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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黄正阳一巴掌拍在腿上,脸色铁青,“原来如此,乌桦国秦翰,欺我黄家无人也?”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这小子够狠的,一个人杀了人家十几个,最后还拼了个两败俱伤。”
“老爷,你可得给纶儿报仇啊。”凌华月两眼哭的通红,为儿子的遭遇感到不平。
她才不管是谁对谁错,她只知道儿子吃亏了。
“嗯,夫人放心。”
黄正阳拍拍她的手,冷然道:“待为夫寻个时间,将秦老贼首级拿来给我儿出气。”
“嗯,那,那纶儿要是,要是……呜呜。”凌华月悲从心头起,看儿子现在的模样多半是要糟,就算报了仇又怎样?
儿子回不来了!
“夫人,若是纶儿有不测,为夫就将那秦家满门诛绝。”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凌华月有些不忍。
“哎,哪里残忍?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敢伤我儿子,就要做好身死族灭的准备。”
“那好吧。”
“嗯,这就对了,只诛他秦氏一门已经是为夫大发善心了,要不然我连那乌桦国皇帝一起杀。”
“啊……”
“夫人,要不我顺道去乌桦国皇宫转转,听说有不少好宝贝,弄点回来……”
“啊……”
黄正阳满口跑火车,这顿放开了吹,侃的凌华月一愣一愣的,连伤心都顾不上了。
这就是他的目得,转移注意力。
黄正阳一边暗笑,一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吹的是天花乱坠。
不过真要论起来,也不完全是吹牛,只要他能豁出去,舍得付出代价,一人之力铲平一国是可以做到的。
凌华月还好,她知道自家老爷的本事。
可司马兰馨就是完全懵逼了,她护着黄经纶一路千里迢迢赶来,一进城就急匆匆的来到了黄府。
根本不知道黄正阳的那些战绩。
这会自然是听得瞠目结舌,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她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听听这吹的,牛都委屈的两眼含泪。
如果牛也有智慧,它大概是这么想的:“无耻的人类,吹就吹吧,好歹让俺喘口气,自打上了天就没落过地,真是欺牛太甚。”
伯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跟经纶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是我太傻?
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一时间,司马兰馨都有些恍惚了。
“老爷,大夫都请来了。”
秦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黄正阳如蒙大赦,心说:‘你们要是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该吹什么了。’
这吹牛还真是个技术活。
“快把大夫请进来。”
“是,老爷,诸位里面请。”
……
一段时间后。
六位被重金请来的名医都完成了诊治,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之后,得出了结论。
刘大夫德高望重,被推举为代表。
他神色有些迟疑,看的出来是有顾虑,“黄家主,黄夫人,老朽等人一致认定,令郎……”
“刘大夫,还请直言相告。”
“这……唉,令郎怕是就这几天的事了。”
“我的儿啊……”
凌华月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双目无神,身子摇摇欲坠,她没有想到刚见到儿子,就要天人永隔。
司马兰馨则是早有了心理准备,她这一路上不知绝望了多少回,但就算如此,真正听到大夫的论断还是让她心如刀割。
唯一能保持冷静的,就是黄正阳了。
当然,他这个冷静是建立在毫无感情的基础上的,这个儿子压根就是个陌生人啊。
黄正阳一把扶住了凌华月,沉声问道:“刘大夫,可有救治方法?只要能救活我儿,黄某愿以千金奉上。”
刘大夫暗暗赞叹。
看看人家黄灿,不愧是世家之主,噩耗当前尚能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真有古君子之风也!
难怪有剑仙之名!
“黄家主,令郎的伤势乃是一种极其歹毒的劲力入体所致,肺腑皆伤,气血两亏,乃至阴阳断绝,生机陨灭。
若能早些时日,或许还能拖延一二,现在吗……”
刘大夫摇摇头,不忍道:“命数已绝,回天乏术,唉,黄家主还是准备后事吧。”
“……”
黄正阳很是无语,这话说的好让人绝望,夫人听到了还不急死。
哎,夫人怎么这么安静?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凌华月已经晕过去了。
“……”
这样也好,省的伤心难过了。
黄正阳吩咐下人把凌华月扶到旁边的房间去休息,他自己凝神思索。
大夫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自己这儿子肯定是没救了,基本也就活个一两天。
可现在的问题是,别人救不了,他能救!
但代价实在是有点大,他一出手就必然会引动因果,难道要在过年的同时,顺便过一次死劫?
想想就晦气好不好。
可要是不管,大过年的就要办丧事,岂不是更晦气?
他看着躺在床上形销骨立的黄经纶,盘算着代价和得失,一时间难有决断。
其实他就是跟黄经纶么得感情,舍不得付出代价罢了。
“伯父,经纶最后一次苏醒的时候,他让我给您带句话。”司马兰馨突然出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哦,什么话?”
“他说,如果能活着到家,请一定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他不想就这么毫无知觉的去死。”
“这……,刘大夫,能办到吗?”
“能是能,但这么做的话,恐怕令郎捱不过今晚。”刘大夫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样吗?
众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黄正阳的决定。
……
“刘大夫,麻烦你了。”
黄正阳最终还是同意了,与其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去,还不如清醒过来跟家人告个别。
况且,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救人。
“好。”刘大夫答应一声,走到床前开始施针。
不多时。
黄经纶身体一颤,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灰暗的,充满痛苦的,看不到半点希望的眼睛。
没有亲身经历过,是很难想象内脏移位,全身脏器萎缩会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即便是全天下最残酷的刑罚也比不上。
“经纶,你醒了?你看看我,我是兰馨……呜呜。”
“兰,兰……馨?”黄经纶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涣散,嘴里不住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她是谁?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兰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