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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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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熊市高速公路上一排警车打着警鸣呼啸而过,其中一辆警车上后座坐着的是大厦32楼的一位年轻老板,虽然年轻但着实气度不凡,身价上亿的资本让他确实可以昂起高傲的头颅,不过车内肃杀的气氛还是让他觉得很不适应,刚才警察来到办公室后只是简单交代了下,说上面领导发了命令,让他们带着清熊市高质量群体转移到临近的光平市,现在社会上有暴动情况出现,需要保证这一群体的安全,即使之后城市一部分受损也可以快速恢复社会秩序,但具体什么情况一个字也没有透露,证件和文件上的钢印红章都是真的,年轻老板不由紧锁眉头细细思考,可惜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好在和家人联络后,家人也已经被政府安排妥当了,只能下车后看看能否联系上管事的再做进一步思考和打算了,公司的几笔大业务都在关键时期,希望不会受到影响。
  距离警车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清熊市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依然热闹非常,不过细看之下主要街道上的车流正在渐渐停滞,街道远方还时不时传来追尾的撞击声和叫骂声,过了一会儿,街道上的车流完全停滞,可远处的喊叫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在这条街道上被堵住的一辆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陈师傅嘀咕着这也不是高峰期啊,肯定是哪个新手司机又追尾把路给堵了,将车熄火后陈师傅推开车门往远处看去,发现前方人头攒动,但看的不是很真切,难道事出的不小?应急车道上特警车辆打着警鸣呼啸而过,同时车上广播用的大喇叭重复播放着:请街道上的民众离开街道,到最近的房屋内关紧门窗,注意防护暴徒攻击,人民警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注意,这不是演习!
  刘师傅目瞪口呆的看着特警防暴车往前面人头攒动的地方驶去,“我去,这不是演电影吧?和平年代还能出事,我天天看新闻联播也没报导说哪里出现暴乱啊!”
  虽然广播里播放着通告,但街道上停滞的车辆中只有一部分人打开车门下车,不过大家都没有离开,只是伸着脖子望向远处希冀着能看到什么,真是应了老话,好奇心害死猫,人的本质之一就有一点是看热闹,事情没有发生到眼前绝不死心。
  刘师傅也没有听话离开,反倒和旁边的车主聊了起来,猜测着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忽然远方传来一连串的枪声,非但不停,且愈发强烈,伴随着一声声的尖叫,刘师傅瞪大眼睛向前望去,前方人头攒动的频率越来越高,没有一分钟,只见画面越来越清晰,“是人!人在往后跑!前面出事了!”刘师傅慌忙高声大叫着,拔腿便也向后跑去,看来警察说的没错,他可是见识过人群混乱起来是什么样子,踩踏事件死的人可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车里一定不安全,不然前面的人不会这么拼命跑,快跑!
  后方车群里的人见到人群开始慌乱,也匆忙收拾车内的贵重物品下车跑去,无形中给刘师傅这些不前不后的人群造成了很大的困扰,速度减慢了许多,刘师傅一边躲避打开的车门推搡着前面跑得慢的人一边向后看去,身后的人群速度非但没有衰退,反而以更加快速的步伐向这边压来。
  刘师傅边跑动着边望着身后,忽然撞到了一个人,刘师傅不耐烦的嚷嚷道:“快点跑啊!后边的人追上来了一不小心摔倒了就要被踩死的!”见前方人没有动静,刘师傅回过头来刚想爆粗口,却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向自己咬来……
  CBD大厦顶楼,正在午休的林晨被楼外一阵响亮的鞭炮声惊醒,林晨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闹铃就响了,“最后一分钟也不放过我,真是要命。”把外衣传了起来,套上鞋子,伸了个懒腰,这时闹钟也响了起来,还在梦周公的三人也相继醒来,外边的鞭炮声还在陆陆续续响着,郑宏达揉揉眼说道:“谁家千金今天结婚了,鞭炮放的还挺足,赶大中午放,这是要让我们都成柠檬精吗?不一人发个200的红包都对不起这阵仗。”
  林晨打趣道:“没准外边爆发生化危机了呢,警察正在拼命打小怪兽呢,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去抢930然后一路狂飙去占领西街的兴隆商场了。”
  刘思毅穿着工服,附和道:“先去武装队,拿几把枪去,赤手空拳的多不带劲。”
  “就扯淡吧,多大个人了你们,还做着小孩梦呢,天天唠叨生化危机,真发生了吓死你们。”张凯翻身下床,对着二人讥讽道,真不知道他这一米九的个头,身宽体胖的,是怎么把下床的动作做到炉火纯青的,熟能生巧吗?
