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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练摊在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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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虫坊】不远之外又是燃犀沙漠,不过这里属于边缘地带,沙漠中并无黑烟,其实是天长日久,被风力将黄沙搬运过来形成。
  黄沙中有一处沙丘看似平常,却颇有与众不同之处。只要在附近呆的久一些,便能看到有人从沙丘里钻进钻出,稍微具备一些修真常识,便会知道这里其实是一座幻阵。幻阵之下,便是大名鼎鼎的虫漠黑市了。
  幻阵倒不是什么高阶之物,普普通通的【黄沙幻阵】罢了,之所以将坊市藏在幻阵中,不过是掩耳盗铃的做法,图个心里安慰而已,其实是欲盖弥彰。
  黑市规模不大,但论起热闹程度并不输数百里外的虫漠第一坊--【玉虫坊】。巷弄如蛛网般杂乱无章,像是没经过什么规划,这也难怪,五十年一开市,平日里这里鬼影难寻一个,如今【皮阳秘境】开启,如同涨潮一般,将人流全冲了过来。
  一条狭窄的巷道人群格外拥挤,这里全都是地摊,不用说,交易的物事都是杀人夺的宝,不过买卖双方心知肚明,谁也不会傻到叫破。有一家地摊的生意很火,不止是摊上的货物种类繁多,量大管饱,那一男二女的摊主也格外吸睛。
  年轻俊气的高大天青道袍男子忙着和客人们讨价还价,身侧的少、熟二女一个用甜美而略带柴声的嗓音高声吆喝叫卖,另一人则收灵石记账,均忙得不亦乐乎。三人身姿相貌均是一时之选,特别是二女,都绰约的不像话,可惜那位熟女一直黑纱遮面,人们只能根据其身段推测其相貌。
  前来买货的男性修士多心中忿忿,看着眼前的男摊主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除了长得比我高点儿、帅点儿之外也没见有什么本事,修为还比老子差一大截,凭什么享这等齐人之福!莫非这厮也是二代?又或许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钱……
  一虑及此,不由大吃一惊,眼光不自主地滑向天青道袍的中下部位置,在心中猥琐地笑了。对这样的摊主没什么话好讲,只有两个字:杀价!往死了杀,总不能便宜都让你小子一个人得了。
  官朗与一位蛮子打扮的炼气修士谈了足足一炷香时间,说的口干舌燥,嘴角都起了皮,对方把一瓶一阶中品的【冲窍丹】生生侃成白菜价,还硬要两张【水元罩】做添头。这里人气是旺,可东西根本卖不上价啊!在心里狂喊,却哪里能料到买家出于羡慕嫉妒恨的险恶心理,这类恶意杀价令他比同行足足少赚两成!这,就是帅的代价。
  在虫牙坊辞别了胡慨之,官朗便与晚娘北上,途经【玉虫坊】,辗转到了皮阳秘境的黑市。胡慨之则继续在虫牙坊逗留,据说书院还打算找另一伙散修的晦气,没办法,儒家的人就是这么记仇。胡慨之也是无奈,好端端一场游历,就被这么一桩破事给耽误下来。他大概是得了些风声,临行前悄悄告诉官朗,燃犀沙漠事件很可能是【影子公会】做了手脚,还嘱咐他千万莫要外传。
  官朗对这事没怎么上心,他不过一介蝼蚁,操不了这些巨人们的心。到黑市已有些时日,掰指头算算,这趟出行已经快半年,如今已是夏末,转眼就要入秋,可虫漠哪哪儿都光秃秃的,修士又都是些冷热无感的怪类,是以对季节交替并没什么感觉。官朗很喜欢黑市的气氛,这里让他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自由贸易”,当然可以肆无忌惮处理他那些赃物才是他的真心。
