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篇15

　　第二天，二人商定先将试验停一停。按照小元的话说，试验最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博士这个科学狂人有近两个月没休息了，小元建议她休息休息。原本路蔷是不想休假的，她现在的脑子里全都是四维密码。但是当小元说一起去黄山旅游，一是为了庆祝实验的成功，同时也是修炼感知的好机会，想想这也算是二人的定情之旅，路蔷就欣然同意了。
　　先将实验室的工作做个小结，然后来到物理系主任何云复的办公室。
　　何主任四十来岁，是个海归，中等个头，很有学者风度。
　　路蔷先是将近期的工作做了个简单的汇报，她并没有把小元的四维空间理论全盘讲解给何云复听，毕竟那个太玄，太超前。只是大致讲了讲基本粒子特别是电子是可程序化的能量的设想，没想到何主任一听，非常感兴趣，当即和路蔷一起来到的实验室。路蔷用两个样品做了演示，并详细介绍了设备的原理以及一些感知的问题。
　　何主任看过实验后异常激动。他说他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奇思妙想，多年前还写过一篇论文，算是一种科学猜想，在国内的科学杂志上发表过。当然，这种猜想有很多，有些还有鼎鼎大名的科学家提出的，比如说这个世界的背后有一台超级计算机，或者说上帝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宇宙的运行包括人类的活动都是按照事先预定好的程序进行的，等等。
　　“没想到呵，两个月不到你就搞出了这么大的成果，太惊奇了。”何主任说：“好好好，我给你两周假，好好休息，回来后我全力支持你，把这个项目做大，哈哈，我们科大这回要出名了。”
　　张静这两个月来感知的进步很大，小元每周给她指导一到两次，现在她的298条二级感知已经全部激活了，更主要的是其中有16条二级感知已经能够自如地发出一级感知。随着感知进入经脉，张静的体能和爆发力都有了大幅度提高，这是成倍的提高，包括在射击时的稳定性和精准度。现在她已经可以在50米气步枪项目上，轻松地用立姿连续打出10环以上的成绩，这令科大的射击教练三番五次地找到她，要拉她进射击队，并断言张静有进国家队的实力。被张静婉拒了。
　　在击剑上，她相信，现在的她如果回到那个曾经的舞台上，遇到那些世界顶尖的选手，她从前的那些对手们，她都可以轻松战胜，即使有裁判因素在内她也不惧。因为她们和自己已经不在同一个级别上了。用小元的话说，你可以藐视你从前的所有对手了，除非她们有和你一样的奇遇。
　　小元也提出向张静学习击剑。这是上周的事儿。此时的路蔷正全身心地投入于实验中。于是利用一个周末，张静就将小元带到了解放军击剑队的训练馆。张静对这里很熟，她的启蒙教练就是解放军击剑队现在的主教练，王一辰。
　　跟王教练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带了个朋友来学习击剑，是个很有潜力的初学者。王教练后看了一眼小元，笑了笑，摇摇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再有潜力也晚了。
　　“您老肯定看走眼了，一会儿来看看我们练习。”说完，张静就带小元走进训练馆。
　　帮助小元挑选了一套合身的击剑服，张静自己也穿上了她的击剑服，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剑客就出现在小元面前。好漂亮，小元暗呼道。
　　馆中已经有几个队员在做常规练习，看到张静进来，认识的人纷纷过来打招呼。
　　张静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练习了。先做了一套热身练习，同时指导小元一些基本动作，规则和理论知识小元已经网上学习过，在来的路上张静也仔细给小元讲了一遍。接下来就是手把手地教，可把训练馆里的助理们和小学员羡慕坏了，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看着那个幸运的小子。由世界冠军亲自教授，这小子哪儿来的这个福气？
