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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黄金、白银的时候，人们收集彩贝，在没有彩贝的时候，人们收集石头，甚至是打磨骨器。只要满足了温饱问题，永远也阻止不了人更高的社交需求。”
似乎穿透屋顶看到了宇宙星河深处，陈薪徐徐地道：
“社交之下，会有仇恨和爱慕、以及虚荣和歧视，这些附带的审美消费，是人类深入骨髓的东西。”
杨兴发讶然地看着陈薪，实在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陈薪可不仅仅只是他所说的那样，获得了一些令他不知道的科技。
这一刹那，他总觉得他是站在一个更高的高度，一个他甚至无法仰望的高度。
“内城的人可有对外城的铜币流通进行限制。”陈薪问道。
“没有，并没有不允许外城使用铜币的规定。”
杨兴发摇了摇头，补充道：
“为了方便统治，内城人为规定1纸票的价值等于1铜币。但当初发行纸票的时候，内城的统治者规定，每10元的铜币可以多换取1元的纸票。因为纸票和铜币的购买力相当，在长久的过程之中，小镇镇民，自然几乎置换了所有手里的铜币。”
“好个空手套白狼啊。”陈薪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好了，我们还是来谈交易的事情吧。”
“如何交易？”
“就按照你先前计算的，我手上褐牦牛卖给你，你给我2W。”
“2W啊……”
杨兴发的声音拖得有些长。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
陈薪笑着看了一眼杨兴发身下的红酸枝家具：
“我相信，哪怕仅仅只是这一套东西，如果你手上没有足够的财富，是根本留不住的。而且你们这些能够直接和内城那些人打交道的人，如果手上没有留下一些资本，恐怕也不可能如此的稳固和长久。”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杨兴发脸色不由得一黑，见陈薪如此通透，也不得不如实说道：
“的确，无论我还是王岳、薛傅，或是侯九鑫，手上都是积累了一定铜币的。不过那侯九鑫因为酷爱黄金，所以手上的铜币绝大多数都换成了黄金。因为黄金在内城里的认同度也很高，所以并没有影响侯九鑫在小镇的地位。”
说到这里，杨兴发腆着脸色补充道：
“小七啊，我老杨辛苦了二十年也不容易，手上也就几万的铜币，这可是我和内城打交道的资本，你这直接换走2W，是不是胃口有些大了？”
“我不要铜币，只要纸票。”陈薪微笑着说道。
“你确定？”杨兴发很是惊讶。
他以为陈薪问清楚铜币本位之后，会直接向他要铜币，但没有想到，他要的竟然还是纸币。
要知道，现在的陈薪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纸票走出望东城就是一文不值的。甚至在临近的小镇，就没有任何使用的可能性。越多的纸票，拿在手上，风险性就越大。
“我确定。”
陈薪肯定地点了点头。
见陈薪如此的肯定，杨兴发当即答应了下来，2W的纸票他还是拿得出手的。
谈定交易之后，杨兴发突然眯着眼睛向陈薪笑问道：“小七，听说张海把他今天捕获到的梅花麋鹿送给你了？”
“怎么难道你想要？”
“那种珍贵的动物，怎么能是我杨兴发能够留得住的。”杨兴发笑着道，“梅花麋鹿哪怕保守也值个好几万，我可以作为中间人替你转卖给内城里的贵人，中间抽取一些提成，可以替你卖一个好价。如果你依旧只要纸票，那万事好说。如果你要铜币，那可能到手的会少一些。”
“那梅花麋鹿，我暂时没有要卖的意思。”
杨兴发向陈薪提醒：“那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拿在手上久了，难保会有人觊觎。我看小镇上的人，如今的你也是不怕什么，但就怕内城的人。”
“也无妨。”
见陈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杨兴发微微摇头。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向陈薪提醒道：“小七啊，听说高公子昨天已经把你推荐给了探险军，但探险军的军官拒接了。虽然高公子看好你，我看你还是低调一些，毕竟高公子在内城的能量也是有限的。”
“多谢提醒。”陈薪向杨兴发感谢一句，问道，“那探险军什么时候会去雾晨森林？”
“明天一早。”杨兴发压低了声音，“据说，上次有从雾晨森林活着回来的探险军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东西，这一次再去雾晨森林，就是为了一探究竟。”
随后陈薪又问了一些关于探险军的事情，见杨兴发知道得也不多，便告辞而去。离开之前，想到什么，他在兴发商行内买了一些东西。
他才离开不久，杨远回到了兴发商行。
“你这个小子，又到侯彪那里去了？”看着儿子，杨兴发沉了沉眉头。
“我还不至于这个节骨眼去找侯彪。”杨远甩了甩脑袋，压低了声音，“我去了一趟王队长那里。”
“王洲怎么了？难道他还想为了那刘癞头对付陈薪不成？侯九鑫一直看陈薪不顺眼，也找了内城的唐长官，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吗？”
“不是。”杨远摇头道，“你还不知道他王队长吗？平时是很维护刘癞头，但真的到刘癞头出了什么事，他大多不会有什么反应，完全都是听从内城贵人的安排。”
“这个事情先不说了。”杨兴发摆了摆手，“看样子，你是从王洲那里听说什么了吧？”
“明天探险军会从我们断垣镇路过！”杨远压低了声音说道。
“从断垣镇路过？”杨兴发一脸讶然，“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们为什么选择从我们小镇路过？”
“我也不清楚，甚至王洲也没能说明白。”杨远摇了摇头。
父子两讨论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理清楚，探险军路过断垣镇的原因。
陈薪回到家后，陈睿已经睡下。
昏暗的油灯下，陈婉正坐在正屋石桌前，拿着木炭在一张黄纸上统计着什么。