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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牵起贝娜的手。
“可当我结束这个噩梦般的工作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才发现,所有人都走了,没有交通工具留下来接应我,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同样工作到最后的小护士也被扔在那里。”
想到这里梅林无奈的笑了笑曾经她也心怀怨恨。
“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到规定的逃离时间,但是医院其他人没有等我们,而是选择了提前离开,我很愤怒为什么我们这些不顾自己安危奋战在最后一刻的人反而会被别人抛弃。”
“所以你恨他们吗?那些抛弃你的人。”
“可是随着我见过越来越多的事情之后,我们放下心里对那些同事的仇恨,因为慢慢想我知道活下去是每个人骨子里的本能,是我们心里最基本的欲望。”
当了这么久都巴黎守望着,她经历过太多。
“在灾难来临是他们为了活命选择逃跑抛弃自己的责任,可恨但是你不能说他们是错误的。大家都是第一次活,也是唯一一次活,我们没权利要求对方为我们做什么,更没权利让他们为我们付出生命。所以我没有怨恨他们,谁不想活下去吗,你是人别人也是人,没有谁可以让谁牺牲生命,交换生命。如果你希望别人留下来救你的命那同样是一种自私的想法。后来我和那几个小护士相互扶持最终在塞纳河沿岸被救,我的手指就是在那次逃亡的过程中丢掉的。”
说到这里梅林拍了拍贝娜的肩膀。
“乱世下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力,抛弃和背叛也是情有可原,你可以选择与抛弃你的人做陌生人,但你不需要怨恨他,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
“你总不能因为这点背叛就觉得全世界人都会背叛你,也不能不信任或者怨恨所有人,有时候放下心里的怨恨也是放过你自己。”
看着低头不语的贝娜,梅林打算给她点思考的空间。
“睡够了该吃饭了,记得音乐响起的时候要去排队打饭。”她离开帐篷只留下贝娜一个人静静思考。
梅林说的没错,可是如果背叛的代价是生命,她还会像现在一样坦然的原谅那些人吗。
她过去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也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支离破碎,苏醒之后一夜又一夜她禁不住思考自己曾经守护那些人付出了一切,值得吗。
有几个人愿意帮助,又有几个人在意她的付出,甚至没有人在她死后缅怀她,就像梅林所说贝娜可以做到的就是不去恨他们。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曾经执着守护的心光沉没让她迷失了方向,现在她还在这片黑暗海洋里四处飘荡,但是至少现在她知道有件事必须完成。
想到这里贝娜看向了铁丝网另一边,那片乱世里依旧灯红酒绿的天堂,那高高在上的纪元公司,有的人可以原谅,但有的人,必须死。
天慢慢变黑,防御圈外的战火却不会因此熄灭,纪元巴黎分公司中心主楼。
艾瑞克用手点着灯中银色刀叉慢慢切着岩盘里滋滋响的牛排,鲜嫩的肉块混合着独特的酱汁。
白色桌布上放在一盏盏欧洲中世纪风格的金属烛台,高脚杯身折射温暖的橘色烛火,香槟冒着气泡泛起璀璨的金色。
木质结构的房间点着好几根玫瑰蜡烛,墙壁边古朴的黄铜留声机正在在播放着弗兰兹李斯特的《爱之梦》。
最浪漫的音乐在杰西耳朵里却没有半点氛围,这里的浪漫优雅的氛围和外面混乱的世界完全是天差地别。
现在生活对他来说有点无趣,日复一日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去酒吧蹦迪或是下面的球场放松。
可惜那群贱民占了埃菲尔铁塔下的空地,否则他真想在埃菲尔铁塔下建个高尔夫球场,边打高尔夫变看埃菲尔铁塔的风景,累了还可以上塔顶吹吹风。
他恨不得那些人赶紧死,可惜现在还要用他们当盾牌挡着丧尸的进攻,想到这里他心情极其不爽。
“怎么样,不喜欢可以换一换,不管是音乐还是食物,世界各地什么口味的食物随你挑,反正我们也不缺,不吃就扔给外面那些穷鬼,你的口水他们都觉得香。”
白色的长桌上摆满各色菜肴,艾瑞克和杰西坐在桌子两端,他正在用餐巾纸才手里发亮的银制刀具。
杰西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抿了口金色的香槟,气泡顺着杯身慢慢向上漂浮,她脸颊泛起的桃红让艾瑞克心痒难耐。
“对了宝贝你不是想吃鱼子酱吗,我已经订好了,下次运送物资的时候就会有最新鲜的鲟鱼子。”
“嗯,这样的确实很好。”她每天在心里嘲笑自己活的没有尊严,身体却老老实实享受这里的一切。
她曾经陪艾瑞克到铁丝网附近走了一圈,正如他说的那样,那些人会为了抢纪元公司扔过去的生活垃圾打成一团。
纪元公司的人都管铁丝网那边叫垃圾场处理厂,每天纪元的垃圾扔过去就会变成他们口中的补给,这倒是省了不少处理垃圾的麻烦。
杰西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到那里生活会是怎样,既然都会失去尊严和生活的权力,倒不如现在留在他身边享受这种傀儡般的生活。
吃着吃着艾瑞克走到杰西旁边,用手抚摸着她六个月大的肚子,用舌头舔去她嘴边的酱汁然后给了他一个油腻腻的法式湿吻。
最开始她会忍不住反胃,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而且还学会若有若无的回应他的挑逗,这样更让艾瑞克欲罢不能。
灯光依旧昏黄,纪元公司的地界里公司员工依旧在纪元的酒吧里蹦迪狂舞。
酒水全免食物随便拿,过去对他们来说昂贵的高不可攀的东西在乱世之后变得廉价。
霓虹灯印照他们疯狂迷离的身影,海洛因,香烟,舞女,随时随地的纵欲和嗑药。
