唉……我是知道了!!”天君笑脸一收,转到栏后也站到林凡身侧,看着殿前空余,细细念,“你当世为何,这些人,不过是如此尔。对汝等而言,叫人为质。”
  林凡看眼前,回他:“你想多了。”
  天君不急,再念:“对我而言,满为患!”言中厉色含糊,林凡也听得清楚。
  “两个字,活该!!”天君伸出两根手指来,笑到。
  那边宇航在人群中,左右看着,终于在北边看到两人。彼时人潮已起,交头接耳不止。宇航穿过人群,跑到台上,先是骂了两人一阵,又被两人联手挖苦,讨了个没趣。
  “人家又不记着你,跑到这当陪练,有什么好处。”天君讽刺伸手道,“白白陪太子读书,收条咸鱼嘛!!”
  宇航不急,自顾说:“我是来考评的,管他谁谁!!”
  林凡自感眼前一亮。
  “哟……还考评,你以为自己是主角啊!!哈利伯特,波风鸣人啊!”天君回怼。
  宇航好气又好笑,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古里古怪!!我以为你是呢,唉……看来错了。”
  林凡来劝,分开两人,先对天君说:“看戏,看戏,别吵!”
  又向右看着宇航:“努力,努力,今晚请你们喝酒。”
  两人拿眼往对方一瞥,往栏上靠着,只顾看着远处。林凡站在两人中间,这边天君拿手一撑,坐到石栏上,抱着这左膝盖不理人。
  远处鼎青涯砾上,云中月与罗绮云还在散步,漫天鹤舞随云隐现,男子含着草根抱头靠在山坡上。
  雪山在远处,青葱如夏,女子如舞,落在蝶群中。
  云中月从腰间取出笛子,起身走来:“我们走吧,还不知道峨眉那边有和盘算,我们速去准备。”
  绮云女正在欢闹,突然惊来,柚袖打落蝶儿,慌张失措。女人拿手接住,紫微闪过,再张手蝶儿自飞走。绮云暗许,望蝶飞走,高兴笑到。
  鹤戾过,惊扰惊烟,蓬莱访客。佰成与牛勋自站在白鹤背上,看得明白,自佰成绷着脸训到:“还不上来!!!”
  牛勋豪客,宽剑直听,黑金鸡卷云袍子,拿袖暗笑。佰成咳了咳,掐诀白鹤飞走。牛勋与佰成在前,云间两人一对眼色,自然不明笑却叹叫人头痛。
  炮响。
  首战,太阴山子郭良与嵊劳山许如云,长剑与飞环。
  子郭良习长剑,又在太阴门下,修得太阴剑意,使的是四尺铁剑。锈剑斑驳,普通炉火精铁打造,大巧而拙,让人瞧不出深浅。剑势乖张,走偏锋,颇为吓人。
  许如云男相有气概,实为女儿,短发剃到耳后,有风姿,不输琼女。黑衣镂肩,长裙环抱,耳环流絮,自然取下化作手伴冷环。冷傲笑到,双环托在手里,寒光自盛。
  子郭良负剑站着。
  狄红长安大摇大摆走到殿前道场中央,指着两人说:“点到即止,不然算认输。”
  “踩到圈外,算认输。”
  “伤到我一根头发,你们两个就都给我滚蛋,以后都别给我来太觉山。”
  冷风出,子郭良收剑,递剑到胸前,剑风已经合上。
  红长安正抬手说着,袖口断开,低头看到,看着子郭良:“有种!!”
  “开始!!”
  随即抱着手站在道场中间,背上长弓壶中羽剑,凌冽而立一如纹丝不动。
  远处林凡看清,也说:“自然拼死全力都来不及,拿有时间顾及其他,这人好是奇妙。”
  “他的作用就在这!!你也不知道?”天君讥讽。
  林凡低头自笑。
  宇航从怀里摸出金签,看了看,又递到怀里。
  那边已然对立,女子挽手飞环贴在手心并不掉落,左环依旧递出不动。子郭良闭眼收剑,两手抬着剑,风卷云动。
  天云密布,工丛生,日薄而庞夕。
  剑出,神识扫过,忘若无人。直剑鱼贯,天地动。许如云未忘,定神双环悬动,左环飞出。右手张来,竟来抵挡!!