  在这种地方,他和晚娘都没什么心思修炼,两人便做起练摊的营生。好在这次晚娘十分配合,主动给官朗打起下手,自从前次看过官朗的祖传玉简后,她对这位公子的态度又有了些微妙转变,体现在日常,便是自觉不自觉地放低身段,伏低做小。虽说她之前对官朗的姿态并不算高,但境界差别的矜持和杀夫之仇的隔阂始终都有,官朗敏锐觉察到这一点,自然喜闻乐见,两人的关系开始有了那么一丝真正意义的主从味道。
  不出意外,两人到黑市后不久便“邂逅”了风波弱,这个“不出”自然是猴子蓝汉。少女筑基假模假式地在坊市里支个摊子,被官朗他们发现后,她便立刻热情凑了过来,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再见之后,她便与官朗、晚娘熟的不要不要的。少女筑基趁热打铁,向官朗请求拼摊,官朗也不好拒绝,于是两头并做一处。虽然官朗坚持独立核算,可风波弱好像对灵石根本不在意,都让晚娘收着,她用的时候再找官朗讨要便是。
  官朗对她这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性格毫无办法,但跟这种脑子里少根筋的人有时候根本没法说,说了也是鸡同鸭讲等于白说。好在他虽用钱仔细,但并不是个吝啬的人,吃亏占便宜这种事情其实没那么在意。
  不过,他一个炼气散修与两位筑基仙子在一起摆摊,稍有些眼力的人都能咂摸出一些异常,对官朗的身份多少有些猜测,不过黑市就是个修士荟萃之地,摆摊的筑基修士也不少,大家都是见怪不怪的过路客,最多当成桩轶闻说说罢了,没谁真会上心。
  天色傍晚,客人才少了下来,官朗趁这档口抹了把脑门的汗,从怀中摸出水壶,咕嘟嘟喝了大半,对晚娘笑道:“真是要命,比打仗还累!”
  晚娘笑道:“我看你倒是乐此不疲呢。”
  “就是,就是。”风波弱附和道,又一把抢过官朗手中的水壶,好一通牛饮,官朗看着她那张能吃天的大嘴,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几下。
  “可惜了,那么单薄的女子,偏生得一张大嘴,究竟还是晚娘的樱桃小口耐看。”正起了些莫名遐思,却听风波弱又道:“我说小官哪,咱们嘛时候进皮阳秘境啊,去晚了好东西全被别人得了。”
  “好饭不怕晚,你去,或者不去,宝物就在那里,不躲,不藏。如今手头尾货不多了,处理完咱就去。”官朗接过水壶,笑吟吟答道。
  “哇!你前半句话不错哩,好像可以引申到不少地方。”风波弱举一反三,摸出个小本本记了起来,把去皮阳秘境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
  官朗摇摇头,与晚娘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位怪咖少女的怪诞行径有些习以为常了。又扭过头去,对左近一个麻杆摊主招呼:“老潘,今儿生意不错呀,日进斗灵了吧?”
  “没,没有,这憋窝巷的生意,哪有强过你官老板的?”潘姓修士说着将储物袋一角又往自个儿怀里掖了掖。
  两人互相打趣调侃几句,潘姓修士又说道:“晚上哥哥做局,【积美楼】,请几位刚到的朋友,兄弟要不要一起?若两位仙子肯赏光那就再好不过,好让那帮小子知道我老潘如今混得有多牛比。”说罢,眼巴巴地将目光在官朗三人脸上来回扫。
  “唔,这个……”
  自打早年得了姚秋农指点,官朗对修士交际应酬就挺热衷,不过到虫漠这种机会不多,尤其晚娘那清冷的性子,他也比较顾忌,向晚娘打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本以为她会立刻拒了,没想到黑纱女子竟点点头答应。至于风波弱,根本不用问,那货属于哪儿人多往哪儿钻的主儿,这种白吃白喝的事她乐不得答应。。
  当下对麻杆摊主说道:“那就叨扰潘兄了。”
  潘姓修士大喜:“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这就收摊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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