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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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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魏晴心情有点复杂。他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煤矿工人,按照以往他会有点小开心。原因很简单,他没有参加班前会,也没有带着生产任务,下井和旅游一样放松。但是现在他却和第一次下井一样,带着新鲜和惶恐。面对黑森森井巷,他怕自己没机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于是魏晴带上了那把黑色的沙漠之鹰,冰凉的全息投影。自己有所凭借的东西还很少,将来应该会好些。
  “魏晴,我领悟到我们球灵族基本护体技能了,原始名字忘了,我管它叫做聚灵罩。我们平时吸收的辐射等能量,可以用于改善自身细胞强度,这种改造基于细胞的更新换代及基因的良性突变,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我父亲那样的身体足足改造了上亿年。但是护灵罩可以汲取你全身改良过的细胞能量于体表,形成一层能量层。据我的智能系统分析,抵抗一颗子弹便会消耗你吸收一天的太阳能。”许久不开口的尤雨,突然送来了一个好消息,也许是担心魏晴这次下井。
  “那就是说可以防弹了?一天挡一颗,那一年下来也挡不少了。”魏晴乐观而又阿Q似的心想,不过也算是又多了一份凭借。
  到了更衣室,魏晴把压在柜子底下的新工服拿了出来,以前是过年前后的时候才会换的,但是他觉得以后会穿的越来越少了,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些旧工服和内衣都发霉了。
  换好衣服的魏晴走到澡堂门口,看了一眼落地镜中的自己,自从第一天下井到现在,还是第一次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是新的吧。这种幸福的感觉,非煤矿工作人员是体会不到的。
  在去目的地的路上,魏晴想了各种意想不到的可能和危险,试图想些对策,但是想到的结果只是一片空白。可能对于他的想像力极限,危险只有正常煤矿工人遇到的五大自然灾害和牛矿长提到的其他势力的人,包括异能者。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只见过异能者,还没见过其他人使用异能。
  想归想,魏晴已经到了他们掘进三队所在盘区的19号巷道。
  “魏晴,好久不见当领导了?”
  “就数你生活轻省了,干一个班脸还白净净的,这时候倒白眼开我了。老关你这是典型的见不得穷人过年!”
  “呵呵,人老了,干不动了。现在的煤矿是你们年轻人的。”
  ……
  路上有好多“闲人”,他们总是热情和过路人打趣聊天,来度过他们需要‘熬’的时光。魏晴不失礼貌的回复几句后,正二八经的走进掘进队组的工作面。
  巷道一侧是一米宽的皮带运输机,皮带正前方是破碎机,破碎机前面是可在运行过程中自动收放电缆的梭车,梭车前面就是掘进队组的核心设备-连续采煤机。这套设备实现了掘进采煤的全机械化运作。不幸的是,这套设备很久没动了。自从几天前割了11米煤以后,工作面就冒顶了。永久支护前面塌的像“人民大会堂”,这是工人们打趣的称谓。
  这是熟悉的巷道,熟悉的设备,熟悉的冒顶,熟悉的感觉,还有~一个熟悉的人。
  “谁叫你下来的?你可是连续旷工超过五天,按照队里制度属于重点管控对象,没有班长和跟班干部同时同意,不允许下井。”
  “江哥几天不见,就这么容不下小弟了?”
  “唉,不是老哥我要计较,只是新来了一个队长,人家制度抓得严么。而我也刚当上班长,当然得尽心尽力。”
  “果然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杨队长刚走,三队就换天了。不过,我不用你给我报工,小弟不在乎。你看我工具都没拿,我是下来旅游的!”
  小江没想到升为班长的他,会在一名被撸了小小组长职务的普通工人面前吃瘪。然后他若有所思,可能算计着应该准备怎样的言辞,才能让新任队长把魏晴永久停下来~
  以前魏晴一定会谨小慎微的处理和组长班长的关系,以让他们尽量给自己安排轻松的生活,或者完成最重的生活还不被扣分~
  现在~魏晴不在乎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魏晴忽略了小江后,径直来到了工作面迎头。工友们好像只是看到了‘人民大会堂’的‘大’,而他却注意到空顶下面的那些凸起。那些好像是“会堂座椅”般的凸起有明显的光面和棱角。同样是黑色,但是这种黑却又没有‘碳’有光泽。大概草灰获取的情报,就是指这些东西。可是直到下井到发现目标,魏晴似乎异常的顺利。顺利到不符合常理。所以,魏晴没动,所谓螳螂,蝉什么的,他们的世界应该会用得上。
  果不其然。今天还是不同寻常的。外边传来了一阵催促声:“大家去到18号巷道吧,督导小组下来了!”
