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文试第一

　　段和信这两天多方打探，最终弄清楚了被南山世子控制住的是哪些人。
　　他们便是以汪琅为首的中山国老臣。这些人追随中山王数十年，势力遍布朝野，控制住他们便可以将整个中山国掌握在手中。
　　昨天夜里，等待了两天的段和信潜入这些人的住所，替他们解除了身上的毒素。
　　他行事隐秘，王后对此一无所知。
　　汪琅在王后的注视下行礼，然后站到大殿中央对候选人宣读题目。
　　“为王者，不需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也无需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一定要懂得知人善任、赏罚分明。”
　　“如今国主病重，膝下无儿，因此为云香公主召开选婿会，以定未来国主人选。”
　　“这第一场文试，题目就是：治国。请各位俊杰在一个时辰内，写一篇治国相关的策论。”
　　说完，旁边有太监递上笔墨纸砚，让众人现场作答。
　　南王世子则毫不掩饰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进行誊抄，边抄还边嘲讽地看着段和信。
　　那副斜着嘴唇冷笑的嘴脸让段和信以为是看到了一只被扯着半边耳朵的猪头。
　　段和信不去看他，专心地作答。
　　南王世子见段和信没有什么特殊反应，觉得无趣。他撇撇嘴喊过一个太监帮他，自己则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汪琅亲自将五张答卷收起，宣布正午时分公布名次。
　　“哈……”南王世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百无聊赖地嘟囔：“终于结束了，真他〇〇的无聊！”
　　段和信瞥了眼南王世子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云香公主。
　　云香公主今日在殿中毫无动作，仿佛只是一尊泥塑木胎的雕像。
　　“唉，也真是难为她了。父亲病重，继母压迫，她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摆布。”
　　“真不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现在有我帮她，她很快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了。”
　　汪琅和几位宿儒走进偏殿，王后看着太监将偏殿大门上了锁才开口说话。
　　“好了，文试已经结束。时候不早了，传膳吧！”
　　传膳的太监宫女很快搬了饭来，每人面前五个碗碟，一荤三素一汤。
　　段和信抽出银针挨个试了试，确认没有下毒后才敢进食。
　　“来人呐！把本公准备的舞姬传上来！”
　　南王世子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胡须看向云香公主。
　　“云香，今天是你招婿的好日子，过了今天你就是我媳妇儿了，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助兴演出！”
　　随侍太监一声令下，早就准备着的舞姬排着阵型步入大殿。
　　这些舞姬个个衣着清凉，一袭轻纱薄衣如雾般笼罩在身上，她们的玉体在缥缈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云香公主被她们时而表现出的挑逗动作弄得羞红了脸。她把头偏过去看着众人的反应。
　　坐在中央的王后用衣袖掩着嘴唇进食，时而瞟一眼场上的舞蹈，脸色平静不知想些什么。
　　南王世子早已被场中歌舞勾住了心神，魂不守舍地盯着场中女子，酒杯中的酒撒了也不自知。
　　其他三位才子表现也各不相同。
　　王公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扇子不离手的那个用扇子遮着半张脸，目光在舞姬中逡巡。最后一个则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吃饭，偶尔看到了舞姬也连忙将头埋得低低的。
　　段和信盘腿而坐，一脸欣赏地看着舞蹈，手掌轻拍桌子应和着乐师的演奏。
　　云香公主看着段和信那副神色清明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不被美色迷惑，也不刻意避开，这份心性就比其他人强出不知多少。”
　　正当段和信陶醉在歌舞之中时，对面的王公子看着他却越来越气。
　　他端着酒杯走到段和信面前，吐着酒气笑道：“杨公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来是自信能压世子一头夺得魁首了？我敬你一杯，祝你成功抱美而归！”
　　段和信视线被挡住，他看着酒气上脸的王公子，皱了皱眉：“这家伙发什么酒疯，又来找我挑事，真当我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他端起酒杯回敬：“借你吉言，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把南山世子当成对手。这一场，我赢定了！”
　　“你！”王公子被段和信毫不把南王世子放在心上的言行噎住了，他狠狠甩了一下袖子，凑到段和信眼前。
　　“你也看到了，世子爷在考试中毫不避讳地公然作弊。这招婿大会本就是为世子爷准备的，我们也不过是陪太子读书！你还真以为，有真才实学就能出人头地？做梦！”
　　段和信摸摸下巴玩味地盯着王公子：“原来你是嫉妒了！你嫉妒南王世子一出生就有强大的权势，你嫉妒南王世子才华比你少而地位比你高，所以你心有不忿！”
　　“你心有不忿，但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只能巴结讨好南王世子。你认为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不屈服，可惜我出现了。”
　　“我的出现狠狠地扇了你一巴掌，你看出了自己的卑劣和恶心，所以你不开心了。你只有把我踩在脚下，才能证明你是对的。是不是？”
　　“说到底，你根本就看不上南王世子这种不学无术、仗势欺人的权贵！是不是！”
　　段和信说话声音由小而大，最后那句“是不是”更是直接吼了出来。内力加持下，他的话音声振屋瓦，在大殿之中不住回荡。
　　“一派胡言！”王公子被段和信吼得直接跌坐在地。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南王世子，直接跪着朝南王世子不住磕头：“世子爷明鉴，我对世子爷的仰慕可是由来已久，我对您忠心耿耿啊！绝无可能像杨铁心说的那样，他这是挑拨离间！”
　　南王世子瞪了王公子一眼，挥挥手令舞姬下去：“行了，大庭广众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咳！”王后用净水漱了漱口，咳嗽一声。
　　整个大殿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跪倒在地的王公子不住颤抖，汗水一个劲儿往外冒，很快在身下积了一滩。
　　“行了，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既然都吃得差不多了，直接去东城围场等着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王后车辇向城东进发。
　　到城东时正值晌午，火辣辣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众人各自找了阴凉地坐着休息，顺便等待文试的结果。
　　文试的成绩需要当着百姓公布，此时围场外面已经挤满了百姓，王后随侍的卫兵也只能简单将众人隔开。
　　很快，汪琅就把文试成绩送给王后请她御览。王后看着结果，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去宣布吧！”
　　南王世子看着汪琅站到高台上，一脸得色地对段和信道：“杨铁心！你在我的地盘上，怎么跟我斗？你看着吧，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我宣布！文试第一，杨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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