  930是跨市中途公交车,体型庞大,动力十足,大厦楼下正好就有个站点,几人有时晚上卧寝夜话就会瞎聊聊到如果世界发生了生化病毒,像电影里一样人们变成了丧尸他们该怎么活下去,然后计划中就是抢一辆930改装成无敌战车,攻占商场借助商场的资源成为末日根据地,林晨始终认为这种孩童般的乐趣也是调剂枯燥生活的一昧良药。
  众人收拾好自身,准备回到岗位上班,刘思毅最为方便,今天一整天都在监控室值班,三人和他打了个招呼来到了电梯口等待下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到了电梯,三人迈步进入电梯,就在电梯即将合上的时候,一只手阻拦了电梯门的关闭。
  三人等电梯开回一些,发现是神色极度慌张的刘思毅,他眼神游离喘着粗气对三人说道:“下…下来,疯了,楼下…楼下疯了!”
  三人见刘思毅貌似有点不正常,面面相觑,还不等三人说话,刘思毅三下两下将三人从电梯里拉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毅哥?把气喘匀,别着急。”林晨最先回过神来,收起了平时的玩笑心,对刘思毅正声道,看刘思毅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真的有大事情发生了,不然不至于忘记用对讲机沟通而亲自过来阻拦三人。
  不过刘思毅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连推带拉的将三人带进了监控室,把门关上后还不忘把锁拧到底,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对三人沉声说道:“监控里自己看吧,晨儿你这乌鸦嘴真的太灵验了。”
  不用刘思毅说,三个人早就呆若木鸡的望着屏幕,满脸的不可置信,或者说是恐惧。
  监控中的CBD大厦各楼层已经混乱的不成样子,满地的纸张桌椅和摔碎的电脑打印机,时不时跑过一个人在监控中只能留下残影,可见速度之快,过上几秒又从监控中出现几个步履蹒跚满身是血的人,让人不敢置信这些上午还是衣冠楚楚的白领现在竟是成为了怪物般的样子。
  而最让三人反胃且胆寒的是有几处监控,几个满身是血,身上肉体缺一块少一块的白领们跪在地上啃食着一个明显失去生命迹象的保安同事,而那个同事的躯干已经被啃食了一半,血水和碎肉块还有内脏就零散的落在一旁,像是一锅被打洒了的毛血旺一样,刺激着三人的神经。
  毛血旺……想到这里,林晨终于忍不住了,跑到一旁的垃圾桶处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郑宏达和张凯干脆直接跑到了卫生间。
  “我靠!刘思毅你丫就不能把马桶冲了吗?!呕……”卫生间传来郑宏达肝胆俱裂的怒吼。
  林晨本来已经吐的差不多了,听到郑宏达的怒吼后,一个没忍住,又继续大口的呕了起来……这可真的是……遭老罪了。
  十分钟后,四人围坐在一起,点起了烟默默抽着,监控屏幕已经关了,没有人希望那些画面再挑战自己脆弱的肠胃了,虽然郑宏达真的想痛殴一顿刘思毅。
  四顾无言,气氛十分沉重,没想到儿戏幻想成为了现实,然而现实中大家都只是普通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谁还能够谈笑自若。
  林晨深吸了口烟,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们三个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看看家里有没有出事。”
  没有回应,三人却猛地掏出了手机,给家里播去了电话。
  三人的电话都打通了,但听手机里传来的焦急声音,看来情况肯定也不是很好,郑宏达和刘思毅同乡,都在京郊一带的农村,张凯老家在东北地带,林晨是孤儿,从小到大无牵无挂的。
  林晨在一旁小声说着,让他们告诉家里往警察局或者武装队里跑,起码安全上还有保障。
  三人与家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出来了,毕竟都还是刚出社会,还没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呢先遇到了这种灾难,这么一来社会秩序肯定崩溃了,再想与家人重逢真的是难如登天,任谁还能够控制住情绪。
  林晨感伤的同时内心还是深深的羡慕着,这种亲情间的羁绊是他从来不曾体会到过的。。
  大概20分钟左右,三人陆续挂了电话,但是没有停止哭泣,每个人都把椅子转了过去自己擦拭着泪水,林晨看到此情此景也是鼻头一酸,摸了摸鼻头,心里默默说着:哭吧,好好哭一场,把内心的恐惧都发泄出来,接下来就是该想办法怎么拼尽全力活下去了。
  “怪我,我这乌鸦嘴,伙伴们,接下来真的要生死与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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