  “来了”魏晴心想。
  跟随着人群往外走,但是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魏晴开启了全息仪,调到隐身状态。
  向狼一样潜伏着,这是魏晴下井前没有想到的对策,看来计划有时不见得比得上随机应变。
  那些所谓的领导走走停停,对着巷道里的布局,管路,机电设备等比比划划,后面还跟着几个拿着纸笔记录的人员,最后他们停留在了魏晴身边,也就是冒顶的工作面迎头。这里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里面有一个不安分且极不合群的人,魏晴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他叫做工厉。
  只见工厉歪七扭八的带着白色的矿工帽,没有带黑色墨镜的他好像还是见不得光亮,因为他手拿着矿灯灯绳,像个二流子一样转动着发着光的灯头,矿灯仿佛在夜店里永不停歇的晃动着,消耗着自己的生命。魏晴很讨厌他这种行为,但是他好像就不喜欢它亮。
  在那一群人后面,魏晴还看到了一个黑暗中潜行的人,他没有开灯,但是魏晴看到了他衣服上的反光条,他是老关,就是那个在煤海中混得如鱼得水的老工人。难道他也是“我们的世界”里的人?
  除了这两人,人群中还有很多新面孔,包括做笔记的那个年轻人,他虽然笔走龙蛇,但是眼睛却不在本子上,偶然间他看到魏晴这里,他们俩对视了一秒,魏晴看到了眼镜蛇的注视,很犀利很毒。
  还有一个步履蹒跚的中年胖子,这个人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人群中好多人都仿佛刻意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有小江跟在他背后,他时不时的回头和小江说些什么。或许他就是他们三队的新任队长,陪同督察组检查工作。
  最后值得注意的人就是那个带头的“领导”
  了,一路上他总是在发言,或是真正的督察,或是指导工作,或是观察…
  不等未知的猛兽露出獠牙,好像永远不知道它是何等得危险。
  当他们在禁止入内的空顶警戒牌外注视良久后,有些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那个,张队,怎么你们的支护小组和四臂锚杆机呢?空顶长时间不支护顶板压力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后果很严重!”
  “小江,人都去哪了?快点调机!”张队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脸上一脸赘肉随着嘴型抖动着,只是语气和相貌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寒而栗,那些陪同检查的小职员离得他更远了。
  不过一会儿,小江带着两名工人把锚杆机开到了空顶下,而那两名工人转身便离开了,嘴里嘟囔着:“什么人麽,别人都在外边坐着让我们看电缆,自己巴结领导拖累我们…”
  他俩走后小江殷勤的把临时支护升到了最高,在没有锚杆锚索加强支护下的空间里有了看似可靠的安全保障。
  这时有一个大胆的陪同人员,看似小心得观山后,极速跑到了空顶下,当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拿到黑石的人的时候,“人民大会堂”上闪闪发光的“吸顶灯”掉了下来,正好砸到了他的身上,他被一块散落的碳块砸倒了,然后‘啊’的一声过后没了声响。
  刚才那位带头的领导说:“无关人员退出现场,你去汇报调度室~”
  经过一阵骚乱,“混乱”的人员或是出去或是汇报,或是组织救援队,或是仅仅出去散播“混乱”。
  而魏晴知道,留下的人都不是普通的煤矿工人。
  老关好似得了命令一样,打开灯,从不远处的角落冲了出来,“领导们别怕,我经历过冒顶,我去救他。”
  说着他已经在冲向随时还有可能坍塌的空顶下,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被压在碳块下的人又站起来了。目光如炬的魏晴看到,那个人已经不是人了,或者说他从来不是人。那个东西胸腔及下面被血与煤泥糊了厚厚的一层,但是仍然填补不起来胸腔被压扁的事实。质量顶好的安全帽下,那东西的脸黑的像一张黑芝麻饼,分不清五官。但是它确实像人类一样,又弯下腰抱了一块黑石,朝人群中走来。。
  “莫老,你这傀儡越来越结实了,不像以前只能像个正常人类,花里胡哨,现在砸成这样都还能行动”那名张姓队长说。
  只见那名莫老脸色并不好,当傀儡人走到安全地方后,他俩几乎同时倒下了,而傀儡人再没有起来,莫老被随行人员扶起来后,看见黑石掉在了结实的底板上,然后渐渐沉了下去。莫老推开胳膊下面关怀的手,冲到了黑石面前,“怎么可能?明明都拿出来了!”然后他用手去抓黑石,结果他的手穿过了看似有形实质的半截黑石。不是黑石沉下去了,而是它从下面开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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