  剑锋直取,叮铃有火光,刺偏飞环,许如云不退反进,右掌打来。手环已经落在剑锋上,激励碰撞,不分上下。突然许如云身形一偏,手刀挥来,退去。
  只见火光荏苒,那手环竟然留在剑刃上,内环有忍齿在剑锋上转动不止。不下,颤抖不已,铁剑两侧已经被切掉半寸。前环飞还,许拿手向内一收,已经朝子郭良飞额前飞去。
  子郭良挺身自住长剑,挥剑刺出。
  双环自空中碰撞,打落在地,叮咣纷纷摔落,侧倒在地,不再动静。
  子郭良抬起剑,剑柄前一尺处,沉一寸有余,已经被削空。剑脊伴有裂纹,已不得弃剑。随收起长剑,缓缓放到地上。
  许如云依旧冷傲,据守在前,侧手招来,双环回到掌心。手背前推,依旧递出左手,右肩抱圆,双掌皆朝内。
  冷锋藏而不露。
  无剑。子郭良手刀横过,风雅不俗,竟敢当下变化。许拧眉退退,指尖一弹,左环已经袭去。
  身影晃荡,环锋冷雨,子郭良踏浪而来,虚实之间已经穿过飞环拿在许如云肩上。
  许递手过来,环锋旋转,贴着郭良胸口从颈前切过。子郭良粘连后仰,躲过一招,回掌祭出。
  许如云纵身错过,人影如飞天,引环漫天雨,指尖于眉间,绕过掌锋落在子郭良眼前。满天环如长河汹涌,川流而过。
  愕然,红长安再去阻挡已来不及。
  怎料未刻,穿胸而过百环钉在地上,子郭良却站在女子身后,转身手中张手落下黑色柳絮……
  叫人看清。台下叫好称妙。
  妙哉虚实间,一剑化阴阳。
  许怒目而视,阴晴不定,亦不敢上前,抬手挽过耳垂下果然丢失。
  “登徒子!!”如云骂道。
  子郭良将流絮扔回,手离开黑絮如线,许如云嘴角微动。右掌递出往后一收,丝毕落阴华皆逝,万刃卡过,一瞬间。子郭良满身飞环大小数百,被扎得像个刺猬,再坚持不住单膝席地。
  许以化影,一指落在子郭良额前,停住。
  云走,暮寻出,有红日一轮。
  再看台上,金光闪闪,各自牵连钉在环上。细线漫结,子郭良方才知道,在结环踞剑时,自己所有动作已经被看穿。抬首看着那女子,已然徒劳,偏喊道,认输。
  太阴来人,将人扶着,去了。
  许如云挽着那团人眼不可认识的细线,捡起耳上流絮,收好。一抬手,万刃还一,双环在手。
  红长安:“考评,嵊劳山许潢!!核!”
  “无量!!”许如云环打手诀,报到。
  而走。
  “还好不是真拼命,不然子郭良就变烤肉了。”天君嘴角颤到。
  台下皆惊,如云下来时,都不敢往靠近。如云自然倨傲,抱肩立在人群那里。
  林凡握着剑,眼里看着。
  今天第二战,采菱跳到台上。
  诶!?
  小妹今天吃错药了,自己跑上来了,平日里绑都绑不来。小妹嚷了好一阵,生气跺脚,让人闭嘴。又是议论一阵,久久不见人上来。
  “这谁呀……让小妹等,那可是天大的事啊……”天君邪笑到,一转头林凡已经不在。
  心疑,连拍宇航肩膀:“诶,林师兄呢!?”
  宇航不知在心烦什么,用拇指往背后指了指。天君绕道墙后,走到观楼后院。看到琼女与林凡在对话,只听林凡对琼女说:“这我不曾记得,但是若你要问我鬼印,确实与南边有些关系。”
  “宇航曾经也遇到过,他与我说,无界印本质是生命回复关系,也就是说——是写在人体基本当中,只要找到方法,有此机理之人皆可得无界鬼术。”
  “这是其一;另有说法,我确见过。附予无界中,寻无界者,唤作无尘垢者。归附无界,也可得此印,施法鬼术。”
  琼女抬头走来,看见门外天君,转身与林凡说:“也就是说,两种传闻……都可能是真的。”
  林凡点头。
  想到,又补充道:“但是已知得无界者,多为墨家踞子,也是看得见的。”
  “我原以为亦为巫蛊传承,后山地龙脉,大罗氏地祇……总之,不是!!”
  琼女思忖着,摆头:“也罢,你自己小心。”
  待琼女离去,天君才从后苑进来。
  看到琼女于是问:“她为何问这些?”