　　用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看着小元将教给他的动作做了一遍，张静说：“来，我们对打。”
　　“好。”小元看到张静戴上面罩，问：“用不着吧？”
　　“这是这里的规定，你要是不戴，王教练会骂人的。”
　　小元戴好面罩，右手提剑，学着张静做了个启手式动作，然后剑尖指地，“好，你先来进攻，我防守，学学你怎么攻击。”
　　张静打了个剑花，做好了攻击的准备。经过这两个来月与小元的接触，她可是知道他的恐怖之处的。与他打了多次的搏击对打，自己，也包括她看到的其他与小元对打的人，从来没有一人能够真正打到他哪怕一拳、一脚或是一腿。虽然小元是第一次玩击剑，张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刺中小元一剑，不是击败，只是刺中要害一剑。
　　小元随意地站在那里，一点没有初学者的紧张。傍边的队员不禁心中暗想，他知道面对的是谁吗？那是国家级运动员，曾经的世界冠军。
　　张静进攻了，速度很快。他们现在用的是花剑，或劈或刺，上下左右全方位的攻击，而且张静的进攻完全是全力攻击，不留后手，各种各样的进攻组合，这哪儿是高手在指导初学者？旁边观看的人全看傻了，特别是有几个助理教练，他们可是领教过张静的实力的。
　　几分钟的全力攻击没有攻击到小元分毫，张静的额头已经是微微见汗了。这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
　　张静停了下来，问：“你有多重？”这一直是她的疑问，从第一次搏击开始就有的疑问。她感觉她是在攻击一座山。
　　“你是问……”小元刚刚站直身体，他的回答还没说完，只见张静突然一剑刺来，这完全是偷袭嘛。可惜的是，小元依然是随意地提剑一拨，化解了张静的偷袭。“……我的重量还是质量？”
　　“这有区别吗？”张静并没有因为偷袭不成而有任何不好意思。
　　“如果上称称，我的体重是80公斤。”
　　“那么质量呢？”
　　“乘以3。”小元小声地说。
　　“真的？怎么可能？骗我不懂物理呀。”张静很惊讶地说，惊讶表情的同时又是偷袭一剑。
　　“当然。”小元回答，偷袭依然没有成功。
　　“你就不能让我刺中一剑吗？”
　　“为什么？”
　　“好吧，现在换你来进攻。”
　　小元的剑尖微微一晃，突然一剑刺来，很普通的一刺，但这是张静所遇见过最快的一剑了，虽然有准备，可是还是慢于对方，被小元一剑刺中胸口，当然，刺中的力量并不大。
　　“再来。”张静说，可是连续三次都被小元的快剑刺中，当中有一次自己的佩剑明明已经搁挡住对方的剑，却是力量上不对等，没有撼动对手的剑，仍然被刺中。这令张静气恼不已。“你是来学习攻击技术的吗？你这么快地一剑一剑地刺，还怎么学习复合攻击技巧？”
　　“也对，我应该怎么做？”
　　“现在用这个复合攻击，”说着，刷刷刷三剑做了个样子，“用这招来攻击我，速度不要那么快，用我们正常人的力量和速度攻击。”
　　“好。”小元按照套路刺出三剑，前两剑为虚，第三剑为实，就在第三剑刚刚使出的时候，张静一个反击，使用拈字决，那是针对这一招的绝妙反击招术，需要使得恰到好处。“哈，终于刺中你了。真不容易。”
　　小元一是没有想到张静会反击，二是张静也的确做得很巧妙，原本刺向心口的剑没能完全躲开，被刺中肩膀。
　　接下来小元陆续练习了张静教给他的组合攻击招术，有几剑同样被张静的绝妙反击刺中身体，不过张静也发现了，同样的招术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几个最复杂的攻击组合张静也演示给小元，小元凭借他的非人速度与反应是一学就会，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招式已然是掌握了。
　　“还有吗？”小元问。
　　“没有了。”张静喘着气，摘下面罩，擦了擦汗，“你可真变态，一个多小时就将我的招式全学会了，还一点汗都没有。”
　　王教练在旁边看了有半个多小时，他彻底被震惊了。他不能相信这是个初学者，但是国内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个16、17岁的少年高手？或者是国外回来的？看着二人下来休息，他叫住了张静。
