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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战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纵览全局,运筹帷幄的总帅?
亦或者一骑当千,勇猛无双的大将?
还是百战不退,至死不渝的士兵?
当然,这些都很重要。
一场成功的战役,离不开从将领到底层士兵上下一心,也离不开从前线厮杀到后勤运输的配合。
但是,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战争中最首要、最显著的因素,那就是阵型。
战场上,人数达到一万,就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底层士兵完全无法理解战场的全局。
完整合适的阵型,能让士兵感到身边都是同袍,奋起十倍的勇气拼死杀敌。
相反,阵型被冲散,士兵们看不到周围的情形,就会以为自己已经被包围,进而两股战战,丢盔弃甲。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些战役中,高明的将领能够以数十近卫夜袭击溃上千敌人。
说穿了,在某种程度上,战争就是破坏阵型与反破坏阵型的过程。
名将们掌握的变阵之法,就是屠龙之术。
而在冷兵器战场上,用以破坏敌人阵型的终极武器,就是重骑兵。
一支人马具着铁甲,人均超过千斤的骑兵营全速冲锋时,足以冲垮一切敌人的防线。
并且他们的机动性可以支撑他们调转方向,在敌军中反复冲锋,将天衣无缝的阵型凿出一道道缺口。
能够对付骑兵的手段有许多,地形、陷阱、陌刀营等都是限制骑兵力量的要素。
但是纪皓年心知,当匈奴族横扫八荒的首领伊克敌单于亲身上阵,率领骑兵冲锋时,由大武军队的顶尖高手身先士卒,以相同方式回击,成了唯一的选择。
冲锋!
陈北海一手拉缰,一手倒曳铁枪,脚踩马镫,策马飞驰。
马作的卢飞快!
眨眼间,两支骑兵就对撞在了一起!
陈北海一马当先,松开缰绳,双手握枪,粘稠如汞的血液搬运着大量能量,坚逾钢铁的臂骨化为杠杆,筋骨力、血肉力、内丹力三力齐发,百来斤的银黑色铁枪一记横扫,迎面而来的三名骑兵登时被扫中。
“啊!——”
在精制厚重铁甲的保护下,天生蛮力的匈奴重骑精锐发出了数声惨叫。
被最先扫中的一名骑兵直接拦腰断成了两截,上身在惯性下从一旁飞了出去,下半身同他的战马跌倒在地,擦滑了十几步,
剩下的两名匈奴骑兵运气较好,没有断成两截,但胸腹部分的甲胄被击破,身体上露出了一个大窟窿,跌落下马,俨然是活不成了。
一个照面打杀了三名匈奴骑兵,陈北海仍有余力观察战局。
但见十几丈外,纪将军连同他的两名副将,迎上了匈奴单于伊克敌。
只见由纪将军主攻,一柄长剑舞得像蛟龙一般,剑光如幕,水泄不通。
两名副将,都是先天宗师,也是沙场老手,一点也不讲江湖武德,一个使丈二点钢蛇纹矛,一个持四棱锤首水磨锏,都是些千锤百炼、破甲如泥的重兵利器。
一位丹境、两位先天宗师,尽皆技艺高超,对付起看上去不通武学,只会蛮力的伊克敌,甚至可以料敌于先。
但这样豪华的阵容,却也落入了下风。
伊克敌挥动常人腰杆般粗细的恐怖巨臂,五根钢鞭般的手指紧握大斧,一斧头向纪将军当头劈去。
发劲十分寻常的一斧,招式非常普通,只是一记直劈,力道却非同小可。
纪将军从伊克敌的筋肉律动中察觉到他的意图,手中的利剑注满内力,剑光如北斗七星,连连点中斧面,又以刁钻的角度射出一道剑气,击中伊克敌的手腕。
两名副将也动用兵器,狠命刺向伊克敌的眉心、太阳穴、肋下要害。
先天强者的全力进攻,即便是匈奴单于也不能无视。
然而伊克敌所做的,不过是用握紧的另一只拳头把长矛打开,用绷紧的散发出岩石色泽的肩膀承受足以把钢铁打得深陷的锏击,手腕被丹境高手激射出的剑气点中,也只是让他的动作停滞了不到一息。
一名丹境、两名先天,默契的配合,竟然只堪堪防住伊克敌的一击。
更可怕的是,他在劈出这斧后,竟如同常人劈柴一般,甚至更为轻松,毫无吃力之色,继续发动了狂风骤雨般的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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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劈、直劈、横扫、斜砍,直来直去的路数不足称道,但配上恐怖的力道和极致的筋肉防御,让三位大将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时。
陈北海游刃有余,勒马驻足,盯住四人激烈的战场,随手一枪,挑杀了几个来袭的匈奴骑兵和步战精锐。
短短几分钟,此刻的战场已经进入全面交战的白热化局面。
原本列于侧翼的陌刀军,部分留在原地,与从侧翼袭击的轻骑兵展开了厮杀,陌刀是一种长柄长刃的直刀,陌刀军列阵原地,将陌刀插进地里,以逸待劳,可以使冲锋的骑兵自投罗网,人马俱碎。
算是步战兵对抗骑兵的最有力的手段之一了。
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轻骑兵也不是非要自己撞向刀口,而且配有弓箭的匈奴人骑射双绝,机动性远胜移动能力较慢的陌刀军。
事实上,陌刀兵在刀斧手、刀盾兵等步战兵种的配合下,于侧翼与敌人交战得正焦灼。
另外部分陌刀军、大部分步战兵结成战阵,从中军上压,在大武骑兵冲锋的掩护下与匈奴骑兵、步兵展开了激战。
或捉对厮杀、或围攻、或陷入敌围。
在短兵相接的战场上,个体武力的优势仍然存在,匈奴族不乏高手,在征北军队中的顶尖力量被拖住后,那些精英以强敌弱,处处开花,竟一点点地使匈奴族取得并逐渐扩大了优势。
陈北海虽强,但终究只是一人,一双手,一杆枪。
而在最关键的战斗中,大武还处于下风。
纪元帅就是在这样惨烈的战争中维持了数年吗?
他如是想到。
血肉横飞、伏尸满地、哀嚎遍野的战场上,他的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和豪情。
枪尖穿过铁盔,在敌人的脑袋上戳出一个大洞,陈北海猛地调转马头,冲向中心战场。
“伊克敌,速速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