反正没有人会管他们只要他们遵守纪元制定的规则,那这就是他们的天堂,他们过着比灾难爆发前更加疯狂快乐的生活,没有法律,没有约束。
空气中都散发着野兽和自由的气息,就连守在铁丝网旁边的警卫也抽着烟,边往嘴里塞着披萨和炸鸡,灌着醇香的葡萄酒,有那些人在前面替他们阻挡丧尸,警卫根本不需要操心。
如果食物太多吃撑了也不必担心浪费,首先这里不缺食物,更何况只需要把吃剩下的从铁丝网扔过去,对面会有人把所有东西抢光。
无论白天黑夜铁丝网边缘总有人随时准备争夺那些垃圾,甚至有次警卫吃太多反胃,那些吐出来的食物扔过去依旧有人抢。
用餐时间,艾菲尔铁塔上一排大喇叭播放着经典的《ConquestOfParadise》,希腊作曲家范吉利斯低沉恢弘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给人战斗的力量和迎接未来的希望。
但是人们并没有因为到了吃饭时间而兴奋或者躁动。
吃了这么多天,要么是像呕吐物般的黄色流食,要么是又干又而且没有味道的过期面包,有时候好点会有咖喱或者玉米,偶尔纪元公司送过来的放坏的水果是专属于孩子们补充维生素的加餐。
对比这些食物,纪元的垃圾和那些警卫吐出来的东西会被抢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贝娜就坐在梅林旁边,两人挤在打饭的人群浪潮里。
每个人都端着凹凸不平的铁碗或是塑料杯里面盛满了浓稠黄色的液体,看起来是玉米粉末,黄色流食里还有许多结块的未知固体。
“现在这里交通中断,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直升飞机运输食物,而直升飞机当然全部来自纪元公司。”
“除了几架特批用来搜救巴黎地区沦陷区幸存者的直升飞机外,剩下的运输机全部控制在纪元手里,所以我们的食物供给也全部得依靠纪元公司。”
梅林耐心的把现在的状况解释给贝娜听。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信任纪元公司,它们百分之十的人却占了百分之九十的食物,而我们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只有那他们当做垃圾的最差的百分之十,他们的天堂就是用乱世之后不合理分配的资源创造出来的,自己享乐却把我们这些人逼到生病就自杀的地步,他们比丧尸更恶毒。”
为了方便和流食,梅林绑起自己棕红色的短发,看了眼碗里的流食,虽然很粘稠但世界上却没有多少真材实料。
“如果你觉得纪元公司是在逃避战斗那就大错特错了。”
贝娜放下碗里那些看一眼就让人没有食欲的东西。
“纪元公司一直都在参与这场战斗,而且是战斗的中坚力量。”
如果没有纪元公司根本没有这场灾难,它们是最核心的力量,只不过是站队在丧尸那边。
“或许吧,纪元可是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各种技术和最雄厚的经济实力,它们是对抗变异生物的中坚力量也不足为奇,现在大家都期盼纪元可以研发解药。”
梅林显然没有听出贝娜话里的意思,但是在确定她可靠之前贝娜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知道的那些秘密。
看贝娜不停搅动碗里这些呕吐物一样的流食,显然是有点下不了口,梅林忍不住摸了摸肚子满脸渴望的看着她。
“是不是吃不习惯,你不吃就给我了可别浪费了,你不饿吗我还饿呢,通常你们这些在外面逃亡的人都是饥肠辘辘才对,怎么都一年了你还不适应呀?”
贝娜无奈的笑了笑,几天前她还吃着中国的特色川菜和最新鲜的寿司,就连甜品也是已经沦陷的法国本土厨师亲手做的,她确实没办法这么快适应这里艰苦的条件。
梅林看起来吃的很香,还把碗舔了个遍,说是舔干净再用布擦一下这样就不需要浪费水洗碗了。
虽然塞纳河就在不用但是它已经是被丧尸和人类尸体污染的水源,所以守望者不敢使用,水资源同样是这里稀缺的资源。
“贝娜你想好要干什么了吗,保洁还是值班?”
“我打算加入守望者和你去救援小队吧。”
“哇,才刚从外面回来你就决定加入守望者?我们必须战斗在第一线直面那些丧尸,而且救援队是所有工作里最危险的,死亡率也是最高的。”
“无所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我想见见外面世界真实的样子。”
贝娜真正的目的是希望和她多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她是不是值得自己信赖的人。
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对这些所谓的巴黎守望者也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趁乱世实现自己控制巴黎的野心。
“太好了呀,我们以后不仅是室友还是战友了,欢迎你加入我们,我会像保护家人那样保护你的。”
梅林兴奋的送给她两个吻。
“知道吗你可是第二个第一天被救回防御圈就敢答应加入救援队的人,第一个是我们队长。通常被救的人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克服在那片焦土留下的心理阴影,来我带你去防御圈上给你介绍下我们的同伴,顺便告诉你现在的战局和对付丧尸的各种方法,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黑夜是丧尸肆虐的时刻,贝娜站在防御圈上感受着塞纳河畔的风。
扑面而来浓浓的血腥和腐臭味,上面飘着大片的尸体,这样的血色巴黎没有丝毫浪漫。
贝娜以前也去过香榭丽舍大街和埃菲尔铁塔,还陪杰西去过巴黎时装周,她有点不习惯沐浴在血红夕阳下的巴黎。
“会习惯的,曾经塞纳河上如此美丽迷人,贯穿巴黎和那些名胜古迹,是每个来此旅游人们必选的交通方式,可现在却变成这副鬼样子,塞纳河上集满尸体,水流都快被血染红了。”
梅林坐在防御圈边缘两只脚悬在半空,望着巴黎她眼圈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