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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格丽没有拒绝的余地,而且她说:“我和你走,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很帅。”这话说得,难道我的颜值比路西法低很多吗?
我没有强求答案,他们就这样离开了我。
途中,废土的地形再一次让我吃了一惊,这里或那里多出了许多建筑物和风景,荒废的公园、无人的村落、地面的裂缝、交错的峡谷。我在来路上并没有见过它们。
看来,我清除了这片废土上最后一处裂隙,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我还见到许多定居点,定居点的居民装备都不错,他们用原始人穿越到未来的那种眼光看着这世界,看着路过的我,有些试图抢劫我,被我赶跑了。
这一类定居点在大约百公里的途中共有十余个,这还仅仅是一小部分。
他们一定是在末日降临时,由于时空交错而被传送到异空间的人类,我记得我很早以前遇到过这样一个地方,那儿的领袖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奥斯莫,他让我帮他捕捉一个熔岩恶魔。
我回到号泣,人们已经深切体会到了这变化。
我告诉他们索多玛的末日,消息传开,全城沸反盈天,黑棺很快也得到了情报。公爵们专程前来号泣,恭喜我建立的这新的功勋。
勒钢说:“新出现的这些定居点,是威胁,也是机会。”
是,我和他一样,我也有同样的打算。
裂隙毁灭之后,废土已经变得很安全了。黑棺的科研人员已经研究出了新的粮食种植法,只要吸收人口,我们能发展的很快。
目标就是那些新定居点。
迈克尔说:“新定居点在充满恶魔的裂隙中活了那么久,肯定不简单。”
勒钢:“从我得到的情报来看,裂隙反而比废土更安全。”
我说:“因为这些定居点在裂隙中位置十分隐蔽,他们只需要解决自己的粮食问题。”
勒钢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去征服他们。”
对此,我在良心上已经完全说服了自己,再没有半点不安,唯一的缺陷是我们的游骑兵颇为短缺。
勒钢说:“我将抽调预备役的民兵上战场,收编定居点的战力,我们会搞定的。”
....
两天之后,我作为院长,出席了游骑兵学院第一批学院的毕业典礼,他们将直接进入游骑兵,作为军官,而且,服从上级的安排,到我的号泣服役。
在号泣,他们的工作与军事无关,主要负责行政管理,大约有三十人左右,他们会很忙,可他们的忙确实帮了我的大忙。
我走上讲台,再一次被崇拜的目光所包围,我很镇定,前所未有的镇定,这并非我装模作样。疯网吞噬了太多疯狂的灵魂,我很沉重,我总觉得我是有罪的。
我说:“不管你们有没有听到消息,但我会告诉你们我知道的消息。”
下方有人激动地喊道:“你消灭了索多玛,消灭了辐射女皇叶格丽!有你在,我们是战无不胜的!”“朗基努斯主教万岁!黑棺剑圣万岁!”
我:“这不是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消息,而是另外的消息。战争的胜利或许重要,但那消息也将关乎你们每个人的前途。”
我拿出一份名单,念出了那三十个人的名字,并说:“这些优秀的学员,经过我的好友,勒钢公爵的筛选,将被派往最需要你们的地方。你们将前往号泣,支持那里的建设。”
那三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其余学员则对他们投以同情的眼光,也不乏死里逃生的释然。
莱拉·沃克忍不住叫道:“号泣?”
勒钢看了她一眼,他在考虑是不是对她该以违纪论处,可她毕竟只是说了一句话,而且,这本来就是个毕业的仪式,放松的场合。
我说:“是的,号泣,我的家园。”
莱拉叫道:“大人,我可以拒绝吗?为什么一定是我?我犯了什么错?”
她的话在那三十人中激起了热烈的反响,他们都开始抱怨,甚至声音嘹亮。
我喝道:“你想抗命吗?”
莱拉是学生会长,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她家里人是有钱的贵族,因此,她自以为是的独立精神比所有人都强烈。而她的那些跟班其实和她也差不多,即使他们经受了严苛的训练,仍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已经是社会上重要人物,当遭遇不公,他们是有反抗的权力的。
她抬起头,高声说:“不,大人,我只是想据理力争!你和我认识很久了,大人,你明白我是怎样的人。”
勒钢的双手本来插在口袋里,现在伸了出来,我朝他使了个眼神,他听了我的劝,暂时不威胁莱拉。
我问:“我只知道你是个优秀的学生,但你的头脑很灵活,太灵活了。”
莱拉说:“头脑灵活并不代表我吃不了苦,并不代表我怕死!我代表学生会,代表本届的所有毕业生,向在上的该隐发誓,我们愿意为黑棺、为执政官,为公爵们,为黑棺的人民们抛头颅,洒热血!我参加过去裂隙的远征,帮您挫败过叶格丽一次,仅凭这一点,我要求您聆听我的请愿!”
