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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尼,先别杀了它。”希夫开口道。
强尼嘴里用力,将飞鸟一只翅膀的骨骼咬碎,鲜血从他嘴角滑落,强尼放开猎物,狼爪单手按住,抬头问道:“大哥要做什么?”
希夫踱步上前,对鸟说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救命!救命!”飞鸟持续不断发出那悲惨尖锐的鸟鸣。
希夫表情微变,转而问强尼:“它的话你听得懂吗?”
“嗯?就是单纯的鸟叫而已。”强尼歪了歪狼头,满脸疑惑不解。
希夫明白了,这鸟语只有他自己能听懂,而他自己也只能听懂,却不能与之交流。
上次棕熊的话,其他狼也能听懂,但这只鸟却不行,这可能是因为物种差距过大的缘故。
总而言之,自己似乎又发掘了一个逆天技能,如果使用得当,或许自己能驯服其他生物和自己组建同盟。
“哥,现在我们干嘛?不吃吗?”
“当然吃,我还没吃过鸟呢,尝尝味道。”
希夫低下头,一口终结了小鸟的生命,强尼撕咬着翅膀,将鸟翅膀咬了下来。
“真香!”强尼兴奋地进食。
希夫也继续开吃,鸟类五脏六腑也是美食,虽然看起来血糊糊的,视觉上冲击巨大,但放到嘴里,味道却很好,吃血淋淋的肉食,希夫还有些不习惯,但味蕾告诉他——你天生就是吃这玩意的料!
最后,骨头都没剩下,全部吃光了。
“饱了吗?”希夫问。
“没饱,反而更饿了。”强尼老老实实回道。
“那咱们继续狩猎。”
……
一周过去。
这一周里,薇莉西雅辗转难眠,每一次做梦,看到的都是那头魔狼似笑非笑的脸,还有阿曼叔叔被一口吃掉的样子,无数次在睡梦中惊醒,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
“啊!”
薇莉西雅猛地从床上挺起身,大口喘着粗气,目光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虚空,梦境中的魔狼幻影短暂停在眼前,缓缓扭曲,过了几分钟才消失不见,她看着四周熟悉的家具,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安全,住在加勒特家里。
薇莉西雅擦了擦额头,身上的衣服黏答答的,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样还怎么睡?”薇莉西雅抱怨道。
下楼出门,趁着月色从门口的井里提上一桶水,用毛巾给自己擦了个身,转过头就看到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幽幽盯着自己,她脊背一凉,心想,加勒特师父养的这些丛林狼晚上不睡觉的吗?
“嗷呜——”
丛林中传来一声傲娇的一声狼嚎。
那是饿狼场的方向。
薇莉西雅叹了口气,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希夫救了自己,它那么忠心耿耿,但自己却把他关在没有一点食物的野外,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
可是,要让它成为一匹训练有素的骑士狼,这一步是非走不可的!
这也是为了给阿曼叔叔报仇!
薇莉西雅双拳不由得握紧,她感觉自己血管里的血烧起来了,夜晚微凉的空气中,她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燥热,只想要拿箭去射,拿刀去斩。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就是想要通过暴力行为,将自己这古怪的情绪发泄出来。
这种情况,怎么睡得着嘛……
鸡舍中的公鸡打鸣,天边朝阳跳出地平线,像是一团燃着火的巨轮一般冉冉上升,耀眼的光芒驱散请清晨灰蒙的雾,克劳德睡眼惺忪地走下楼,踩踏楼梯的声音中夹杂着弓箭破空的声音,克劳德的睡衣彻底消散,面露疑惑:“加勒特叔叔也练箭?”
推门而出,刺目的阳光让他不得不那手遮挡一下脸,透过手指的缝隙,一个苗条的身影正搭弓引弦,姿势端正的朝着三十米开外的树干上射箭,她瞳孔微缩,目光凝聚,紧绷的手指肌肉骤然放松,箭矢飚射而出,笃的一声钉在树干上。
与这根箭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支箭。
“薇莉西雅?这么早就起来了?”克劳德看到穿着睡衣的薇莉西雅,愣了一愣,改口道,“看来是没睡,你晚上练箭看得清吗?”
“适应一段时间,就能看清轮廓,以后如果我成了狼骑士,夜间作战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弓箭不能在夜里发挥作用,那便毫无价值。”薇莉西雅扶着脖子,用力摇晃脑袋,颈部骨骼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薇莉西雅一脸舒适。
打量了薇莉西雅一会儿,克劳德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她肩膀:“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薇莉西雅转头,无意间看到克劳德手掌上的两排牙印,眼神黯然。
“克劳德,你……你是怎么看我的?一个私生女?”薇莉西雅眼中坚毅之色一闪而过,鼓起勇气问道。
她其实很早就想问了,自己这个私生女,在真正的威弗尔家的人眼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克劳德表情一僵,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薇莉西雅,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仅此而已。”
“我不是说这个,我想问的是,你们,你们是不是非常恨我?”
“至少我不恨你。”克劳德随口道,“以后不要谈这样的话题,没有意义,只会平添我们之间的尴尬。薇莉西雅,你不是想要成为狼骑士吗?你就认准这个目标一直努力吧,不要管其他人的看法,也不要管我们的看法,你是为自己而活的,不是为父亲,也不是为你那不知在哪里的母亲,更不是为了威弗尔家。”
克劳德说完,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他早就想这么说了。
“换一下衣服,待会吃完早饭,我们就去看小狼。”
……
希夫走出洞穴,看到天边升起的朝阳,抖了抖身体,僵硬的毛发都松软了。
“哥,有香味!”强尼跑过来激动道。
希夫抽了抽鼻子,闻到了空气中飘散弥漫的熟悉肉香,他循着肉香搜索过去,最终在入口处停下脚步,加勒特、克劳德,和薇莉西雅,站在门口,各自端着一个装满肉食的铁脸盆。
虽然这几天并非一直饿着,但那几只小鸟根本不能满足两匹小狼的胃口,一周下来,他们已经饥肠辘辘,虽然没饿得两眼发昏,但饥饿感也从未远离。
尽管希夫不想承认,但加勒特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