　　“小静，再给我介绍下你的这个小朋友。仔细些。”
　　“他叫田小元，我们科大大一的学生，以前没有接触过击剑，今天是头一次。你别被他的长相迷糊了，他今年已经20岁了。”
　　“真是初学？我的确是看走眼了。能不能……”
　　“教练，我知道您的想法，不过，没戏。他志不在此，只是想来玩一玩。”
　　“这太可惜了。他的家世如何？”
　　“他的家世很普通。不过，我劝您少费心了。打个比方，如果让您来劝说我归队，难度有多大？”
　　“这个我们已经试过了，那么多重量级人物都不成。”
　　“说服他的困难更大。”
　　“这？”王教练不死心，眼睛看向小元，心里想着怎么措辞。
　　“教练，”小元说道，“张静说的不错，我不会加入您的击剑队的，我没这个时间，只是来玩儿玩儿。不过我可以试试劝张静回来。”
　　“真的吗？”王教练有些失态，一把抓住了小元的胳膊。
　　“什么呀，小元，我还以为你是了解我的。我不会的，不想再回去打比赛。”张静的内心突然有一点被撼动，她本心肯定是不想再打什么为国争光的比赛了，但是如果是小元坚持，也许她还真的就扭不过小元的面子，就此复出了。
　　王教练有些失望地看着张静。
　　“不是，我没有想要劝你复出打比赛，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建议你收两个学生，”一指几米外的十几个小学员中的一个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他们俩，很不错。”
　　“可是我还在读书，还有两年多才毕业的。而且，我也没想好是不是要做教练。”
　　“是呵是呵，我们这里的助理教练的位子已经满了。”王教练也说道，指了指坐在远处的一个人，“你王峥师兄已经到了退役的年龄，可是现在他的工作还一直没有着落。”
　　王峥是王教练的儿子，已经三十多岁了，打了一辈子击剑比赛，最好的成绩也就是解放军队的主力选手，没有什么突出成绩。眼看着要退役了，还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
　　“我不是让你来做全职教练，”小元小声地对张静说：“他们两个的感知都是二级，你可以辅导辅导他们。”
　　“真的？你教我的东西，可以传给他们？”
　　“对，虽然我的目的与王教练不同，但是结果是一样的，他们会成为很利害的击剑手，拿个全国冠军、世界冠军什么的，不在话下。”
　　“你们在说什么？”王教练被搞糊涂了，拿个世界冠军还不在话下？这也太能吹了吧。那两个小孩子在队里的表现很一般。
　　“我们有一种训练方法，通过锻炼人的感知激发人的潜能，那两个小队员很有这方面的潜力。我的意思是他们平时还是跟王教练这里训练，同时由张静辅导他们，每周一次吧，算是私人教练也行，不收费的，可以吗张静？”
　　“一周一次我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俩个现在在队员中的成绩如何？”小元问王教练。
　　“不算突出，中游偏上吧。”以王教练的目光来看，这两人的实力并不突出。
　　“以三个月为限，如果三个月后这两个小队员在您的这些队员中不是最厉害的，包括青年队员，我的话算是白说。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搅您。但是如果他们俩做到了，我希望他们能正式拜师，成为张静的学生。”
　　“这当然可以，让他们现在就拜师都行。”
　　“不，还是要让他们心甘情愿才行。”
　　“好，他们目前是跟随小李教练学习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把他们划到我的名下，由我亲自辅导他们。希望他们能出成绩吧。程思彤，赖小杰，你俩来一下。”
　　叫来了俩个小队员，给他们一说，俩人很兴奋，太愿意了，能跟张静学习，那是他们的偶像呵。
　　吃过午饭，张静和小元还有两个小队员一起来到一间单独的小教室，小元大致给他们讲了讲感知是什么，然后分别为二人打通了二级感知。程思彤和赖小杰都是14岁，他们的感知基数都在210左右，是超出常人水平的。之后感知的修炼就交给张静了，两个小朋友都是初中二年级，乖巧懂事儿，很投张静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