我:“你说吧。”
莱拉说:“我宁愿去废土拓荒,去驱赶那些恶魔,也不想去号泣!”
我说:“为什么?”
莱拉咬着嘴唇,说:“我学的是如何指挥作战,而不是.....不是去你那里种地盖楼,挖坑做饭带孩子!”
学生们中有人叫好,而且很多。
她作为学生会长,作为权贵子弟,理所应当会得到一些内幕,知悉一些风声,比如号泣将如何安排她们,比如号泣的情况究竟怎样,我对此毫不意外。
我说:“说白了,你只是怕吃苦。”
莱拉急道:“什么?不,不是怕吃苦。我只是认为....你的安排等于让我们几年的学白上了,那是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汗水,我们的努力。”
另一个黝黑的男孩说:“大人,恕我直言,我听说号泣的风水不太好,那里总是遭难。”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博驰或密苏里,这男孩已经死定了,他居然敢质疑公爵的眼光,质疑公爵的国运。
我问:“你打算让我怎么样?放弃号泣?”
男孩鼓足勇气说:“并不是,大人,我只是有话直说。我觉得那里每一天都在遭难,死了好几千人,您不觉得应该....应该再观望一段时间吗?”
我说:“号泣有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大的余烬水晶矿,那些水晶与黑棺本身的建筑材料是一样的,可以抑制人体变异,驱散恶魔。而且,号泣有一个与黑棺规模相等的尤科斯反应炉,提供近乎无穷的能源。号泣靠近一个大湖泊,那湖泊的水,通过洁净,可以直接饮用。号泣的种植业非常顺利,每个人都能吃饱饭。
如果,你认为我们该放弃那个战略要地,你这几年确实白学了,你将来不做军官,就在市政厅里当个职员,也是不错的出路。”
男孩脸上布满汗水,他说:“我....你们那里在死人。”
我说:“世界上每个地方,每一秒钟,都在死人。不是饿死,就是被强盗杀死,就是被变异折磨死,就是被太阳王同化而死,就是被恶魔碾成肉泥。号泣提供的庇护,仅次于黑棺。那里是文明的世界。”
他们仍在说:“请给我们选择权,请让我们奔赴战场,我们不愿意在市政厅里混吃等死。”
他们没说实话,因为黑棺的游骑兵完成巡逻和护送任务,是能够回到黑棺休假的,更可能他们将在总部担当文员,而不用去废土受苦。但在号泣,他们觉得,他们被诅咒了。
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诅咒。
我说:“我最后一次和你们讲道理,无论你们听不听得进去,我的话到此为止。
我没告诉过你们最近一次裂隙之战,叶格丽干了什么,可相信你们有所耳闻。
她制造的核辐射在一瞬间将一万个全身装甲的士兵几乎置于死地。
她拥有无穷的能源,能制造无数个这样的辐射源,她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这些移动的核弹送入号泣、黑棺与剑盾会地下城,只要任意一枚成功混进来,数万人就将丧命。
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号泣外的临时医院看看,看看那些皮肤溃烂,脏器坏死的战士们。他们身上仍有辐射物质,所以他们仍被隔离。
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我在索多玛做了什么。
我在那里引爆了另一个核弹,城里大约有多少人?十五万人左右吧。最后存活的可能只有个位数。
诸位,你们称我为剑圣、主教与英雄,可我比你们更清楚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我展现出的和蔼、善良与平静都是假的。
我是个表子养的屠夫。
你们会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这些?向你们邀功?向你们炫耀?向你们表示这份使命是多么重要,多么光荣?
那些都是狗屁,一窍不通的狗屁!
我是在告诉你们,别惹我。
我是个表子养的屠夫,我不会再和你们讲道理。
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你们就给我去做。
就因为我为了保护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公子小姐,我成了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怪物,我成了个杀人如麻的罪人。
我在阴影中谋划着那些令人发指的、前所未有的罪行。
我是弑神者,也是杀人狂。
如果你们再废话连篇,
我会让你和你们的家族生不如死,我会让你们死后的尸体成为号泣人餐桌上的口粮。
给我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