  林凡摇了摇头:“或许那件事还没完,或许更复杂,或许……”林凡看了看自己掌心。
  “那就算了,现在一时也解不开。”天君懒懒地看着林凡。
  两人回到楼前,宇航还在那靠着,天君一翻身坐到栏上,打趣道:“怎么还没开始,采菱抽中的倒是是谁啊?难道是你!!”
  宇航瞅了他一眼,叹气到。
  终于,那边红长安坐不住了,上前于老君禀到,判了采菱赢了。这一轮赢了便过了,连输两场今年考评便流发了。
  “连修道都考试啊,唉……”宇航看着采菱兴高采烈的样子,好生不服,话里透着酸味。
  林凡握着剑,站到两人中间,说:“刚才那女子从站位开始就在准备,包括光线变化,所有因素……都考虑到了,如果我遇到,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呵呵,你是国师,这些用不着考虑。”天君摇头说,眼睛也看着远处,“就是这女人打架还穿着这种衣服,也是自找麻烦,若遇到的话……”
  “很漂亮啊,连身裙……”宇航驳道,“一般时装是要氪金的。”
  “嗯,女孩还穿裙子——你特高兴是吧!!”天君阴嗖嗖地问。
  林凡笑了笑,继续看场上!!
  峨眉那边有人也走到场内,从廊前走下,径直绕到前面,走到中央。
  仪表堂堂,束冠紫金阴阳星,竖着玉簪莲花生冕,垂髫眉瓣。若稍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当心了,孤游——谁遇到谁倒霉!!”天君说,话却不像是予林凡,反而是告诉宇航。
  “虽不在五龙双姝之列,但是十二岁修成出窍境界,这等天赋……咱们昆仑只有何大小姐了。”天君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感觉无趣极了。
  五龙双姝自然是指武林里走动的小乙等七人,被誉为神话。各个天赋修为,经历造化,都为万万里挑一。
  接下来众人也在道场外看着,又是一阵好等。于是猜测,难不成又有一个弃权的,从人群中走来一人。小妹本要回廊上,站着看了半天热闹,一道异香寻来。小妹女子也,很自然率先发觉,四下寻找,看到山门后走来一人。
  长弓列席在林婕清座后,还在廊中讨论方才许如云与子郭良所用功法,看到前头人群分开,不绝对劲。于是起身张望,平日里他与谁都合得来,乐观开朗,也面色惊变。
  那人从小妹面前走过,小妹仰头看着惶惶恐恐,心惊动魄。人群中也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那人红裙浣纱,衬白衣,十指如雪交叉在一起,款款走来。长弓往周围看,惊慌道:“师尊,小师妹果然不在了!!”
  三提喜风,首座唯一女子,沫言——姿花坛!!
  一笑倾城,半纸驱国。姿花坛!!
  远处,天君挠了挠头,坦言:“今天起早了呀,这么快就重头戏!!”
  林凡故意向后仰了仰,对天君摆头到。天君探头看去,果然宇航也看痴了。白眼到,不过细想也能理解,那许如云一袭黑裙曲线毕露,就是女子也想嫁了去。但这姿花坛一来,怕是全天下九成的人,愿意把命都给了她去。
  宇航看着那人侧影,已然心动。
  “你是定了亲滴……陈公子!!”忽然后人阴区区地说。
  “哈哈哈!!!”林凡把手笑到。
  宇航方梦醒,清了清嗓子,解释道:“看看还是可以的嘛!”
  “切!!”天君白了他一眼。
  宇航也悄悄低头调整呼吸,定神而立,轻念心经。
  林凡说:“我听人说,当年洛阳城里有人抢这女子一首诗文,踩踏无数……”
  天君邪笑到:“我知道——死了两千多人!!伤的就不知道多少了。她在楼上诗文被风刮落,然后很热闹了……那时好像才十一二岁,现在恐怕再往坊楼下扔首诗,不叫人造反是好的。”
  “你说要是狱神给她来当,会不会从此天下太平?”
  “只可惜啊,自洛阳那次……妖女的名声也就落到她头上了,你说怪谁吧!怪自己吗?还是怪天下人……”
  宇航摒息,长吁到,也接话:“能当上三提喜风首座,比长弓师兄怎么样?”
  天君笑容一收,认真起来:“长空师兄、墨林师兄、再加上两个何琼贞……一只手吧……”
  听了天君、宇航这么说,林凡也点了点头。这女子……天下间所有赞美仿佛都是上天给她造好的,难怪她进来便鸦雀无声了。不过林凡也不在意,那边廊上,紫髯客突然动了。看得清楚,林凡握着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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